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给自己时间想下去。
缩了缩脖子,我拉紧围巾。手触到围巾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他的样子。
“你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么?”
甩了甩头,我回到行李间。那个男的已经醒了。他从我笑笑,怀里抱着孩子,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看我进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子。
“你倒是睡啊?”那人不知所以的说,说着腾出一只手把她拉到了怀中。
女的轻轻推了他一下,:“你真是的,大妹子看着呢!”
“怕啥,也不是别人媳妇儿!”男的笑着说。
我也笑笑。别过头,不再看他们……
没有奔驰宝马,没有卧铺。甚至连个座位也没有。我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看见任何一点点的失落。行李间紧挨着车厢的接口,凉风甚至就那样肆意的吹到头发了。没有丝绵锦褥,一件绿色的军大衣就是暖的。看哪个孩子,闹得累了,偎在爸爸的怀中,安全的睡着。女人的头靠在男人的肩上,手放在他的月复部,男人看看孩子,又看看老婆,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让他们更舒服。然后笑笑,眼睛慢慢闭上……
我不知道为了什么。
这么多年,这画面从未在我的脑海中淡过。结结实实的被我清楚的记下了!
我甚至觉得,比起衣食无忧和所有的物质追求,那个可以让人依靠的怀抱更加的让人难以得到……
恍惚想起了,我也曾经得到过这样平凡的温暖呢。
是他给我的……
我终于到了。当我的脚踏出列车的时候,我终于觉得我到家了。
也许没有来过的人并不清楚,相较于南方冬天潮湿的冷,北方的冷是入骨的。
当你下了车,你甚至感觉不到这里和你生活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似乎温度也远远和你所想的差了很多。可是,呼吸却越发的困难了。感觉氧气都很稀薄。其实不是的,短时间,你跟本无法察觉,那呼吸困哪的感觉来自你的鼻子,你的鼻腔根本无法适应空气里的寒冷。而身体呢。当你感觉到冷的时候,你的手脚怕是已经麻木了。
我安静的走着。
站门口有司机在喊着。“桥头桥头了啊”“八面通了有八面通的吗?”
有人迎上来问我“大妹子,上哪啊?”
我笑笑,没说话。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字,长汀!我回来了。
我坐在副驾驶,这是专门跑线的黑车,没有时间,比班车稍微贵一点。
我看着司机在旅客见穿梭。白色的气在他口鼻间飘散。他的围巾上一层白色的冰晶……
是的。我到家了。
我揉揉僵硬的腿,20多小时的颠簸,垂的腿像是灌了铅的萝卜……
车子启动了。
我像车窗上哈了几口气,用手蹭了蹭。
窗外的一切是熟悉的。我甚至可以准确的说出路过的每一个村镇的名字。
我的家。我的爸妈。沈墨均。我回来了!。
窗外的一切多熟悉啊。
我的学校,我熟悉的林荫路。
白茫茫的,寒假的时间里。大雪把一切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我也曾是这里的一员呢。
那操场,沈墨均和我曾在夜幕下走过。
篮球架下。我曾手拿饮料看着他动作……
一切是那么熟悉。
一切也那么陌生……
可曾变了?
失落的情感,
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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