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啪——一个黑白花纹相间的行李箱从楼层上滚落下来,与阶梯摩擦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客厅内一片狼藉,玻璃碎片遍地都是。
朴诗含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眼睛掠过站在旁边的朴宣翊,直直地看着那个行李箱。一秒后,朴诗含移步从楼上缓缓地走了下来,双手扶起箱子。
很明显,箱子的周围都受到磨损,密码锁也被摔坏了,无法打开了。
“怎样?还想待着不走吗?”朴宣翊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走到她的旁边。
朴诗含抬眼对上他冷冰冰的双眸,一言不语,急促地呼吸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只不过是来拿东西而已,他有必要将她的行李箱从楼上踢下来吗?
朴宣翊嘴角轻笑,见她处在原地瞪着他,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顿时,空气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家里的佣人都躲到了楼上,谁也不敢下来劝架。
“你非要这样吗?我是你妹妹耶。”朴诗含收回视线,转身坐到沙发上去,语气平淡地说道。
“闭嘴。”朴宣翊一个箭步闪到朴诗含面前,左手连带掐着她的颈项。“我没有妹妹,听清楚了吗?”
朴诗含轻咳了几声,快要窒息的感觉。对呀,怎么忘了,他们不是兄妹,她怎么能和血统正宗的攀亲?她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罢了。
朴诗含蹙眉自嘲地笑了笑。
朴宣翊松开手,视线飘向别处。看到她眼里没有一丝畏惧,他心里就窝火,他要的不是这种结果。
“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朴宣翊呼出一口气,冷冷地下逐客令。
朴诗含装作没听见地掏了掏耳朵,端起茶几上的白开水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朴宣翊瞥了一眼,见她这无畏的模样,眉头一皱。上前打翻了被子,将朴诗含从沙发上拖了起来。
“放手。”朴诗含用力甩开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右手紧紧地被他拽着。“你到底要干嘛?”
“给我滚。”冷硬的话语,朴宣翊死死地瞪着,欲将她看穿一般。
“滚?呵呵,你怎么不滚?这里又不是你一人的。”朴诗含可笑地勾了勾嘴角,眼神闪过一丝哀怨。被她这么一说,朴宣翊越火大了,毫不怜香惜玉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朴诗含重心不稳地跌在地上,右手肘一阵抽痛。朴诗含咬了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眼眶里的泪花。
朴宣翊看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觉得恶心,扬起右手准备再次落下,可又停了来“打呀,我不介意你打死我。”朴诗含冷瞪着面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
她将右手放在身后,手心的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一块玻璃碎片就这样插进她的手掌心。血一滴一滴地淌下来……
“我怕脏了我的手。”朴宣翊抽回手,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仰着头说道。
“哼,装。”朴诗含皱着眉,极力忍着右手的疼痛。
朴宣翊一个眼神瞪过去,拳头攥得咯吱响。朴宣翊阴着脸用力把她往大门拖去,用力地推了出去。
朴诗含一个踉跄,在惯性的作用下扑向地面。朴宣翊站在门口,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决绝地关上门。
朴诗含吸吸鼻子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朴宣翊,你做得很好,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
诗含的右手颤抖着从后面拿了出来,白色的裙摆处,一朵鲜红的花朵开得无比妖娆。
朴诗含模了模口袋,身上带的前根本不够租房子,她该去哪儿呢?对了,还有那个地方呢!
朴诗含想了想,现在只能去找她的闺密沙浅浅了。
正在大扫除的沙浅浅听到敲门声飞也似的跑去开门,一脸茫然地看着门外朴诗含。一大清早这丫头不在家待着,该不会又受什么刺激了?
“我又被赶出来了,很神奇吧。”朴诗含越过沙浅浅,疲倦地躺到沙发上。算起来,这次是这个月第十三次被赶出来了。
沙浅浅嘴角抽搐,猜中了。沙浅浅呃了一声,突然发现诗含身下出现了一摊红色的液体。走近一看,竟然是血。
沙浅浅无奈扶额,赶紧去找医药箱,为朴诗含包扎伤口。唉,这丫头,肯定又和她那个缺德哥哥杠上了,真是的。
“还好吧?”沙浅浅用纱布缠着她的伤口,打好结。将药箱放回原位,突然,某女脚滑了下,华丽丽地躺在满上积水的地上。
“没事吧?”朴诗含走到她面前,试图扶她起来。
“别动,我腰闪了。”沙浅浅左手捂着腰部,朝诗含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一群乌鸦飞过……朴诗含无语,都是因为她才害浅浅受伤的。难道她真的像朴宣翊说的,她不应该存在,她是一个只会带来厄运的扫把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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