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看着这些一律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想着自己是否也应该蒙面才好。这个时候路公子出现了。
“落红感谢公子借马之恩。如若不是公子,小女子惟恐还在山野徘徊。”她站起来再次感谢路公子。
“你叫我无遥就好了。落红姑娘,我见你独自一人来到中原,恐怕你暂时还没能找到住处吧,如若不嫌弃,暂时留下来好了。”
“那太麻烦公子了…”
“不要再过推月兑了。我父母现在出城办事去了,大家年轻人不要讲究太多。”
“落红再谢公子。”
路无遥豁达的气质显现无疑,落红顿觉一股亲切之情,想在自己来到中原无依无靠,顿下决心他日必定寻找回报的机会。
路无遥望望天色,觉得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所有女子均摘下脸上面纱,落红觉得惊异,路无遥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甜美而温馨。
“这是路家的规矩。”
落红微笑,看见一个个女子小巧而文雅,有可人的风度,显然是训练有佳。
“少主,桥公子需要一名医生。”徐儿已经扯下面纱,给人一种冰清玉结的动人感觉。
“那赶快去请啊。”
“可是城里的医生不是被老爷都叫出去了吗?”
“啊?”路无遥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让我去吧。”落红站起身来跟随徐儿离开。路无遥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觉得他对于她实在是了解得太少了。
来到后厅,桥安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行气疗伤。
“麻烦姑娘了。”桥安并不睁开眼睛。
“我需要一个房间。”落红说。
他们走进一个布置典雅的房间。徐儿将桥安扶上床,落红看到他惨白的脸上流着冷汗,心里竟隐隐的为他担忧起来。
徐儿帮忙替桥安月兑下衣物,落红的心一瞬间跳个不停。他们离得那么近,她的手在他背上移动,以手指打进穴道代替医生的银针。她触到他古色的肌肤,手指感觉那些强健的血管和骨骼。
然后她下床来直视他,她一点点的将他的眉和唇记在心间,他的发在她看来也变成为一滩水流进她的心底。聪明的徐儿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关上门走开了。而她沉醉其中竟然没有察觉。她仿佛看见眼前的他站了起来对着她投以感谢的笑,笑得那么甜那么温柔。
“姑娘,你怎么了?”桥安已经穿上衣服,他看见神情痴呆的落红禁不住问道。
“你能叫我红儿吗?”落红的声音暧昧,她自己却未察觉。看到桥安不安的表情,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好吧,那以后我就叫你红儿了。”
桥安已经走出去,落红才跟着过去。
客厅里已经摆满酒席,华丽而丰盛的晚宴让落红大吃一惊。怀疑自己进到了宫廷之中。各种珍禽异兽此刻被精心打扮,红烛配着各式水果,让人目不暇接。路公子让侍女在旁边侍侯,徐儿对着落红和桥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三人就坐于餐桌两旁,落红的视线一直偷偷的落在桥安身上。路无遥似乎也觉察到了。
“落红姑娘到中原来有什么事吗?”路无遥问。
“我…是来找我父母的。”落红知道这话是问她的处境的。
“红儿此话怎讲啊?”桥安问。
路无遥听到桥安的称呼已有所改变,嘴角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
“我自小与父母分离,养父母只留给我一些线索而已。此来中原第一个应该去的地方应当是临安城。不知道距离此处还有多远。”
“如果骑马都有几日路程呢。”路无遥叹口气说。
三人皆不再说话。晚饭过后,桥安和路无遥告别。落红有些意外,看着天色已经全暗下来,禁不住些许担心,更多的是不舍。
“红儿,他日再会。”
落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桥家大院,心里有一个呼喊的声音。路无遥邀请落红到书房去。
“在下有幸认识姑娘,想要姑娘的一张画像作为留念。可知姑娘可否答应呢?”路无遥站在书桌旁,看着正在欣赏墙上各种花鸟画的落红说。“我知道这种要求未免有些…”
“路公子不必如此说,我欠公子的实在是太多了。”
落红走过来,为路无遥把画纸铺开。立在一侧磨起墨来。在彼岸的时候她经常为爹爹一边磨墨一边学习。而此刻的景象,让路无遥内心散发出一阵温馨的感觉来。他仔细的看落红的面貌,看着她精致的面容,一笔笔在纸上把一个姿态完美的落红描出来,他感到有一种幸福在心中流动。红烛跳动,景在,人在。
第二日,落红便和路无遥告别。
“姑娘一路小心,如果在临安有什么事情,大可记得路无遥在此恭候。”
落红接过马绳轻轻点头,心中有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感激之情。徐儿此刻已经蒙上面纱,只好招手表示再见的意思。
路无遥的情深意切徐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毕竟已经是做了几年的贴身侍女。那双望着路无遥的双眼充满了朦胧憧憬之情。
落红的快马在旷野奔驰,像风一样急速。翻过一座座山野。眼看一座破庙立在山头,却已来不及赶过去,天色渐渐的阴暗下来,一场急雨就要来临。落红只好把马拖进山洞。她在外面拣一大把柴点上,伴着火堆吃起干粮。那里有路无遥亲手拿给她的干粮和精致的点心。只是落红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感激他。
这一夜她睡在山洞里,梦见了桥安,他那疲美的脸,让她心一次次被牵动。只是她总是在他后面看见另一张脸,那个卷发女人,有着狂野的美丽。
雨水在洞外面滴成了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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