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城坐在大班椅上,将脑袋后仰。这几天,他一直都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感觉力不从心。
那一天母亲离开的时候,问他,为什么拖着不办婚礼?
他没有回答,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没有必要么,已经有了结婚证让他们安心还不够么,非要公布于众么?可细想想,母亲的要求其实很正常。
婚礼,是每个女孩的梦想。
可没有想到,他的沉默,让母亲爆发了,她声音尖锐的指着他说,“别告诉我,你还在想着那个温暖!我丑话说到这里,这个念头,你最好打消,在我心里,只有一个云梦,我们江家的媳妇只能是她!”
每一次,提到温暖,母亲就很激动,他不懂,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很多次,他都想问原因,但话到了嘴边,就隐忍了下来。
这样子问,只能让母亲更加反感。
头疼欲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云梦,温暖,就像一个死结一般,掐在他的喉咙口。
他不得不承认,对于云梦,他不忍让她难堪,不忍让她受伤。
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他怎么舍得?
舍得?!
当这俩个字划过脑海的时候,江少城都愣住了,他为什么会用这俩个字!难道他已经偏向了云梦的方向么?
不,不可以,他不会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温暖而已。
想着,就拿了外套下楼,现在,他迫切的想要见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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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躺在阳台上看着夜空,感慨万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江少城居然买下了这个屋子——她当年租住的小窝。整整十年,她都住在这里。
没有亲人的陪伴,她只能靠自己。所以,从初中到大学,她都一个人住。因为内心的高傲,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是孤儿,便独自住在外面。
后来,有了江少城,这里一度成为他们碰面的地点。那个时候,他还才接手公司,处处受限制,但从不让她知道他的哭,只想尽办法护她周全,想来,她在多伦多的这些年可以扶摇直上,多少也有他的保护吧。
他懂她的心,所以放她去飞,只在身后守护。
这个男人,她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去依靠呢?她怎么就不懂的珍惜呢?
楼下车灯闪烁,直冲云霄。她站起来到窗前,探子来,是江少城的车。喜从心来,他终于来了。温暖随意的披了件衣服,就往楼下跑,可手握住门把的时候,又把外套月兑了。
江少城刚泊好车,抬头,就看见有一个人正飞奔过来,白色的睡衣随风动,酒红的大波浪卷飘扬,像极了丛林里的精灵。
正思忖着,这个精灵就落入了怀抱,她环着他的腰,糯糯的说,“少城,你终于来了。”
下意识的拿大衣裹住温暖,蹙眉将她更紧的搂在怀里,“怎么只穿这么点就出来?”她的身上冰凉冰凉的,碰上去都是寒气。
温暖答非所问,只将手收的更紧,“我想你了。”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温暖的肩,“先进屋吧,外面冷。”也是他的疏忽,从她出院到现在,都没有来看她。
屋子的暖气开得十足,一进屋,温暖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江少城月兑了外套,揉了揉她的发顶,“冷了吧,快去喝些红糖水。”
温暖站在那里,无奈道,“家里没这些。”本来是打算过阵子搬来的,但是他说,这里给她留着,她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满满的回忆的屋子,总要比冰冷的病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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