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次?”背对我而坐的红后忽地转过身,此刻我才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一副没有镜片的大框粉色镜框环绕着一双蝌蚪似的两只黑亮的眼珠,她声如其人,甜心派的可爱外表极具有欺骗性,她竖起两根手指夹住下巴,无谓的道:“如果你认为枪可以快得过我的纸牌,尽管掏出。”
“骗骗你也信,我不过虚张声势。”
我自嘲的笑了笑,深知她身法快,便将捏住n雷的手松开,它滚回裤兜,有种直觉,如若红后知晓n雷的存在,绝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以飞牌削掉我的手腕,我决定选择冷静的等待,尽量拖延时间,寻找机会给n雷塞入红后嘴里或退而求次拿手铐将我们俩铐住。这时,距离n雷爆炸,四个小时已然过去八分之一!
“凌宇哥,快点做分配啦,我有些迫不及待呢。”红后甜笑道,右手把玩着手中那叠纸牌。她的左手四指被宁疏影削断,现在接上了,但缠着钢板固定,无法动弹。
没急着回答,我反问道:“你指的活命机会,是冲我们飞牌,躲开则算一次?”
“对,但我不会给她松绑。”她拿手指拈起最上边的梅花3,轻轻吹了口气,威胁道:“我很忙,还有十秒钟,计时开始。”
林慕夏被牢牢固定住身形,红后的潜意思,不就是让我独自接52张飞牌吗?于情于理,我都得全应下,谁我亏欠林慕夏,又是男人!我故作轻松的道,抽了口凉气,“凌宇五十二张,林慕夏零张,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呜~!”林慕夏无法说话,眼角残余着泪痕,冲我摇头。
红后巧笑倩兮,“中国好男人,可惜……”她毫无预兆的两指一滑,梅花3旋转着飞速冲向这边。猝不及防之下,我向左边翻滚,但动作依旧慢过飞牌的速度,裤腿被划破,梅花3将我的小腿削掉小块肉。
未等我站稳身形,红后再次发动了攻击,她仅在扑克牌上轻抹,快得我看不清其动作。
方片3继它三哥之后,月兑离红后的指尖,立劈过来,我捕捉到了纸牌的轨迹,它直奔我的脖颈。我把脑袋猛地低下。“哧!”的破防声自脑后传来,方块3插入墙中半寸有余。
红后并非我预想的那般继续飞牌,她饶有兴趣的望着我道,“凌宇哥,一张一张的玩没劲哦,还耽误时间,不如两张两张的来如何?”
“好啊。”我有求必应道。
话音刚落,黑桃4与红心4齐飞,离开她的两张扑克牌竟然一上一下攻向我,速度比前两次都提升了一倍,我已然闪躲不及,身子一歪,与此同时,大腿蹬在墙壁借力拱了出去,黑桃4的边角“扑哧”斜着切插入我肩膀,吃痛不已,所幸的是红心4从我胯下穿过。
经过一番折腾,两分钟悄然过去,她所飞出的二十张牌,击中我的有六张,都不是啥险要之处。但我感觉她并没用全力,难道受了左手伤势的影响?她每飞一次牌,我会尽力靠近她些许距离,现在离红后大约还有六米远。挂在我身上的六张纸牌带来阵阵刺痛感,从飞牌自红后手中发出到击中我的过程,竟然发现了她飞牌的弱点,那便是距离越近,攻击的伤害也就越小。
她眸子流转,貌似瞧出我以躲为进的意图,梅花8与方片8速度快极,奔袭向我的左右腿。呼吸粗喘,在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躲避很消耗心神,我有气无力的眼睁睁看来两张牌攻向我,索性大胆迈出,任由被飞牌击中,以受伤的代价换来了向她靠近一米。大腿肌肉犹如被刀片割肉般的撕裂,我一个站不稳跪倒在地。
“像狗一样的趴伏。”
红后讥讽道,手指连连滑动,攻速得到提升,一波接一波的飞牌几乎封死了我所有能逃避的方向,两秒内起码得有五次共十张的数量。情急之下,我掏出平时辟邪的古白玉藏刀,匍匐着前挪,并斩向威胁最大的一对飞牌。
“叮、叮!”
说时迟、那时快,古白玉藏刀的刀身留下两道划痕,纸牌裂成两半落地,仅有一张被刀身挡偏了轨迹,卸掉大半威力的它,插中左半边**,其余七张扑克牌尽皆落空。
“停!”红后笑眼如弯月,她夹住一张牌指向林慕夏,“凌宇哥,就知道欺负我动不了,你再敢往前靠近半步,她将横尸当场哦。”
“好吧,你是主,说了算。”我耸了耸肩膀,她动不了?这算是我不幸中的万幸。
红后勾了勾手指,看向我道:“刀不错嘛,丢过来给我耍耍。”
古白玉藏刀入鞘,我丢了过去,她抬起左手稳稳的夹住它,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眼神赞许的道:“蛮有灵器的刀,怪不得你能不被狼群攻击,原来是因为它。”
“什么意思?”我愣道,群狼不撕咬扑杀我,莫非不是干尸脖颈的灰软物体起作用?
“命大!”红后随手将刀仍在地上,像遗弃玩腻了的玩具,她叹道:“呵……在我的计划里,想你喂狼,就让冷凝做了个假动作,并没将尸金扣在你头顶,而是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弹落在地。”
“感谢活佛。”
背后冷汗唰唰的流,沿着纸牌蔓进伤口,疼!我心中却无比感激那位偶遇的老喇嘛。
红后撅起樱唇小嘴,吹了四声口哨,音量三高一低。
“哗啦啦!”
机关启动的声音响彻房间,一睹墙横着移开,露出了里边的场景,病床旁,一个护士蘸了蘸清水,她打湿毛巾,正小心翼翼的为病人擦拭着额头。我定睛一瞧,这不是坑皇洪连捷吗!?上午他被我电晕并挑断双手筋和一根脚筋,丢在城西的是非之地——紫川河西岸。此时挂着吊水,三肢缠着绷带,甚至连肚皮还裹着厚厚一层的纱布,还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
护士微微欠身道:“主上,我已经尽力了,坑皇情况暂时稳定,但能否度过危险期……还要在今夜十二点看具体情况。”
“御医,无需多言。”红后转身目光骤冷,凝视着我道:“你害的。”
“嗯,我承认,洪连捷他胳膊和腿的伤势为我所赐。”我点点头,疑惑的指着坑皇肚子的绷带,“那是怎么个情况?”
“也是你害的。”
“我?”
“没错。”红后牙齿咬的咯吱直响,“你,把大坑坑丢在那里,被闲哥的手下误打误撞,活活摘了肝和肾,若非闲哥无意发现缩在冰块里瑟瑟发抖的大坑坑,他就活不成了,但为时已晚,肝和肾已然通过渠道运走,去向不知。”
“汗……”我竟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坑皇坑人不成反被坑,这运气……逆天的霉。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红后情绪有些低落,她怅然道:“大坑坑一直以来,太过于自信,不过他有资本。他本想籍你之手混入d.i.e,与麻妃齐力端掉你们引以为尊的老窝,万万没料到身为执法人员的你,所做的事完全超出他的预料,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
麻妃……
这时经过红后亲口证实,我得知那名被逮捕的外国妞,身份真的是麻妃,她挺能装啊,审讯都拿对方没办法。
红后眨了眨大眼睛,“对此,你有何感想?”
“坑皇常在河边走,总有会湿鞋的时候。”我微笑道,心中叹着还是老狐狸眼见非凡,果断放弃坑皇,恐怕d.i.e这个部门早已灰飞烟灭。
“在河边,他岂止是湿了鞋,失的是命!所以,大坑坑已被淘汰出局。”红后的三个指尖夹起两张牌,手腕抖动,黑桃q和梅花q没攻向我,反而分别向搓手不及慌乱躲避的女御医与病床之上的洪连捷、旋转飞舞而去。
扑哧!扑哧!
女御医的脖颈动脉被黑桃q切断,抽搐着倒地。梅花q没入洪连捷的下巴!
红后摘掉可爱的镜框,“他即使救活了,心里也会有魔障,我纸醉金迷,容忍不了废物的存在。”
“狠!”
眼角抽搐,我嘴里挤出一个字,短短一秒不到的功夫,敌方的自相残杀,两条生命悄然离开这个世界,洪连捷的死倒是没啥,但那女御医是无辜的。
“凌宇哥,既然你窥破了飞牌的缺点,给你次机会,站到林姐姐的身边。”红后转变了心思,手一挥,手中剩余的十九张牌缤纷的散落,仅存一张红心q留在掌心,她咯咯笑道:“这张牌,是我的幸运牌。”
快步移到林慕夏身边,我抬手将她嘴里的布拔掉,她急促的呼吸了两口空气,凶巴巴的责怪道:“凌宇,你何必这么傻!知不知道这样不值…”未等她说完,我把那团布重新塞入她唇中,用力的推了推,她“呜呜”的说不出话,我笑道:“小林姐,还是闭上吧,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恐怕有个人回不去了呢。”红后插了一嘴,她抚模着红心q,“这张牌,我将会攻向你们其中一人,别看只有三米,近距离时,我可以爆发一次,威力甚至比十米还要大,千万别质疑我所说的话。红心q或许会攻击你,或许会攻击她,想知道答案,还得在牌离手才揭晓哦。”
“你个月复黑货!”我怒意涌动,真相一巴掌拍死这个可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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