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怀远看了看男子,月兑口而出,“乐昌公主是我们南陈最有才华的公主,士大夫们经常称赞公主“才什么冠什么”——”说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怪自己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啊!
“额?”听了李怀远的话,男子稍作沉思,提醒道,“是不是“才貌冠绝”?”
“对,对,对——就是客官刚才说的——才貌冠绝!”李怀远连连点头,喃喃自语道,“不过在我们老百姓看来——公主是南陈最善良的人了!”
“乐昌公主?!”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她身边那位男子是什么人?”
“驸马爷——徐大人啊!”李怀远月兑口而出。
“驸马?”男子缓缓念道,沉思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变的犀利起来。许久,突然嘴角微微上翘,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就要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见此情形,伙计忙劝道,“客官请留步——前面客官不能再走了!”
“哦?”男子停下脚,不明就里地问,“这是为何?”
“听口音——客官不是本地人?”见男子并未作答,李怀远摇摇头,继续解释道,“再往前走大概二里地就是皇宫——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靠近皇宫,其余人如果被抓住是要杀头的!”
“杀头?”男子大吃一惊:在隋朝,平民靠近皇宫顶多也就是被驱逐,这南陈竟然会如此严酷?
“哎——”瞥见男子疑惑的神情,李怀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客官刚到南陈,不知这里的情形——距离金陵六十里的长江边上南陈正和隋军打着仗呢——皇上害怕有人趁机危害皇宫。”突然又想起什么,好意提醒道,“客官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免得金陵城破的时候,客官被糊里糊涂地抓起来。”
正沉浸在推测中的男子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诚恳地伙计,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柔和,虽然未笑,却比先前多了几分亲切,他顿了顿,掏出几颗金瓜子,递给李怀远,淡淡地说道:“这东西店家拿好,若是碰上隋军为难,它可以保你平安。”
“这——”李怀远拿着金瓜子,一脸狐疑,权衡许久,又将金瓜子还给男子,认真地说道,“这东西太贵重,小的不能收——还是客官拿好吧!”
没有想到一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竟然会如此淳朴良善,男子有些意外,但他却不能有**份,内心暗暗作出一个决定,接着推过金瓜子,波澜不惊地说道:“店家拿好——早些关门,逃命去吧——至于在下,我自有保全之道。”
“李怀远谢过客官,”伙计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动,手捧着金瓜子微微颤抖,旋即,沾了沾眼角的泪花,一字一顿地说道,“客官保重。”言罢,转身回到内屋,对着其余伙计一番交代之后,大家便有条不紊地藏起各式奇珍——以便日后聚宝阁重新开张之用。
当听到身后传来合上店门的声音时,男子放心地点点头,向前的脚步不再迟疑……突然,在街道的拐角处,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看到男子就要大喊“王——”却在下一刻被男子严厉地制止,“身影”立刻闭上嘴,恭恭敬敬地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启禀王爷——隋军马上就要进城了,宇文将军派小的来请示王爷是否屠城?”
“屠城?”男子不动声色地轻叹一声,神情越来越凝重:这个宇文化及够狠的——竟然想学着三国时曹操——利用屠城消灭南陈的抗隋力量——他倒是立威了,可皇上岂不是成了昏君!想到这里,男子语气一沉,严肃地吩咐道,“回去告诉宇文将军——决不可屠城!这里的百姓刚刚经历侯景之乱,此时屠城无异于授人以柄——让天下百姓以为我大隋军队与吃人魔王——侯景无异,皇上的“仁政”也会成为空谈。至于——”
不经意间,男子眼前闪现出陈贞莲步轻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翘,不动声色地说道,“至于陈朝皇室——暂时以礼相待,等见到皇上之后,再听从皇上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