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谦紧张的轻拍御以绝的脸,想把他唤醒,却一次一次的失败,心里越来越紧绷,他不知道御以绝的伤是否触及了内脏,玄力的治愈能力大部分只能表现在皮肤表层,对身体内部的却是无能为力,他抿抿嘴,把手移到背后左边那一道伤势处,玄力一吐,想要探入御以绝的体内,但是还未曾深入就直接被反弹出来,强劲的力道让他闷哼了一声,低低的咳嗽着,心里暗暗自嘲:居然连两人间的玄力等级差距都忘了!
手指上的储物戒微微硌了他一下,他猛然想起储物戒里应该会有御以绝放的药,连忙翻找起来,果然是从一大片药瓶里翻出了一种能温养身体内部的丹药,连忙拿了出来,药瓶的背面被兄长细心的写上:“一次一粒,一日两服。”
取出水,想给兄长送服下去,但是很明显,御以绝的牙关紧咬,水都灌不下去,更何况是那颗珍珠般大小的药丸子?!
宁以谦苦笑,轻声说道:“这是要我偷吻回来么?”把药含在口中,微微有些苦涩,再含了一口水,等到水和药融为一体,宁以谦才俯□贴住御以绝艳红的唇,微微有些冰凉的触感让他滞了一滞,才慢慢伸出舌尖想要撬开一道齿缝,却不想御以绝意志太坚定,不得已,只能一丝一丝的把药水渡了进去,等到上一口药水好不容易渗了进去,才能渡过去下一口,这样虽然慢,好歹不会浪费……
唇瓣分离的时候,宁以谦的气息微微有些不稳,心里却很是安稳了一些。把手搭在兄长身上,却感觉手掌下温热的触感慢慢变得有些凉,宁以谦迅速拿出厚厚的衣物把御以绝包裹起来,皱了皱眉,连维持体温的玄力都没了么?那么这里就绝对不会是个修养的好地方了。
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不知道诺红他们什么时候能搜查到这里,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他必须快些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安置好,至于自己疲软的身体,宁以谦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柄带鞘长剑,不是还有一条健全有力的腿么?!
不多的玄力在经脉里奔流,宁以谦跳下了树,以长剑杵地作为左脚的支撑,往四周看了看,最终选定了树木更为浓密的方位,剑与右腿交互点地,整个人迅速的往那一方而去……
御以绝只感觉体内热极,仿佛是有火焰炙烤一样,好不容易麻木了些,情况却瞬间一变,就像是被扔进了冰室一样,极低的温度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冻起来,而后又是无数把剑在他体内戳刺的锐利疼痛,他紧咬着牙,不肯泄出一丝呻|吟,隐隐约约感觉体内探进了些熟悉的什么,还没细想,就被狂暴的玄力反弹了出去,经脉一下子就扭曲的像一条藤蔓,疼痛就像是在体内扎了根一样,愈演愈烈,这时候,一股极细却绵延不绝的清流解救了他,安抚着体内暴动的玄力和破损的筋脉,一路流入丹田,也让部分玄力乖顺的回到了丹田,他调动了那部分玄力在体内四处游走,强迫剩余的玄力一起运转,走正确的经脉,整个人才终于轻松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疲惫的睁开眼,却没有看到弟弟的身影,疑惑的起身,仔细的感知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敌人的踪迹,安下心来,才发现身上乱乱的套着极厚的棉衣,忍不住笑了笑,这明显就是小谦的手笔。整理了一□上的衣服,他这才开始认真梳理体内的情况。
丹田萎靡,经脉微微破损,玄力也只有往常的五分之一,这情况真是差的不能再差了!他清醒着尝试运行玄力,一轮回还没走完,他的喉间就隐隐泛起一股腥甜,无奈放弃。
果然是那时候逼得太狠么?近十米的距离,不爆发的话,根本就救不了小谦。但和小谦相比,这又算了了什么呢?只是在这种被追杀的情况下,他只怕现在的自己保护不了小谦,单单是想想小谦在眼前被伤害或是被掳走,他的怒气就隐隐升起,更何况,他们之前,刚刚才确定了新的关系……
所以等宁以谦回来的时候,欣喜的看见御以绝坐在树上,但见他脸上还是苍白,却挂着从未见过的傻笑,又莫名的生出了一股诡异感,御以绝不是面瘫么?怎么会有这么……痴汉的表情?!!
“哥,你醒过来了啊。”宁以谦站在树下仰着脸说,他实在是没有力气爬上去了,而且他已经找到了更好的藏匿地点。
御以绝这才发现弟弟已经回来了,双腿一蹬树干,借着下面枝桠,几个缓步,安然落地的时候背后的伤口刺疼,溢出一声闷哼。
“哥,你还有伤,怎么直接这么下来了?你怎么不用玄力啊?”宁以谦连忙赶过来扶住他,口中担心道。
“没事。”御以绝拍了拍弟弟的手,看着一身泥土枯枝和绿叶的弟弟,皱了皱眉,伸手弹去他肩上的一点雪,问道:“去哪了?”
“哦,哥,你去看看,能不能发现那个地方。”宁以谦想起自己找到的那个地方,忍不住惊叹自然的神奇,要不是他意外的想靠一靠,一定发现不了这个地方的。
“好。”
路上,宁以谦小心的避过横在眼前的枝枝叶叶,时不时看看御以绝,突然问道:“哥,你刚刚是怎么了?叫你你也醒不过来……”
御以绝一愣,心思急转,快速找出一个最值得相信的理由,冷静的说:“没啥事,只是太累了,玄力有些枯竭而已。”
“你那时候是真的把我吓着了,又不醒来,脸白的像鬼,连你的体温都有一点下降了……”宁以谦突然转过身体,严肃的看着御以绝,郑重的说:“哥,就算你要救我,下一次,也绝对不可以让自己立于险地!要是在这样来一次,我宁可我被抓!”
御以绝看出宁以谦的绝对认真,自自然然的点头,心里却想着,怎么可能不救你呢?!
宁以谦狐疑的看了看御以绝的脸色,习惯性面瘫让他实在没法看出什么,才半信半疑的转身继续往前走。
到了一颗大树前,宁以谦站定,转头说道:“到地方了,哥,你看看我们应该躲哪里。”
御以绝往四周看了看,树太过浓密,也太过粗壮,起码都有两三人合抱那么粗,连光都只能丝丝的透进来,勉强照亮了这一片大地,雪在这里根本看不到痕迹,地面上铺着一层掉落的树叶,有黄有绿,但是很明显没有被踩过,最终,他的视线移到了身前这颗大树上。
这棵树已经很有些年份了,树冠极大,树干极粗,大概生机勃勃,要藏匿的话,应该只能选择这棵大树了吧!
“树上?”御以绝问道。
“就知道哥你看不出来。”宁以谦一笑,转过身伸手轻轻一推,那一方的看似结实的躯干居然被推起凹陷,露出了一个较大的洞口,黑漆漆的,一时间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御以绝没有想过这么大的树底部居然会有这种空洞,他凑近几步,眯起眼仔细的看了看里面,没有任何人为的迹象,简直是让人惊叹。
宁以谦已经先一步钻了进去,从储物戒里面拿出蜡烛,手指轻轻一弹,一点火星便亮了起来,塞到御以绝手里,让他先看着,自己开始收拾东西,口里一边说:“哥,我们就暂时在这里先驻扎着,带着我,你突破不了他们的包围,我们只能等着,这地方连你也猜不到,想必他们也是想不到的,等他们搜过了这一带,我们就可以往山下逃了。”
御以绝没有说话,看着宁以谦忙绿的背影,他突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即使他知道在逃亡中有这样一种感觉很突兀,他手动了动,最终还是伸到了半空,小谦就在他的前方,轻轻一握就能得到的位置,五指慢慢收拢。
宁以谦余光不小心瞟到,疑惑的转过头,他不懂御以绝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想了想,果断的把自己的脑袋伸到还没合起来的掌中,蹭了蹭,说:“哥,先等我收完东西……唔……”
那只手一下子翻到他的颌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抬,就直接吻了上来,吞掉了他还没说完的话……
衍天宗。
景昊冷凝着脸朝内山大殿走去,天渊跟在他身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里却透出了点点怒气,身边是掌管外山的副宗主白余,五峰峰主跟在他们身后,眼里满满的复杂和不可置信,尤其是天炎,她不敢相信自己好好的峰门测试被宗主利用,青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担忧的望着她,天炎深吸一口气,冷静了点,说道:“没事,我能扛住。”
景昊直接推开门,看到那个懒懒的靠在大殿正中的那把椅子上的人,和他身边背对他们的尤衣,强压怒气的说:“宗主,我们有事禀告,请让三堂主先退出大殿。”
千寒捻起尤衣的一缕发丝,在指尖轻轻缠绕,不在意的抬起眼皮看了看下面的人一眼,说道:“有事就说吧。”
景昊还想坚持,天炎却忍耐不住了,直接说道:“宗主,你这次干预我天炎测试,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好的发展弟子,还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私欲?!!”
带着怒气的话语掷地有声,一时间,大殿里面除了隐隐的回声,再无其他,气氛凝重至极!
“哦?你们发现了么?”千寒终于动了动身子,松开手中的发丝,视线终于移到了他们身上。
“千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从五十年前……到现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景昊直接上前一步怒道,眼神失望冰冷。
“你们居然也能查到五十年前,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为了什么,我会为了什么,我不过是想不断寻求天道之路,想变得更强,想成为这世界的第一人!”千寒脸色从冰冷变得狂热,“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修炼,为什么衍天宗这个大架子会落到我身上?不过这也好,我可是多了很多试验品啊!”
“你看五十年前,我以为魔的修炼或许会快一些,好不容易选定了那个萧洛,结果给我自爆了!害的我自己去魔域呆了几年。不过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另一种更好的方法,只要我得到那个人……”
景昊几人全都震惊的看着面部都扭曲了的千寒,心里同样泛起一阵寒意,这个人,哪里还能被称之为人,简直就是比魔还魔!!!
“尤衣姐,你怎么还待在那个魔头身边,快点下来啊!”天炎焦急的喊道。
“哦,你说尤衣啊,尤衣这么爱我,当然是要站在我的身边啊。”千寒笑了笑,亲昵的伸手抚弄尤衣的脸。
景昊察觉到不对,怎么可能两方吵成这样尤衣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瞬间一紧,长剑出鞘,盯着尤衣说道:“千寒,你到底把尤衣怎么了?!!”
千寒的眉一挑,轻轻拍了拍尤衣的脸,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说道:“尤衣,好孩子,去看看你昔日的好友吧。”
尤衣的背影动了一下,随后,慢慢的,转了过来,尤衣依旧是带着温柔的笑意,但是脸部肌肉僵硬,双眼呆滞无神,整个人明显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傀儡!
景昊等人的眼睛猛地瞪大,怒气和恨意交织,目眦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吃饺子吃出来内伤啊~~~
苦逼作者君的肚子表示:
嘤嘤嘤~~~~饺子你为毛要伤害我~~~~
晚上还有今天的一更,大概在十点十一点左右~~~~
小天使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