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昊的面色红润,戏说道:“老邓,你攻女圭女圭的上三路,我攻其下三路。比一比谁先得手,想当年我还是班长的时候,你不总叫嚷着比不过我吗?”
“好叻,谁输了就管酒俩月,最低五粮液走起!”邓浩已然离我仅余两米,胳膊肌肉绷紧,他势若出拳。
事情的走势总是出乎人意料的。
楚天昊站起身走出没迈出两步远,左脚踩住了先前被他砸烂的西瓜所迸飞出的小块皮,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楚天昊的惨痛经历,再次告诉了我们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他挣扎着便要起来,我哪能给这老东西机会,不再理会身后虎视眈眈的邓浩。
我嗷呜叫了句,猛地扑向倒地还未起身的楚天昊,一脚将他踹回地面,我大腿一跨,骑在了这位红军总指挥官腰间,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小娃……娃,咳。”楚天昊郁闷极了,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快给你憋死了。”
与此同时,邓浩的攻击突行而至,实打实的锤在我的背脊,老家伙可真会打,前几日后背才受过伤,幸亏有林婉婉秘制的药物得以结痂近乎痊愈,如今被邓浩这一拳,恐怕伤口又要裂开。
钻心的疼痛从背后袭上心头,我仍旧骑在楚天昊身上,并打算下去。邓浩一拳接着一拳实打实的呼向我的脖子、背脊,肩膀,我则单手锁住楚天昊的喉咙,右手试图弄破挂在他胸前那段宣告阵亡的导线。
邓浩见打了半天,我也没啥反抗,他便换了方式,探出了胳膊肘夹住我的脖子,用力之大,我喘气都艰难。倘若外人瞅到这一幕,一定会懵掉,谁见过两名军部大佬和警校拿过搏击亚军的人打架用这种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打法。
“女圭女圭,你放了老楚,我放了你,算扯平行可以不?”久持不下,邓浩打了退堂鼓。
我喉咙艰难的挤压道:“不好,就比谁能坚挺到最后,我和楚总指挥比比谁先挂。”话落,我的手指离楚天昊胸前那根导线更近了一些。
忽然,分洞门口的布帘哗啦一声被扯开,楚天昊的两名贴身警卫闯了进来,一瞧自家首脑被人骑在胯下,这哪能行?纷纷抬枪对准我,准备一举歼灭。我以前的命途多舛,约么为今天在默默的攒人品。我几乎绝望的时候,蒋天赐破帘而入,如条迅猛龙般向两名警卫蹿去,在他们未来得及转过身时,老蒋双腿齐飞,凌空分别踹在警卫的后背,他本人则一**瘫坐在地。
俩警卫可就倒了霉,双双向前倾着身子,飞出了一米远,撞在湿软镶着石头的洞壁,就此失去了战斗力。
接下来的事情老蒋并没干预,任由邓浩勒住我,我掐着楚天昊的局势僵持。食指仅仅差几厘米就能够到这根导线,距离这么近,感觉如此远,似乎每探出分毫,指尖均挂着千斤重量,都怪勒住我的邓浩力气太大。
“你们没完没了,我帮忙结束,不用谢。”
蒋天赐摇了摇头,手中出现了一颗演习用的手雷,他憨笑着拉开了环,隔了数秒丢向我们,老蒋随即跑向洞外。
“砰——!”
手雷炸响,耳朵轰鸣良久,我低头一瞧,包括我自己在内,楚天昊、还有邓浩的胸前,呼哧呼哧冒起浓烟。不得不说,老蒋太他娘的坏了,为了杀敌,不惜葬送队友的生命。我气愤不已的站起身,靠在洞壁。
“凌宇,两个军部高官陪你死,还不过瘾?”蒋天赐再次走进,他没心没肺的笑个不停,“结束了,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啦。”
邓浩拍落掉衣服的灰尘,他无奈的道:“完咯,下一代青黄不接。”
楚天昊被我搀扶而起,这老东西猛地将我推开,气急败坏的说:“21世纪的小女圭女圭,太可怕了,真的,一个比一个凶残。”他心有余悸的望了眼蒋天赐,眼神迥异道:“这体格,人形兵器啊。”
“其实他头脑更胜一筹。”邓浩唏嘘道,特意要来老蒋那份地形图作为收藏。
这时,整个洞内警鸣声大作,一群特种兵手持武器,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纷纷惊疑不定的瞅着我们四人,被眼前的情况整傻眼了。
“红军败了。”楚天昊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我稍后就过去。”
我殷勤的蹲在这老东西身后,边给他揉捏着被我掐痛的脖子,边问道:“零院究竟在天南市的何处?”
“以天南市的发展,时隔几十年,想必早已规改了。”楚天昊享受着我的战后特殊服务,“哎,对,左边轻点儿,往下。”他扭了扭脖子,继续道:“零院的地址,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不是本地人,隐约的记得那年的零院,和一个基督教堂相邻。一前一后吧,隔了不到五米。”
“那您是从哪里得知零院有这种实验并让邓师长过去尝试的呢?”我狐疑的道。
楚天昊倚老卖老道:“这个嘛,老咯,记不清了呢。”
“……”
我没了辙,与老蒋相视一眼,他点了点头,我便扶着楚天昊站起身,决定离开此地。战斗已经结束,“兵不血刃”行动实施的过程中虽然情势变化多端,最终完成的还算圆满。
红军的总指挥官莫名其妙的被蓝军在老窝中干掉,导致军演提前六天谢幕,这下子遂了裴奚贞的愿,d.i.e威名远扬。他身为d.i.e老大,在蓝军指挥部斗了九天地主,不表示一下就说不过去了。
待我们撤离京南军区训练基地,乘飞机返回了天南。
裴奚贞竟然难得出手阔绰的请我们仨住了两天五星级酒店,顿顿山珍海味,说是当作这些天的辛苦费。我笑问道:“头儿,你最近钱包挺鼓啊?”裴奚贞猥琐的拔了根胡子,“都是老子这九天斗地主赢得钱,花光为止!”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他赚的钱集体挥霍了两天半,我们又成为了穷光蛋,打出租来到d.i.e。由于此次军演d.i.e表现极佳,关于福利的问题,下个月便会恢复;即日起就获得第二档情报权限;部门的定位将于年后改迁;同时裴奚贞作为部长,拥有直接调动天南市武警支队的权力,但在调动之后仍然需要写分详细报告,递交给上级进行评估是否属于合理范畴。
情报的权限提升,我心中莫名的欣喜,离我父亲的案子又接近了一步。
宁疏影暂时没时间去扫雷,他很忙碌,练习对寒铁飞刀的熟练度。蒋天赐成为d.i.e的代表,重返京南军区去领奖,毕竟他的手雷挂掉了红军指挥官,我顶多算个助攻。
吃过午饭后,裴奚贞喊我一块儿坐在电脑旁,检索关于“天南市零号人民医院”的信息,这三条曾经无权访问的情报,“滴答”自窗口弹出,我轻轻挪动鼠标点开了第一条。
天南市曾经的老牌医院,建院于1949年12月1日,搬迁于1975年,为现如今解放军医院的前身。
垃圾信息,我暗骂了句,这条除了准确的建院日期,其它都已了解,接下来便打开了第二条信息。
“1975年,零院搬迁的原因,乱开病危通知书,随后有过多的病人离奇失踪,病人家属纷纷上告法庭、游行堵院门,迫不得已迁移,并改名为解放军医院。自此零院荒弃,搬院以后的一个星期,太平间陆续出现了大部分多失踪病人的尸体,依旧有7名下落不明。
事发时,由孔厉秋所任职零院的院长,女,汉族,1908年生于天南市城南区的红旗镇。”
紧接着,我点开第三条信息,弹出令人失望的四个字,“无权访问。”仰头靠在椅子,我捏着太阳穴,唯一有点价值的线索,就是知道了那时零院的院长是孔厉秋。
裴奚贞拔断根胡子,若有所思道:“这个孔厉秋,生于100年前,恐怕早已入土了。”
“头儿,或许还活着也不一定呢。”
我头脑中忽地蹿出猫脸老太婆这个怪胎,听柳汉中讲过,猫女乃女乃年轻时死过一次又复活,难不成她便是孔厉秋?
“继续搜索!”裴奚贞道。
进入了户籍系统,我输入“孔厉秋”这仨字,很快弹出了一大堆重名的,哗哗地刷了五页,总共有1263位。缩小了范围后,经过重重筛选,红旗镇所生的孔厉秋共有2位。
第一个孔厉秋,生于1908年5月6日,卒于1959年8月7日;职业:未知。
第二个孔厉秋,生于1959年8月14日,—————;职业:未知。
“档案有问题!”裴奚贞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他皱着眉头道:“情报信息上说孔厉秋是1975年时的零院院长,但你瞧瞧这些,第一个孔厉秋早死了,第二个孔厉秋才16岁!”
“诶?”
我愣愣地指在两个孔厉秋的死亡日期和出生日期,“头儿,她生的时候,刚好是第一个孔厉秋头七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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