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必这么急吧,**还没坐热乎呢。”我站起身,解开衣服的扣子,指了指没有洗掉的纹案,“稍等我一会,去洗手间洗干净再动身,有它在,感觉不舒服。”
“事真多,我发动好车子,在门口等你。”林慕夏翻了个白眼,转身出了办公室。
估计时间过的久了,我快要把肚皮搓肿时,才彻底洗掉残余的纹案,揉了揉微痛的肚子,来到院门口。林慕夏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的修起了指甲。我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踩下油门奔赴城北。
抵达海蓝之星时,天色微黑。
事先并没有通知陈诗童,生怕对方心里有鬼躲了起来。我们站在她家门口,敲了几次门,半天没有回应,难道这么巧,对方没在家?不信邪的林慕夏取出金属丝,撬开了陈诗童的家门,发现这位极具风韵的富婆沉睡在客厅的沙发,她面色娇红,犹如泛着桃花,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醇香。
沙发下边倒着一只红酒瓶,不少酒染红了地毯。陈诗童醉了,我很好奇她的新任老公去了何处,老婆醉成这德行都不管。
林慕夏走近沙发,轻轻的推了推对方,“喂,醒醒。”
“回来了?”陈诗童抿了抿鲜艳欲滴的粉唇,她眼睛没挣,抬起手翻了个身,“不许吵,我睡觉。”
林慕夏不愿浪费时间,她冷笑道:“凌宇,去打盆冷水。”
来到洗手间,我接了一盆凉水,端着近乎溢出水的盆折回客厅,林慕夏冲我点了点头,我扣起水盆,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冲陈诗童倾倒而出。“哗!”水打湿了她的脑袋,灌入脖颈,透了沙发。
陈诗童猛地一个激灵,惊慌失措的坐起身,她皱起眉瞅着我们,“警察?怎么进我家的,还浇水!现在的执法越来越不人道了,我要投诉你们!明天等着收法院的传票!”
“小心起诉不成反被坐牢。”林慕夏扬起眉毛笑了笑,她掏出手铐晃来晃去,“陈诗童,你涉嫌包庇嫌犯,跟我们走一趟。”
不由得对方闪躲,“咔嚓!”清脆的声响过后,陈诗童的手腕被扣住,她莫名其妙的道:“什么嫌犯?请不要乱说,我是清白的,行得正、坐得端。”
“清白?”我狐疑的看向她,学着电影的台词讽刺道:“曾经有一枚名为天使之泪的钻戒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它被抢走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什么天使之泪?我听不懂你的话。”陈诗童在说话间,紧张兮兮的攥紧左拳,试图不让婚戒的压痕暴露。
林慕夏拿起茶几的毛巾,她为陈诗童擦拭掉挂在脸庞的水珠,“继续装也没用,我们有足够的凭据证明,你的前夫,姜子牙,是十二劫神之一的马面。”
她的话一落,瞬间陈诗童升不起反驳之心,叹了句:“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讨厌坐牢,宁可去死!”这个富婆有几分烈性,还没说完便想咬舌自尽。
我瞧情势不妙,冲上前狠狠捏住她的嘴巴,劝阻道:“结局并不一定是坐牢,重要的是,看你悔改的诚意。”
“没错,我国刑法第六十八条第一款规定,犯罪分子有揭发他人犯罪行为,查证属实的,或者提供重要线索,从而得以侦破其他案件等立功表现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林慕夏张口即来,她话锋一转道:“趁现在,我们还没有正式调查‘十二劫神’一案,希望你能配合。”
陈诗童的眸子闪过一抹喜色,她犹豫不决的想了五分钟,道:“好,信你们一回!不过跟你们走之前,我可以打个电话给老公吗?手机在包包里。”
“行,不过我要求全程监听。”林慕夏拉开茶几上陈诗童的香奈儿包,掏出一部镶了钻的诺基亚,“这个?”
“嗯,嗯!”
陈诗童点头,我们在通讯录中找出她老公祝雨安的号码,随即按下免提,我拿着手机凑近陈诗童的耳畔。接通之后,她声音忐忑不安的道:“雨安,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那个死鬼生前犯了案,现在我要配合警方去调查,可能要一段时间才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祝雨安焦急的道:“老婆,你没事吧,现在在哪,我来看你。”
“还在家呢,马上就跟两名警察去警局了,她们人很好,不要挂念我。”陈诗童松了口气,她示意我挂断电话,“我不希望雨安牵扯进这件事,他与此案无关。”
林慕夏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们是凭证据抓人的,不会乱来。”紧接着,她驾轻就熟的在陈诗童家中找出了“天使之泪”,我们这回光明正大的搜查了一番,并没找到其它有价值的线索,想想也是,姜子牙都死了,即便生前收藏马头面具,恐怕陈诗童在其死后早已处理掉。
我和裴奚贞打过招呼,准备回d.i.e便进行审讯。
……
d.i.e,审讯室。
林慕夏和裴奚贞,以及客场作战的裴晓咏与陈诗童隔桌而坐,座位不够,我只好站在一旁,开启了摄像设备。
“给我一杯水喝好吗?”醉过酒的陈诗童,嘴唇有些干燥,她请求道:“我第一次经历这个情形,有些紧张,头还晕晕乎乎的,而且事情过去好久,怕回忆不起来。”
裴奚贞冲我挥了挥手,“凌宇,倒给她。”
唉,我的命好苦,沦为了端茶倒水的酱油党。跑回倒了杯温水,亲自喂给陈诗童喝,她大口大口的灌入月复中,嘴角挂着水珠,“我还要喝……”审讯还没开始,我就累了个半死,反复徘徊于审讯室、办公室之间。
喝了六杯水,陈诗童轻轻打了个饱嗝,她的神态恢复了正常,“准备好了。”
案子有了突破口,裴奚贞有点小激动的拉断五根胡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姜子牙为十二劫神的成员?”
“他送给我戒指的时候。”陈诗童仔细想了想,她眼中透着浓郁的幸福,“在我们订婚的那一天,记得很清楚,他把戒指套在我手指时,我一眼认出了心仪已久的天使之泪。起初听说那家珠宝行遭遇抢劫,所有对天使之泪抱有幻想的女孩心都碎了,包括我。但做梦都没想到,它竟然奇迹般的成为了我的婚戒!子牙他告诉我说在黑市购买的,恋爱中的我便信了。不过他凭着一笔自称中了头等奖彩票的资金,开始了他的事业。我开始怀疑,随后在他的私人保险柜中发现了马头面具和一张十二个抱着生肖面具的男人合照,我又惊又怕,问他时才坦白。”
“抱着面具合照?也就说他们露脸咯?”林慕夏按捺住激动,这预示着十二劫神的本尊将浮出水面,她深吸了口气,“马脸面具与十二劫神的合照呢?”
陈诗童愧疚的道:“事后,他觉得留着不吉利,万一哪天被人看见就栽了,当天便焚烧成灰。还告诉我十二劫神已经解散,各奔东西,永世不再联系。”
“哦。”裴晓咏遗憾的叹息道:“你还能不能回忆起十二劫神成员的相貌?”
“抱歉,我做不到这个要求。”陈诗童无比纠结,她郁闷的道:“我只看过照片一次,何况还在十年前,哪能记得清呢?”
林慕夏一边做笔录,一边问:“姜子牙共分了多少钱财?”
“四千多万,据说十二劫神分赃很均匀。”她掰着手指头估算道,“都被姜子牙用来运营公司了,他很有经商头脑,可惜一直没有机遇,铤而走险才……不知这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他的悲哀。”
“好的,案子没破之前,你得留在看守所,而且要做好心理准备,姜子牙的财产,将会尽数追回。”裴奚贞示意我关闭了摄像,他给城西看守所打了电话,让对方派人来接陈诗童。
五十分钟后,先前为武警第五中队长的周振宇敲了敲门,说看守所来人了,我们把陈诗童送走后,接下来老狐狸请周振宇一块吃了饭,我们各回各家。路上,我接到一条唐然的短信:“偶像,你家小舞生病了,不吃东西也不喝水,瘦了一圈,快来看看它吧,我家小跳都伤心的沉默了。”
纸醉金迷一案结束时,我们飞往东北之前,便将小舞寄养在唐然那。近几天忙着查案没空看望小舞,这忽然听说它生病了,我的心仿佛被揪紧般,问清楚了唐然的住址,便开车前往。
按照地址,找到了他家,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胡璃!我奇怪的道:“妹妹,你怎么在这啊?”
她脸色一红,羞答答的不好意思说。我心想唐然下手够快的,这才几天的功夫,都发展到同居的地步了。我笑了笑,走进门,唐然这货挺有情调的,近七十平方的空间,极具欧式的优雅风格,我赞叹的道:“胡璃,你们的小生活蛮惬意的哦。”
经我一说,胡璃的脸色红的似乎能掐出血来,她尴尬的笑道:“偶像,然哥在阳台照顾小舞呢,我有点不舒服,先失陪一下。”
小舞憔悴多了,比我上次见到它,瘦得快成了排骨,小脑袋仿佛皮包着骨头,眼睛挣得很大,让我心疼不已。它一看到我,萎靡不振的神态起了些精神,用力的摇起拥有一撮黑毛的尾巴,可怜兮兮的低呜道:“喵~喵~~~~”
“偶像,对不起。”唐然垂下了脑袋。
“怎么能怪你呢,谢谢都来不及。你这么有爱心,已经很棒了。”我轻轻的抚模着小舞的猫头,担忧的道:“知道它的病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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