处处被冷枭压制,处处被规矩管束,罂粟才在冷宅呆上不到半月的时间,人就已经憔悴了许多。
也许不该用憔悴来说,而是发蔫。
她就好像一盆花,因为久不见阳光而逐渐萎蔫。自由对罂粟来说就好比植物需要阳光一般,没有了这最重要的因素,活着简直就是种煎熬。
每天在百无聊赖中度过,每天脑海里想的就只有一件事——逃离。
可也因为她的这种思想,冷枭连最初带她去医院的想法都打消了,甚至是不准她踏出别墅一步。她现在连房间都懒得出,整天就是吃喝睡,然后等待冷枭回来……开战!
一天不打手痒痒,一天不闹心不爽。她就不是个能任人宰割的女人!当然,也不会因为被关而轻生。
“小姐,先生要你准备下去楼下。”女佣头领一脸冷凝道。
她在罂粟面前就没变过脸,最近更是连敲门的礼仪都省了。罂粟很不高兴的沉了沉脸色,“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女佣横了罂粟一眼,然后大力的关上了门。
罂粟额头的青筋顿时冒出。
半小时后,她故意拖拖拉拉的放慢了动作,悠闲的走下了楼梯,“要我下楼干什么?”小女人懒散的问。
冷枭的脸色已经因为等待而一沉到底。
“上车!”他语气低沉的命令。
罂粟瞧了瞧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会带她出门?
“去哪?”坐进了车中,罂粟冷声问。
“去医院。”冷枭回答。
两个人中间头一次在近距离下出现了空隙。
罂粟在听到“医院”二字之后,眉头轻蹙,“我已经好了!”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一点都看不出你好了,简直是病入膏肓!”冷枭回道。
罂粟的眼角顿时抽搐了。
“不喜欢我这副冷样子,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让她们给你看那种夸张虚浮的笑脸,没人会拦着你!”她快速的说完,愤怒的将头扭向了车窗。
冷枭不悦的伸出大手硬是给她掰了回来,“以后看着我的脸说话!”
“头是长在我脖子上的,不让它扭,你直接砍掉了安你头上啊!”罂粟不驯的回嘴。
两个人双眼互相瞪着对方都像要吃人一样,看得前方坐着的司机头上不断的冒出冷汗。
冷枭看着罂粟那双冷然愤怒的双眼,突然地抿了抿唇角,然后也学她别开头看向车窗。
罂粟小脑袋一甩自然也跟冷枭一样。两人现在是相看两不爽,还不如不看。车内的气氛就这样一直的持续降温,直到到了医院。
“下车!”
冷枭首先开了车门走下车,然后打开了罂粟那边的。
罂粟生气的不理他,就是不动弹。冷枭额上的青筋猛然浮动了一下,大手一伸强势的将罂粟给拖下了车子。
“放开!我自己会走!”罂粟瞪了下冷枭,甩开他,然后习惯性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在扫到边上那几辆同时到达的黑色宾士时,罂粟的眸色骤然暗下。
看来尾巴是永远都甩不掉的!
光一个冷枭看着她就已经让她无所遁逃了,他何必还找来那些人整天的跟着她?还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罂粟满脸不高兴的朝前走着。
其实在听到冷枭说要带她来医院的时候,她心中突生了一个想法……
那想法稍微的让她心情好了一些。冷枭看着她忽然平静的面容,眼眸危眯的抿了抿唇。大手在下一秒钟强势的搂过了罂粟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别动那些个歪歪脑筋,不然你绝对不会再有机会踏出冷宅。”他冷声警告。
罂粟咬牙的挣了挣身子,“放心,我还不想被身后的那些个尾巴给压死!”她气闷道。
冷枭这才收回了视线的搂着她进入电梯中。那动作就仿佛是拖拽小鸡一般,在外人眼中看着暧昧,但是唯有当事人知道个中苦逼。
罂粟心中恼火着,不光是因为她怎么也挣不开冷枭的钳制,还有一路上走来,那一双双热忱关注的双眼,暧昧的,不解的,惊讶的,嫉妒的……总之所有的眼神都让她有种脚踩针板的感觉。
“喂!”
罂粟终于耐不住性子的低喊。
冷枭不悦回眸,“我有名字!”
罂粟的牙板顿时咬的“咯吱”作响,“冷枭,放开我你会死吗?”她没好气的拽了拽腰间的铁钳,脸色涨红。
他想被人当猴看,她可不奉陪。
见她眼神在意的看着周围,冷枭嘴角上却忽然露出抹邪气的笑容。他不松开罂粟,反而更加的搂紧她,并低头靠在她耳边说话,“你不觉得这种场合是最适合帮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做宣传的地方吗?”末了,某人还无耻的伸出舌头舌忝了下罂粟的耳垂。
罂粟的浑身迅速起满了鸡皮疙瘩,好像过电一般的抖了一圈。
“你……”她气氛的立马扭头,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手高高扬起。
冷枭的紫眸奸诈的闪了闪,“打是亲,骂是爱!”他无耻的将脸庞凑了过去。
罂粟的嘴唇被气的颤抖。她一脸红润的迅速收回了手,抬起脚迅速的踩向冷枭的鞋面。冷枭邪笑着撤回了脚,罂粟反因为踩空而身子不稳的向前倾去,某男人则再次无耻的顺势揭油,将某“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给牢牢的抱在了怀中,很不害臊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啄了下罂粟的红唇。
“亲爱的!还没到晚上呢,忍忍吧!”他小声的在罂粟耳边闷笑的说道。
罂粟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好不精彩。
听着背后众人的议论纷纷,冷枭则心情良好的拖着罂粟进入了目标地点。
在看清了廊道上挂着的大大标牌后,罂粟的脸部再一次抽筋。
“你什么意思,冷枭!”她咬牙低吼。
因为不想让别人再继续的看热闹,所以她只能隐忍的颤抖着双拳,质问冷枭。
冷枭邪笑着摊了摊双手,“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他道。
那一脸的无耻表情直看得罂粟心中怒火狂烧。
她抬眼再次不敢置信的看着廊道上挂着的那个大大的牌子,直感觉被那几个大字戳瞎了双眼。因为那上面正清晰的写着三个大字——精神科!!
“我想我们是来错地方了,现在马上离开!”罂粟的嘴角抽了抽,迅速的说完之后脸色糗黑的低着头转身就要离开。
冷枭这混蛋……
什么叫就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这里明明就是精神科,难道他意思是她精神有问题?罂粟的表情简直抓狂。兴许之前她根本没问题,在遇见冷枭之后真的会变成一个疯狂的精神偏执者,因为她会不断的想着一个问题——杀了冷枭那个混蛋!
看着罂粟那阴沉糗黑的面容,冷枭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着。
他一把拉回了罂粟的身子,眸子里带着兴味道,“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才对!”罂粟咬牙的反驳,脸色因为精神科外围的窃窃私语声已经黑了个彻底。
冷枭眼角扫了下那些人,坏笑的勾唇贴近罂粟的耳朵,“我觉得一个抱着天才男人的女人不珍惜反而总想着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这本身就是一种病。一种极为严重的根源处精神抗拒症——口是心非!”冷枭无耻的分析。
口……口是心非?
罂粟看着冷枭诡诈的双眼差点没滴出血来!
很好!这显然就是冷枭对于她之前在车上说出那些话的报复。**luo的报复!他不就是嫌她冷漠,想要她改变态度吗?
她会如他所愿的!
罂粟的嘴角立马抽搐着上扬了起来,然后她一把拉下了冷枭的衣领,“你想要的改变,我晚上一定会做给你看,所以……现在马上带我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她强烈要求。而她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容,就好像是崩裂干涸的地缝,没一处不突显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