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第106章 看着

作者 : 雨下下雨

“收了这个,和受贿有什么不同?”将妆盒盖上,齐昭月看着景蓝。景蓝低声就道:“知县大人有恻隐的提及,公主并非官员,此举只是给公主压惊。”

“说的倒是有理儿。”齐昭月起身,走向窗台,“这样一番,就只是讨好。朝廷每回派下的官员,都这么压压惊,国库好几年都不用支给他们俸禄。”

景蓝不吭声,便听齐昭月道,“可惜豪夺强取,弱肉强食。有身份权利,被人献媚讨好也是自然。”

略微强势的声音里,却听不出半分惋惜。

“那这妆盒……”景蓝问着,就听齐昭月道:“都拿上来了,先放在梳妆台哪儿吧。”

景蓝见齐昭月吹着风,眉目平静,心情舒适。才适当的开口道:“公主,自出征您的胃口就不好。早膳没用多少,如今更是不适,用不进午膳…可要请大夫瞧瞧……?”

“夫君就是大夫,本宫若真有什么事,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齐昭月摇头,就吩咐着,“将文房四宝拿上来吧。”

景蓝眼看着也劝不住,行礼就退下,却又听齐昭月在身后道,“本宫的膳食…就不用太细致的告诉夫君了,他若问起,你说一切尚好即可。”

“公主。”景蓝不得已转身,面露为难,“景蓝实在瞒不住驸马,上一回也是这样,驸马爷问起公主的用膳,可还对没几句话呢,景蓝就诌不下去了……”

拍了拍额头,齐昭月才想起江知佑难对付,看着景蓝挥手吩咐着,“一碗银耳莲子羹。”

头一回见公主用膳,像是要命似的。景蓝忍不住多看了齐昭月几眼,才退了出去。

如今都快六月的天儿了,屋子里没风的时候甚是燥热。天字一号房在三楼,有外露的凭栏观景台。蓝天万里,宫阙重楼。风云瞬息,街灯满巷不过一眼而晃。

烛火染芯,东风添凉,油尽一刻将倒影带走。

房中漆黑一片,笔都没法儿提了。齐昭月刚想唤景蓝,却意识自己身在客栈,不是府邸的室家。不会有人,在客栈的门外候着一天。唤了人,也多半听不见。

搁置着笔墨,才发现景台外的光明,花灯如昼。凭栏倚靠,灯下人来人往的热闹,一点都想象不出,这座城池外的凄凉。

福贵客栈对面,就是锦年春的酒楼。屏风后的鬓影霓裳,清歌曼舞。奢迷入醉,甚至不复酒醒。

安放在腰间的手瞬间被握住,齐昭月刚偏头,温暖的气息就将她护在怀里。安心的香气覆住一切人世纷杂,她回眸笑着,“回来了?”

“屋里灯熄了,没有见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夜景。”耳边熟悉的气息传来,齐昭月转回头看着街巷夜景,“没见着我,你不是也找着我了么。”

“夜风凉,应该披件衣裳。”江知佑说着,齐昭月摇头就问道:“晚风微凉,倒是吹的人惬意,今天可曾见到正名表兄?”

“不曾。”江知佑说起这事也是轻笑着,“去太守那里坐了坐,去了趟西街。”

“西街?”齐昭月听到这个地方,微微愣着。就听江知佑道:“太守说泉州城如此光景,实属无奈,让我们谅解这里的难处和用心。”

“大军出征,又不是朝堂派下来巡抚的官员,能谅解他们什么?”齐昭月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太守这话有几个意思?”

“多半没有什么意思。”江知佑道:“朝堂派下来的军队或是其他,从来就不会单纯的若尽客主之礼相待。”

“泉州城如此光景,不是很繁华么,街灯都能一眼望尽,天涯无迹。”齐昭月看着远方,突然意识道:“……西街这个地方,似乎在泉州城的西角落,穷人窟似的满为人患?”

半响都没有听到江知佑的应话,齐昭月刚想开口,就听他低沉的嗓音问着,“阿月今天,看了多少上报的消息?”

齐昭月微愣,就听江知佑道:“太守拉着我一下午,说泉州的事。你今日没出门,一直都不曾离开桌案么?”

“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也不想出门。”齐昭月道,“泉州城我不熟悉,也不好就带着景蓝四处乱跑。只好遣人出去,看看泉州城的现状了。”

“过几日,我带你逛街景可好?”江知佑牵起齐昭月的手,就听齐昭月问着,“当真?”

江知佑走进屋的时候,看着她侧身说着,“你不乱跑就好。”

他柔和的目光看的齐昭月有些不自然的偏头,就道着,“西街这个地方,我也是听下面有人禀告,说是穷人窟。可泉州城富丽堂皇的城景,西街的传闻,与这里并不是一般的格格不入。太守有没有同你说过,是怎么一回事?”

“西街自泉州城建立就逐渐形成,自古以乞讨为生,不愿动手维持生计。”江知佑说着,“照着太守的话,便是懒人一堆。”

“可那个地方,死人却像是斩首的刑场。”齐昭月拉住江知佑的手,认真道:“偏偏还不是因为生计而死,莫名其妙在这个地方被砍个几刀,失血而亡的数不胜数。而就是这样一个堪比地狱的地方,一直都不曾有人对其有异议。”

“太守的话过于保守,甚至冠冕堂皇,却更像是代代太守传下来的措辞。”江知佑道:“西街占的地方,只有一条巷,而且从不越界,地属泉州城最角落的脏污之处。属于西街的人,从来不会出西街太久的满城走。而平常百姓进了西街,出了什么事却都概不负责。”

“你去西街,是随着太守一起的。”齐昭月微愣,“这条街上的人,和官府达成一致?”

“达成一致…?这是怎么可能。”江知佑回想起西街上,人的眼光都像狼一般凶狠,“西街线和泉州城,像是默契的有一种不可变更的约定。”

“西街据《泉州通鉴》的野史传记载,自前朝就有太守,想插手清除西街。可这位太守,最后却疯疯癫癫的要辞官。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了,无声无息的,西街倒成了泉州城里最大的传说。”齐昭月道:“说起来,西街这地方的历史,比锦国还长。若是要探听些什么特别的消息,那里该是最全。”

“不过,我可不信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分析归分析,齐昭月打住,就对江知佑道:“那个地方,以后少去,最好不去。”

“好。”江知佑应着,齐昭月才放心下来。回到屋子里,才发现明灯多掌了好几盏,流光满室。

齐昭月借光走到梳妆台前,将妆盒摆出来,拿出梳子递给江知佑,“你收下来给我看看,可是害苦了我。”

“梳子不好看?”江知佑看着手中的银梳可握在手中,却不似银般冷凉。齐昭月看着江知佑道:“怎会不好看,这梳子巧夺天工,谁看到了都会生出心思。知县送来的大礼,我怕我消受不起。”

“宫里我也算是见了不少奇珍异宝,可就是看不出这是什么做的。”齐昭月指着梳子,江知佑没多想就回着,“象牙。”

“象牙?”齐昭詌uo读耍?跋笱乐瞥傻亩?鳎?宜淙幻挥杏霉??匆布??簧佟?墒窍笱溃?孟褚膊皇钦獍闵?蟆??包br />

“的确有些不同。”江知佑将梳子拿到灯火下细看,“平常象牙制成的都是雕刻,所需大量的象牙,那些都是老死的象。那样残烛之年的色泽,自然不如这个。”

“可能是象类不同,而这也多半是刚成熟小象的象牙,稚女敕坚硬。”江知佑说着,将梳子递回给齐昭月,齐昭月却是道:“这样一说,就为了这柄梳子,杀伤了不少?”

“有些象牙能入药,性甘寒。”江知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说着,“这柄梳子的确很不同。”

“那不如改明儿,就让人将这梳子贩卖出去。得来的钱,不送回全封县知县,就留给大军资饷。”齐昭月拿起梳子,念叨着:“好看是好看,就是只能好好看看。”

齐昭月说着,顺手就将梳子丢到梳妆盒里。几乎是丢过去,才察觉自己的力度似乎有些大。那梳子在跌进梳妆盒的时候被盒子挡住,直接啪的一声坠在桌上,桌上还没动一声,就又从桌子上摔到地上。接二连三的,狠狠摔了三回。

虽然并没有摔碎,却让齐昭月伸出手颤了颤,那梳柄上面出现的裂缝,让她瞬时装作看不见,不去碰那东西。

见齐昭月心虚的模样,江知佑别有所意的说着,“难怪阿月在宫中不喜象牙,原来是因为于阿月你来说,太易碎。”

嗯哼!齐昭月轻咳着,江知佑才帮着捡起来,只是在拾起来的时候,他嘴边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怔意。

随后见江知佑的脸色不对,齐昭月才疑惑道:“怎么了?”

“阿月摔碎,可能是万幸。”察觉手上的湿度,江知佑拿着梳子,单手就走到净手的盆水中洗手。

“万幸?”齐昭月微愣,就听江知佑像是确定道着,“象牙梳柄的莲花纹案这里面,有少量的汞。”

“汞?”齐昭月听着这词,似乎很是熟悉。江知佑冷声说着,“汞是从丹砂提炼出来,自古用作炼丹。虽然也用于医药,作画的颜料,墓室里都少不了,却是有毒。缓慢的毒性会侵蚀,让人变成得痴傻,阻扰人的脉络。”

将梳子整个浸在盆脸里,不久后就会看到有一层水珠,浮在水面上。

“也还好是缓慢的毒性,第一天你就将梳子砸了。”江知佑说着,“若是收下用于梳头,日积月累下来,当真不敢想。”

“怎么发现的?”齐昭月看着梳子疑惑着,江知佑道:“的确重量都差不多,捡起的时候也分辨不出。可汞流出,柄头有湿意。那莲花雕刻的凸出,在流失后,梳子的色泽都有些不一样。毕竟汞在墓室里的作用,就是为了保存死去帝王的完好身躯。”

江知佑看着盆水中的梳子凝眸,“全封县的知县是送东西的人,若是出事,寻着蛛丝马迹都是他。可因汞而死的人,都是消无声息、无据可察。所以明天,可能要去拜会这位知县大人了……”

“不妨我去?”齐昭月看着江知佑的神情,自动请缨道:“我与这位知县大人,还是有些仇要好好算算。”

“阿月怎么来的把握。”江知佑侧眸,“觉得我任由你一个人去?”

“全封县在泉州城后十多里,你在泉州城还有事,定然不及我一个人方便。当然,我若查知此事有半分针对于我,我必定解决的利索,不会手下留情。”齐昭月说着。

见江知佑明显的不同意,齐昭月想了想又道,“若梳子里的汞,是针对我。真是恨我入骨,怎会用这种时间这长才生效的法子?”

“若是为了开月兑自己的罪行,欲掩弥彰,那倒是好说。”齐昭月说着,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嘴上依旧说着,“可我的身份,所佩之物眼花缭乱,也许见过梳子就忘了。此法行不通不说,旁人又怎能借此时机谋害我?”

“而且昨天那守卫长,据说是这知县的亲戚,不然他做什么,没犯错就来贿赂人?”齐昭月说着,扯着江知佑的衣袖,“昨天你和太守那么晚归,我也在客栈呆了一天,不曾见过谁。在泉州这里,最少要等大军到此停歇三天,也就是莫约十多天的功夫。我总要出去见见泉州城,大军到了之后,也没那个空四处走。”

“阿月不要我随着一同去?”江知佑确认的问着,齐昭月点头,“你陪着我,也是我看你你看我。”

江知佑因为这话凝眸,齐昭月却认真道着,“我会让人将一切都备好的。”

第二天清晨,齐昭月早早的就醒来,让景蓝备着马车,欲去全封县在泉州柒郡的官邸。

见江知佑的眉目还未舒展开,齐昭月将梳子拿了出来,看的江知佑微愣,当场就想将东西打下,避免接触。

还好齐昭月及时,拉扯住了江知佑。示意着他,江知佑才发现这个梳子是假的仿制。松了口气,却只听得齐昭月道:“昨晚就让景蓝将那梳子上的宝石,挪到这个上面。请着手匠给镶嵌,如今还能凑合。”

“说起这象牙,和色泽老一些田玉的十足相似。插在后髻上只露出梳柄的,远远看去只要不细看,是看不出什么猫腻的。我的身份,也不会有人靠近我看东看西。”齐昭月说着,“此次试探,我还是有所准备的。”

“你若一定要随着我去,我估计下午才会回客栈。”齐昭月说着,“先不说你要不要将正名表兄晾在一边儿,就是一早规划好的行程,就因为陪着我而耽搁,有什么意义?”

“阿月。”江知佑叹着,齐昭月看着依旧躺在床榻上的人,“昨天就说好的,嗯?”

“昨天……”江知佑刚开口,就被齐昭月打断道:“你看我都梳妆好了,你一天到晚疲惫,如今好好歇会儿,不是正好么,那我就先走了。”

齐昭月说着,就在他的脸颊旁轻吻了一下。也不等江知佑的反应,随即就快走出客栈。让车夫驾车,奔向全封县的官邸。

半响,江知佑才起身。穿戴好衣物,刚推开房门,赵满就站在门口,唤着,“公子。”

“阿月走了多久?”赵满一愣,如实禀告道:“一刻钟前走的,公子若是想跟公主一块儿。还可以追上去。”

“小满。”江知佑说的认真,“听墙角非常不对。”

听江知佑唤他的称呼,直接从阿满变成小满,赵满郁闷的低着点头。果然有了公主殿下,公子连他都不要,把他送回赵府了不说,还冠了姓。他虽然总是和赵将军说公子的私事,可不也是为公子好?可他告诉赵将军,反而还离开了公子身边……

赵满望着江知佑,建议着,“公主和景蓝姑娘架着马车走的,公子骑马还是赶得上的。要不要去给公子牵马?”

“不用。”想起她清晨的样子,明显的先斩后奏,江知佑摇头,“随着她去吧。”

“那我们依旧是照昨儿吩咐的,去泉州城门口等公孙公子?”赵满确定着,江知佑出客栈,看着她马车轨道走过的痕迹,点头就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柒郡三县的官邸离泉州城都不是很远,三刻钟不到,就到了全封县的外围,也是其县官邸所在。全封县的知县刘成仁,芝麻县令有三人。在接到拜帖的时候,刘成仁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待齐昭月真的走进来的时候,刘成仁恭迎行礼,“全封知县刘成仁,见过安黎公主,公主万福。”

淡淡的点头应着,上座茗茶飘香,齐昭月却也不用,“本宫是来感谢知县大人的,昨天送了本宫一份好礼。”

“不敢不敢。”刘成仁主动认错着,“是臣管教属下不严,才出了这等子乱子,承蒙公主大度,不跟他们这些下人计较。”

将后发髻的梳子拿下来,齐昭月观赏的转于掌间,问道:“这梳子本宫头一回见,其缀饰与纹理相衬极为难得,是上好的精品。如此大礼,本宫也不好为难知县,知县若是有什么难题,本宫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承蒙公主照拂,臣感激不尽!”刘成仁一听一喜,就连忙道着,“公主进城之时的疏忽,是臣等失职,竟让公主住在一间破客栈。这历代使者,都是住在驿站和公家地儿。驿站比客栈绝对是好,公主千金贵体住宿在外,臣等实属难以放心……”

“可酒楼,本宫也实在住不起啊。”齐昭月也没客气,轻叹着:“进城都要一锭银子,补修城墙税和犒劳钱都还不算。从客栈搬进驿站要多少钱?”

“臣该死,这是臣的疏忽。”刘成仁又是跪下请罪,心想着公主发威,可是嫌弃一柄梳子不够?那上面的玛瑙翡翠可是件件价值连城!心里滴血,刘成仁却也解释着,“公主先听臣解说一番,泉州靠近合州,泉州城又是北上最捷径的路。虽然这靠近东北,可当今这趋势,也是金银不比柴米两贵啊!”

“泉州城的米买的到一锭银子一斤么?”齐昭月抬眸,睁眼诧异着,“在锦国一锭银子最多不得超过二两重。这进一回城,都可以花去本宫每季度,一笔不小的俸禄。一年下来,算算账,本宫都想去守城门了。”

“公主这话,实属说笑了。”刘成仁赔笑着解释道,“这些个物价…物价是百姓抬起来的,臣管民可不管地呀!这涨价臣也是没法子。泉州城的城主是泉州第一富商,东北一震动,朝廷支援不够,我们只能相互支撑。”

“哦。”齐昭月更释怀了,“就是昨天堵在本宫前面,那什么…守卫长,说本宫要是嫁给这城主做一房姨太,原来是泉州第一富商啊。据说本宫嫁过去,下辈子都不愁吃穿,尽享荣华富贵……”

“本宫嫁过去当妾,就是不知道是知县你主婚,还是你的长官钱太守主婚?!”

“公、公主……”刘成仁听着这桩桩件件,实在是圆不过来了,“臣也不晓得属下人,竟对着公主说了如此混帐的话!臣……”

“那你现在知道了,是要拔了他的筋,抽了他的骨呢…还是将他打入死牢?”齐昭月不经意的打断着,问的刘成仁不知如何作答是好,只得转问着,“公主在客栈里过的可舒服?不然还是去驿站吧……”

这话问了跟没问似的,齐昭月沉默,刘成仁也不敢出声。

“泉州城城主既然是泉州第一富商,与西街有没有联系?”齐昭月毫不避讳的问着,也懒得绕太极拳,“实话实说。”

刘成仁听着齐昭月的问话,面色愁苦的说着:“公主既然有一番了解,又何必来问微臣。泉州城城主是泉州第一富商,如今泉州城的繁华,都是这一家子撑起来的。家族代代流传,跟西街有的一比。臣来泉州这地儿上任的时候,这些就是这样子。他们之间该是从不曾有联系。官家接手这里的时候,就被晓得西街不是我们该管。”

“拿着。”思略半响,齐昭月就将手中的牙梳放在刘成仁手中,他本人接的哆嗦,“这妆盒是臣等送给公主的,臣底下的人放纵,这大礼馈送公主,并无不妥之处,是万万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拿着!”齐昭月重复了一遍,刘成仁就道着,“公主…您这是……”

“公主……”刘成仁为难着。

“叫你拿着就拿着,哪儿这么多废话!”齐昭月就没见过一介知县,如此婆妈。

“是。”刘成仁接过梳子,齐昭月才问:“这梳子可有无不妥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双更算昨天的,然后终于把欠的补完了╮(╯▽╰)╭用手机看文的亲们,可能看不到文案上的公告,编编通知文文于这周四入v,从四十章开始倒v,所以……没来得及看文的妹纸,可以把文文下载一遍留着,到时候就不用花钱了!~

1汞是水银,无色有毒物质,不溶于水。

2然后想请教亲们一个问题,关于封面如下,一个原封一个新的,那个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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