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爱妃请讲,朕一定答应!”没有一点掩饰,隋文帝很快就换上了新的称呼。
“臣妾谢过皇上——”孔云儿梨花带雨地望了望隋文帝,又缓缓垂下头,低低地说道,“臣妾想请皇上饶了陈叔宝——他虽然是南陈的皇帝,但手无缚鸡之力,以后对皇上不会有半点危害,皇上不如放陈叔宝一条活路,也好让天下的人见识皇上的英明。”
“这——”隋文帝有些难以决定,恰恰是这个时候,陈叔宝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转过身,对着孔云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让天下的人都认为我陈叔宝用女人换取性命吗?不,不——我绝不会答应的——我绝不会苟且偷生!”
“哈——哈——哈——”五步开外的台子上,隋文帝大笑起来,许久,不屑一顾地盯着陈叔宝,冷冷地说道,“没想到叔宝贤弟还有如此气概,早知道如此,你为何不拿出点帝王该有的做派,我杨坚也好痛痛快快地跟你打一仗,你看看你的朝廷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这——”被隋文帝一语击中要害,陈叔宝毫无还击之力,只得沮丧地垂下头,眼睛缓缓闭上,本来是想拦住将要落下的泪水,不料那泪珠落的更快了。
满意地享受着胜利的喜悦,隋文帝打量一番众人,仿佛施舍般宣布道:“南朝旧主陈叔宝荒yin无道,本应处死,但念在我大隋一向以宽厚仁慈教化百姓,故免去陈叔宝死罪,封其为献国公。至于其他皇室女子一概收入隋朝皇宫,孔氏封为莲贵妃,乐昌公主嘛——”
此言一出,立刻震惊四座,就在隋文帝想着陈贞的封号的时候,杨素立刻示意孔云儿上前阻止,此时的孔云儿大约是得了封号,不再像先前那般怯懦,当即福身禀道:“事到如今,臣妾有一件事情不得不禀明皇上。”
“爱妃快快平身,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隋文帝收回思绪,扶住孔云儿,安抚道。
“臣妾这小姑子——乐昌公主,外表看起来弱柳扶风,但骨子里却是极刚烈的,先前就因为陈宣帝给她指的驸马不合心意,她还大闹宣德殿!”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孔云儿低下云鬓,眼含算计——杨广惧怕独孤皇后她也有所耳闻,如今要阻止陈贞入宫只好往这方面扯了。
近乎死寂的气氛,因为孔云儿的话有了生机,也有了几分**。不知何时窜入的风,看看杨素,抿嘴一笑,又跑去拨弄起陈贞腰间的玉佩,激起一阵淙淙声,猛地,它跃上那一身龙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隋文帝。
“这——”隋文帝有些动摇,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不久前独孤皇后因为一位妃子冒犯,而将那妃子赐死,他作为一国之君不得不哄了独孤皇后一个月,才让皇后重拾笑容的事情——真要是这样,岂不是自己捉只虱子放在头上——没事儿找事儿!
之前他之所以敢封孔云儿为贵妃,是因为他很清楚,孔云儿善于迎奉,面对强势的独孤皇后绝对不会以卵击石,而且这样的女子就是一支美丽的花瓶——独孤皇后肯定不会看上这样的女子,更不可能嫉妒这样的女子,但换作陈贞可就不好说了!
觉察到隋文帝眼底的闪烁,众人的心皆提到嗓子眼,等着接下来的口谕。杨素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不知道为什么他太担心陈贞被征召入宫了!于是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一步上前,跪在隋文帝面前,拱手说道:“请皇上恕臣弟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隋文帝上下打量着杨素,满脸疑惑,“靠山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