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的大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的朝着城门驶去。那是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四周被轻纱覆盖,马车门略带着一些玉石,似乎很少有人在马车上装饰如此贵重的东西,当然,除了洛阳城内的田盛坤田大人。
说起田盛坤,洛阳城内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田盛坤原是京城的一名京官,官职也到了一品。荣华富贵,权贵地位,那是何等荣耀。
可是田盛坤却不知道为何,忽而有一日跪在皇帝殿前请求告老还乡。
众人是劝也劝不住,留也留不住,皇帝便也只好恩准他告老还乡。
回到洛阳,田盛坤便关门谢客,极少出来走动。可是洛阳城突然来了一位如此位高权重的大官,城内轰动必不可少,再者,田盛坤在洛阳城里还是有些许声望的。
于是,整个洛阳城几乎都是认得他家的马车。
那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城门外,城外守着城门的小兵见了连忙让开了一条路。
那马车却并不急着进去,一只白玉般的青葱玉指伸了出来将门前的轻纱掀开。紧接着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从马车内探出了头,道:“兵大哥,又出了什么事了?”
几个小兵见了少女连忙笑着迎了上来,“田小姐,这几日城里出了个采花贼,咱们这儿正查问呢。”
原来这马车内就是田盛坤的女儿,名唤田妙怡。
“采花大盗?”田妙怡眯着双眼。
“是啊,田小姐怕是不知道。这几日这采花贼猖獗的很,已糟蹋了不少人家的小姐。”末了又补充道:”县太爷可是被他气了个半死。”
“哟,莫不是采花贼把这主意打到了县太爷家的小姐身上了?”
“可不是嘛,昨儿刚收到那采花贼的信笺,就在小姐的闺房里,小姐……哎哟,你捅我干什么?”
小兵话未说完便被他身旁的人用手肘捅了一下。
田妙怡掩嘴轻笑道:”那几位就接着忙吧。”
“哎,哎,小姐可也得防着点儿。”小兵一边讨好的笑着,一边退开好让马车过去。
田妙怡放下轻纱,马车缓缓从城门内穿行而过。守门的小兵痴痴的看着马车远去,道:”真漂亮。”
另一个小兵伸手便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脑子是不是没带出来?你把小姐的事说出去,还不被县太爷砍了脑袋?”
被扇了一巴掌的小兵模了模后脑勺,举了举手里的兵器说道:”这是事实,再说了,小姐这不没事嘛,我也是好心提醒田小姐。”
另一个小兵道:f少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心里这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人家田家那是你能高攀的吗?”
小兵撇了撇嘴也不再说话,安静的站到了一侧,偶尔有行人进出城门便拿了画像一一比对。
“爹,那个采花贼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快告诉我。”田妙怡下了马车,一路从大门小跑到了书房,拽着田盛坤的衣袖就是一顿摇晃。
“你呀。”田盛坤放下手里的书,无奈的说道:”一个小小的采花贼,你可不能给我惹事。”
他这个女儿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从小便是喜欢舞刀弄枪,碰到小毛贼能不顾形象追别人几条街。
如今出了个采花大盗,还指不定他这女儿要干嘛。
“不行!我得保护全洛阳城的姑娘。”田妙怡抬头挺胸,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
“我的好女儿啊,你就别折腾了,让为父的少替你操些心可好?”田盛坤恨不得捶胸顿足掏心掏肺的好好教育教育女儿,”你不在的这几日,为父替你挑了一门好亲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回可不能耍脾气瞎胡闹了。”
“爹~您这是干嘛呀。”田妙怡一听这话,知道田盛坤又找了什么歪瓜裂枣的给自己做夫婿了。
“爹这是给夫家,你这性子嫁人爹也是不放心的,若是一辈子待字闺中爹倒也安心些。可是,闺女,咱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对吧?”田盛妙对自己女儿那点性子,那是心知肚明。就他女儿,嫁出去估计也是祸害人家一家,这小妮子不好好的学琴棋书画,偏偏喜欢舞刀弄枪,非要当什么侠女。
在外人面前装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实则大大咧咧,他们田家那是初来洛阳,若是住的久了,让人家瞧出她这幅性子来,怕是没人敢娶了。
“爹~那女儿就不嫁了,一辈子陪着爹,孝敬爹。”田妙怡撒娇道。
“胡闹!你已经长大了,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岂有不嫁人的道理?”田盛坤气的吹胡子瞪眼”旁人不知还以为咱田家造了什么孽,好好的一个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竟然嫁不出去。”
“爹~”
“好了,婚姻向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从今以后,你不可再胡来了,好好在家修身养性,等着你夫家来娶你。”田盛坤严厉的说了几句便让田妙怡出去了。
田妙怡看着自己老爹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多半也不是开玩笑。心下就慌了,想她田家大小姐,自懂事起就立志要做一名行侠仗义的女侠,带着傲人的兵器行走江湖,见了她的人都得恭恭敬敬的唤一声`田女侠`。
如今可好,她还未成为一位万人敬仰的女侠之前就要成为一名唯唯诺诺的妻子了。
不行!她可不干这种蠢事!
田妙怡越想越不对劲,她狡黠地看了看四周,那些仆人该干嘛都在干嘛。她几个大步走回自己的闺房,换了一身便捷的衣服,然后将常穿的衣物套在外面。
据说,那一夜,采花贼如期到县太爷小姐的闺中。却被一个黑衣人带了个正着,暴揍了一顿以后五花大绑扔在了县衙门前。
再然后,就传出田盛坤大人家的小姐失踪的消息,而事实上田家的大小姐田妙怡确实是失踪了。
田盛坤气的吹胡子瞪眼,悔不该自己掉以轻心让这个小丫头从自己眼皮底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跑了。如今世态炎凉,外面的时候危险非常,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放着好好的一品大官不做执意跑回洛阳养老。
这个小丫头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田盛坤气的差点撅过去,管家带了人在洛阳城内找了三天三夜也未找到田妙怡,田盛坤这下就真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正当田府上下鸡飞狗跳之时,田妙怡正背着个包袱,一手长剑一手糖葫芦的出现在去往梅全镇的路上。
幸亏她跑得快,不然她就要莫名其妙的做一个新娘,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然后或者无聊的日子。
如今跑了出来,她要好好的在外面玩一玩,把从前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一遍,做一回真的自己。
正当她蹦蹦跳跳的畅想未来的时候,从一旁的山道里跌跌撞撞的跑出几个人,全部都是衣裳lanlv,狼狈不堪,神情慌张。
“几位大叔,你们发生了什么事?”田妙怡拉住一个大叔问道。
“姑娘,这山上有猛兽,你可千万别上去。”大叔慌张的交代了几句拔腿就跑。
猛兽?该不会是老虎吧?田妙怡打了一个冷颤,据说老虎可是会吃人的。田妙怡觉得这件事,她还真帮不了什么忙了,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脚步还未迈出,她便觉得有些犹豫,明知有坏人却不去捉,明知道有猛兽却不去为民除害,她还是那个立志要成为一名替天行道的女侠的田妙怡吗?
不行!这猛兽必须得收了,还必须是她田妙怡收了这猛兽。
如此想着,她拔腿就往山上走去。山中的凉气让田妙怡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四周除了一些较矮的树丛和野草之外几乎都是好大的参天大树,这样的环境确实很容易有猛兽出没。
田妙怡不禁有些紧张,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恶人她处置了不少,这猛兽她还没有遇见过,想想要去对付一头几个男人都未必是对手的猛兽,她心里还是发怵的。
她一边走着一边小心的主意两侧树丛中的动静,这山中似乎少有人来,所以野草也长的极其茂盛,高的地方几乎都要将田妙怡给埋进去了。
她小心的用长剑拨开野草,用脚轻轻探了探前方的路,这才放心的踩了下去。
突然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声猛兽的吼叫声,田妙怡深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停下脚步仔细的去聆听,认真的听着四周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听见猛兽的声音。
她再次动身,依旧是先用长剑打头阵,然后自己才上前。
未等她走出一丈,那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田妙怡紧张起来,手中的长剑握的也越发的紧了。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这声音听着似乎是一头猪发出来的,并不是老虎。
可是,她听爹爹说过,山中的野猪最是凶狠,虽然不及老虎却也是极其凶猛的野兽。
田妙怡咽了咽口水,听这动静,似乎这只野猪离着自己的位置不远,也不知道是大猪还是小野猪,如果是小野猪,她便打了烤了它好打打牙祭,若是大猪,啧啧,还是算了吧,可别让大猪打了牙祭。
田妙怡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朝着那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离着那声音越近她的手就抖得越发厉害。
她用长剑拨开草丛,那草丛看起来似乎有些一样,她用长剑戳了一下,果然,长剑从厚厚的草堆中穿梭而过,底下居然是个深深的洞穴。
她不禁拍拍自己的心口,若不是她小心谨慎,估计她就要掉进这个洞里去了。
等等!那是什么?
田妙怡慌忙拨开厚厚的草堆,仔细的看向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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