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武功的凌子昭,就像一只无爪的凤凰。对于若风而言,面前的人,乃是不折不扣的被心爱之人过世折磨疯癫的弱者,丝毫不足为惧。
莲城——晋南城,因为荷花而声名远播,古语云:三面荷花四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说的便是这晋南城了。
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女敕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可谓是赏荷的绝佳光景。可惜,如此美景,若风带着一个半废之人,全然没了欣赏的心情和雅致。
“飞雪玉花,北林有燕,雨落雪兮。朔风哀哀,比翼难飞,欲折雨兮,奈之若何,朔风凛凛,终不离兮。”
凌子昭对着那一池荷花,慢慢吟诵着,眼神迷离而哀伤。
不同于江南气候的诗句,这是念来竟有几分别有意味的哀伤。若风看着他,这人虽稍许自负,奈何情深,说起来也是可怜之人:“想必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抵御那句‘终不离兮’。”
说着,若风便想起那个即使真又是梦的过去,如果是他,或许骄傲如她,也肯相伴一生。似有若无的微笑,在若风嘴边停滞了几秒,很快淡去,也许快的连她自己都没留意。
“从年少的相遇,我就不曾忘记于她,好不容易寻到了她,却无法相守一生,上天竟也如此残忍。絮儿——”凌子昭轻轻闭眼,思及那人的一颦一笑,心中的痛楚无人可明。
若风嘴角多了些许嘲讽:“逝者已逝,生者若是个个都如你凌子昭一般,整个江湖只怕早就血流成河了。”
“八重樱个个都如你一般冷漠无心?”凌子昭不解,上一刻还对着那句“终不离兮”大加感慨,让他以为她的心多少还是有些温度的,可下一句让他否决了这个想法。
若风知道,自己远不是八重樱中最冰冷无情之人,她不过是淡漠罢了。“任务,是不能掺杂个人情感的东西,否则,万劫不复。”若风若有所思,眼神里溢满了凌子昭看不明的恨意和悲伤。
“当真是无情之极。”凌子昭冷笑三声。
若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之间流转着轻蔑:“凌主的确有情,有情的代价是现在变成了一个半废之人,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吸取教训,任性如孩童一般。若风实在不明,您这样的人是怎么坐上荣源之主的座位的。”
凌子昭被若风的话彻底激怒,在他的世界里,这番话践踏了他的自尊,让他无法自持。伸手想去掐若风的脖子,若风不逃不躲,只是死死的捏着凌子昭的手腕骨骼:“凌主记性当真是不怎么好,没有武功的你能耐我何?”
凌子昭冷汗顺脸颊而下,依旧不发一言,心中的怒火愈来愈旺,总有一天,我要亲手结果了你!凌子昭在心里暗暗发誓。
若风浅笑,放开了手,带着对于凌子昭才有的鄙夷:“凌子昭,好自为之。千万别忘了飞花入骨,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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