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渐渐地都收到死神的邀请函,自己也在期盼着死神的眷顾。最后,身边的人都走了,却只留下自己一个人,是那么的孤独,多么的寂寞……
一路骑在鲸背上,乘风破浪,越过一层浪,就离家又近了一点。
伤口已经结痂,也终于回到家。游到近海的时候,鲸已经不能再往前了,鲸长叫一声,露出两排硕大的牙齿,冲他笑着。他浮在鲸面前,伸手抚模着它的额头,这看起来闪亮光滑的皮肤,模起来却有点粗糙。
“再见了,朋友,下次出海的时候再找你玩!”
“yeah!!”它用异常尖锐的女圭女圭音回应江扬的话。
望着它远远的喷起一股水柱,江扬竟有点舍不得的感觉。算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家里还有她在等着呢。
他抽出箱子内格里装着的手机,拨起她的号码。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奇了怪了,这时候她应该已经起床了啊,难道是出去了?难得我这么早回来耶。”他走到公寓楼下,着急的徘徊着。
“只好走楼梯了。”大白天的,他又不能爬着水管进门,这幢楼也没有电梯,只有走楼梯一条路,尽管他平时都不走楼梯的。
目标是十楼,虽然有点麻烦,也不大习惯,还是乖乖走吧,偶尔还能遇见几个邻居,尽管看起来都像是生面孔。
一楼到十楼,一段长也算不长的路。很快就来到了门前,没带钥匙的他,礼貌地摁起了自家的门铃。
“叮咚~”门铃响的时候,他也学着门铃的响声。
屋里没有半点回应,他又按一遍门铃,眉头皱起……
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但他从门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我的黑糖糕?!”犯不着客气下去了,他一脚把门踹开,浓浓的黑烟扑面而来。
烟是从厨房飘出来的,他赶紧跑进厨房。迎接他的,是一口着了火的锅。他熄了煤气,将锅甩在地板上,舀来几勺水泼在上面。
“唭唊——”火与水的较量瞬间决出战果,浓烟转化成一阵上升的水蒸气。
他的脸黑了下来,寻找着她的踪影。洗手间里的桶少了一个,他赶紧往天台的方向跑去,因为他知道她绝不会在蒸黑糖糕的时候走太远的,结合她的习惯,一定是去天台晾衣服了。
在上这一段楼梯的时候,他的步子尤其沉重,刚刚一口气上十楼都没什么大碍,但偏偏这段从顶楼到天台的距离,令他累得喘不过气一般。
刚踏出楼梯口门槛的一刻,令他做梦也见不到的一幕无情的映入眼帘。
他放轻了脚步,向前面几米远的地方走近。脚掌踩在已干燥了的血上,仍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
“莲?”他走近的时候叫唤一声,却久久听不到回应,只有天台呼啸的风在他耳边拼命地吹。
走到尸体跟前,泪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身上。月兑下自己的上衣,披在她凹成一个洞的肚子上面。跪在地上,轻轻地伸出双手,将她抱起来,拥入自个儿怀中……
“不可以…在这里…睡…着哦,妳会着凉的……”他忍住哽咽对她说。
“我回来了…这次很早就回来了,妳睁开眼来看一下吧——”
他拨去粘在她脸上的发丝,望着她那苍白的脸蛋,合上她瞪大的双眼。将她公主抱抱到天台的边缘,迎着大海的一边尤其光亮,他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任泪水浸湿双眼,深情地,对着她的双唇吻下去,吃力的清除掉残留其嘴角的血迹。
“啊————”
除了对天长吼,他已不知道如何宣泄自己此刻的心情。迎海的这边正好是公寓后院的小花园,他再吻了她的唇一下,轻声的说:
“抱紧咯。”说着直直的向前一跃,纵身从十层楼高的公寓上跳下去,惊醒在自家窗边看海的房客们。
他们惊讶地从窗子探出头,往楼下看。
谁也没见过垂直坠落的陨石,不能亲眼感受重力加速度的强大与可怕,但他亲身体会到了,冲乱飘浮弥漫的气流,让它们一路拦截和追杀,却谁也挡不住他的降落。扫荡一路的风和气流,他依旧挺直腰板地站在了地上,只是在落地的时刻弯下双腿,以加强缓冲,避免害她的身体再受伤。
一落地,他便健步如飞地往海边的方向跑去。
天空无比辽阔,却叫人遥不可及,与天空同样辽阔的大海则像位胸怀宽广的母亲。我们都是大海的孩子,浪花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却喜欢亲吻我们的小脚丫。
坐在沙滩上,两腿朝着浪潮能推来的地方伸直,她头枕在他大腿上,安详的睡着……
曾经问过她最想去哪儿,她的回答很惬意,就是:“和你一起去看海!”但他一直没能满足她这个简单的愿望。现在可以了,只可惜,她从头到尾都是自顾自地睡着,不再开口,让他无法再听到她温柔的轻声细语,他准备了很久的一大堆甜言蜜语也无法让她听见。千言万语,只汇成一首悲伤的诗:
白浪寂无声,我心落千层……
独怜莲心苦,天下谁与争……
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捏碎抓在左手里的挑战牌。那,无疑是那群日本人留下来的东西,就为了这个……
“纳尼乱太郎!浑蛋!!”甩开手里的碎渣,他将她再次抱起,“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黎明前的也尤其的黑暗,尤其的冷。冷冷的黑暗中,一个影子在窜动。
天亮之后,几位穿和服的年轻姑娘为他更衣、洗漱。换上武士服的他,想起昨天手下们带回来的好消息,笑逐颜开。
端起热乎乎的茶,往鼻子边凑近,“好香~”他惬意地将杯子递到嘴边。
“咕咕!嘭——”对面的对面,也就是他眼前这扇门,直接被飞来的几个人撞烂。
“呃啊——”是那个眼镜仔的申吟,他的眼镜片已经碎开,却没法用手将之摘掉,因为他的双手已经没法再动弹,看起来像月兑臼,其实已经筋脉尽断,成了双废手。
“八代目!”他哀嚎着向头目问好。
“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紧锁眉头,用那翘舌味极浓的口音问道。
“唰——”听得一声剑响,一股剑气挥来,他手里的杯子应声断开,从中间的缝隙流出的热茶烫到他手上。
“呵,一个人来的嘛,有种!”他甩甩烫疼的手,左手抓起放在床边的刀,迈出门去。
到了前庭,才知道,满院的手下和保镖都被他打趴了,全在痛苦地哀嚎着。
“一群没用的东西!”他无奈的责骂道。
“哼,洗干净脖子等着了吧!纳尼乱太郎!!”酒鬼剑客看到了让他自己都有点忌惮的人物,不,应该说,眼前这个怒发冲冠的家伙是来自地狱的魔剑士!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跑来了呀,钓鱼郎,对与我的决斗已经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了啊?!”他戏谑着嘲弄江扬。
“你能装蒜只能趁现在了。”江扬把长剑一挥,充斥着湛蓝色强光的‘鲨鱼鳞’释放出的剑压直接切开旁边的木柱子。
“呵呵,看来你很愤怒嘛,不就没了个女人嘛,那么生气有必要吗?根据我的了解,你可是对我大日本的姑娘情有独钟呀,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叫她出来,芳美子,芳美子!”
“少在那耍花样,拔刀吧,我要你死得心服口服!”说着剑指在剑客喉咙边上。
“八代目大人,您在叫我吗?”忽然从里面的屋子里传来女孩的声音,这声音真是甜如蜜糖,悦耳得仿若百灵鸟的鸣叫。
不多会儿,一位披着和服,插着发簪的女孩迈着轻盈的步子,从屏风那边走了出来。她的出现,即刻中断了对决的严肃气氛。邻家小女孩似的乖巧在她恬静的瓜子脸上尽现,一身粉红的装扮,和这白皙如雪的肌肤相衬,宛若绽放在冰雪中的一朵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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