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出来了!”人群渐渐地向两边挪动,空出一条道。刚才的冲进去的青年将黑护法背在身上慢慢走出人群。黑护法的马尾散开了,一头黑发披在身上,那青年把秦舒怀里的面具轻轻盖在黑护法脸上,将她弄上担架。
警察正在维持着秩序,医生将受伤严重的人送上救护车,而人群却依旧在攒动,场面很混乱。
“谭礼,送秦舒先回去。”那青年吩咐道。叫做谭礼的侍从点点头,拉着秦舒上车。秦舒疑惑那青年怎会知晓自己的名字,也有点担心黑护法,想留在这里,又不好和他争辩,心想着应该黑护法没有事。而且这里的状况也开始乱起来了。
在车上,秦舒坐在谭礼的旁边,她细细打量着谭礼。谭礼是个比秦舒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其实刚才看到的那个白护法也并不年长。但是谭礼看上去就是不像小孩的样,那么沉稳,沉默寡言,但一举一动都很有教养。
“初次见面,我叫谭礼。”
谭礼的突然发话使秦舒愣了一下,立刻也自我介绍,“我……我叫做秦舒。”谭礼笑了笑,“我知道,你叫秦舒,今年十四岁。你曾经在杨家当过伙计,但是拥有很高的魔法天赋。到这里来也是最近的事。”
他都知道了。
“我是白护法的侍从,刚才你看到的人就是白护法本人。”他顿了顿,“白护法叫做白寒安,是二十三岁任职的。他很擅长风元素,被国王赐予过‘风之使者’的称号。”
秦舒没有想到他会一下子说那么多,有点愣。谭礼觉得好笑,伸手拍拍秦舒的脑袋,说道:“一会儿就要到了,准备一下吧。”
秦舒下车后,才发觉这里不是黑护法的家。秦舒回过头去看着谭礼,眼里流露出疑惑的目光。谭礼解释道:“这次的火灾明显是针对黑护法大人的,回家去并不安全,而且黑护法也不在,所以暂时先住在白护法家里吧。”
“那个……阿椿她们……”
“她们说先回家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过来。”
“哦,这样啊。”
谭礼给秦舒开门,白护法的家并不很大,和黑护法的家一样,小小的。屋子里的家具很少,很空,但厨房里的厨具却意外的多。“白护法大人很喜欢烹饪一类的事情。”谭礼一边解释,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蛋糕。
和黑护法带回来的蛋糕是一个款式的。“吃吧,还没有吃晚饭吧?”秦舒狠狠地咽咽口水,然后狼吞虎咽的将蛋糕扫荡干净。谭礼坐在位子上,看着秦舒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在家乡的日子。她的话……谭礼默默比划了一下,大概已经有秦舒这么高了吧?
白护法依旧留在现场,他想找出一点关于火灾蛛丝马迹。人群依然还在那里逗留,因为人群的缘故,巡查证据有些麻烦,白护法心想索性放弃,先去医院看看黑护法的情况。于是白护法起身离开现场。胸前的勋章因为起身的这个大动作“叮当”作响,那是国王赐予他的,“风之使者”的勋章。那是他的荣耀,他的实力。
“风之使者吗?白寒安,你配不上!”一个中年男子在暗处看着白护法离开,轻轻念叨着。男子转身离开,“真正的‘风之使者’不是你,应该是……”
但这句话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了白护法的耳朵里,他愣住了,很久没有回过神。风之使者不是你,而是……
白护法知道那个男子未说完的话。但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莫非他参加过正泉之战?白护法四下观望,那男子已经没了踪影。应该不可能,正泉之战活下来的人很少,就算活下来也应该被叛乱份子给……
白护法稍稍整顿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思绪,向医院跑去。
黑护法已经醒了,她坐在病床上发着呆。面具已经被重新戴好,白护法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在睡觉还是在发呆,于是他轻轻的走进来。
“白寒安吗?”黑护法突然发声道,“我看到你了,不用这么轻手轻脚的。”白护法无奈的笑了笑,恢复了正常的脚步。
“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这样。”
“能稍微说的具体一点吗?比如,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我眼睛疼。”
“哦?这么说是被烟熏的么?哎呀,这可有点麻烦……”
“不,其实治起来挺容易的。”
“怎么说?”
“从我面前消失。”
白护**了一下,无奈的笑笑,立刻闪出黑护法的视线。啧,这么能损人,看起来伤的不严重。白护法离开了病房,但刚走了几步又绕回来,“欧阳雨,你不用人陪护一下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枕头。
白护法笑着躲避,将枕头轻轻放回原位,再次离开。
“等一下——”病房中,黑护法淡淡的说道,“把秦舒叫过来。”白护法回头看了看黑护法,显然有些疑惑,“行啊,那阿椿她们呢?”
“让阿椿和厨娘先回家,收拾一下之后回去避一避吧。毕竟我这两天不在家,总归有点危险。秦舒不能回杨家,所以先到我这里来。”
“你交给我不就可以了么?我家也一样啊。”
黑护法面具下的眼睛撇了撇白护法,“我不放心。”
“还有谭礼呢。”
“……也可。”黑护法思索了片刻,“那这几天就麻烦谭礼了。”白护法笑着道了声“没有的事”,心情格外好的走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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