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吧,夏小姐!”张远提醒道。
“哦!”我又打了个哈欠。
下了车正要同张远告别,突然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我神经兮兮地转过身,时间仿佛静止了,我惊讶地看着林震轩缓缓向我走来,脑子闪过第一个念头就是重新回到车里,同时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你的鞋子呢?”林震轩叫住我。
我极不情愿地转过身,他板着脸看着我的脚丫。
“……”顺着他的目光盯着自己那双光溜溜脏兮兮的脚,我恨不得立刻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不说话?”林震轩走了过来,语气不悦的说:“一见到我就跑!”
“我……鞋子……”我皱着眉,不知怎么回答。
“鞋子呢?”林震轩又一次问道,声音冷到了极点。
“在车上!”我撒谎道,脸都白了
“为什么不穿鞋子?”
“鞋跟断了!”
林震轩沉重脸,眉毛皱在一起,看上去很生气:“学人家穿高跟鞋!不断才怪!”
“……”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挖苦:“画卖光了,鞋子也跟着卖了!”
“鞋子在车上!”我辩解道。
“拿出来穿上。”他命令道。
“……”该不会张远把刚刚的事情都跟他说了吧。想到这里,暗叫不妙!于是我迅速转身看向张远,他已经走了。
“东张西望什么?还嫌不够丢脸?”林震轩压着嗓子,低吼道。
“没看什么……”我咬了咬嘴唇,忍气吞声的转开话题:“你怎么回来了?”
“不想见到我?”林震轩冷笑了一声。
“不是……”当然是!一见到你就挨骂!难道我犯贱想见到你吗?
“过来!”林震轩勾了勾手指,命令道。
我听话地走到他下巴前,抬头仰视他。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确定我没有对他撒谎后,脸色稍稍好转了一点。
接着他俯子,抱起了我,走向了别墅。我环住他的脖颈,将头靠着他的胸口。此刻我挣扎着想出各种理让自己不能如此贪婪他的怀抱。可无论我怎么做,我还是败给了自己的那份小心思。他这样抱着我,我就很满足了。
只是这种时间并不长,我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站在玄关处了。
“穿上拖鞋,去洗个脚。”林震轩命令道。
听到他这样说,我迅速穿上了拖鞋,正要冲向浴室。但突然觉得不对劲,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到客厅,准备接受剩下的教育。
他感觉到我蹑手蹑脚地跟着他,于是了停下脚步,转身对我说:“去洗个脚。”
听他的语气,似乎不想跟我计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我闪电一般奔向了洗手间。我猜他看我一路狂奔,跟个八爪鱼似得,肯定会不屑地歪歪嘴。
洗脚的时候,我纳闷想林震轩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回来。然而等我洗完了脚,再回到客厅时,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走进客厅,林震轩斜正靠在沙发一端,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手机,双眼紧紧锁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他的看手机新闻的样子,我心中顿生一股邪念,他的眼睛怎么不镶在手机上!
沿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他小麦色的肌理线条流畅地手臂,我总是忍不住,开始细细打量着他。
他刚刚换了一件海岛棉斜纹藏青色衬衣,随意挽起的袖口上闪烁着贝母纽扣柔和的光芒。我突然发现,藏青色的衬衣很适合他,可以把他刚毅沉稳的性子烘托的很好。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他突然抬起头,看到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一下子就沉了。
“我的画今天全被人买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震轩低下头,继续看手机,不急不缓地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你今天不去公司吗?”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在他的冷漠面前退缩了。
“难道你很想我回公司吗?”他抬起头,脸色顿时又严肃了起来。
“不是!”我急忙解释:“只是你今天回来的太早!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对的,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回来。”
“现在几点了?”他的声音,很不一样,听上去就是在忍着笑一样。
“四点十五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说,诧异的说。
“洗个脚都要15分钟。你的时间真不值钱!”林震轩不以为意地说。
“……”我咬了咬嘴唇,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换件衣服,跟我出去!”他盯着手机命令道。
“去哪儿?”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依旧盯着手机,不耐烦地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当我穿着一身浅紫色腰部打褶的齐膝晚礼服挽着林震轩出现在索菲特国际酒店27层宴会厅的时。
正如他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开始就跟我说来参加樊简的生日宴会,打死我都不来。
我不喜欢参加宴会,也不喜欢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淑女。尽管林震轩在培养我成为名门淑女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从里到外,我都得到了精心包装,但我比谁都清楚,漂亮精致的衣服只是穿在了我的身上而不是我的心上。我骨子里的不安份和无拘无束,永远跟“优雅”与“高贵”这两个形容词攀不上关系!
无论我多么努力,也不会像她们一样裙摆飘飘,迈着小巧精致的步子;也不会像她们那样对时尚了如指掌,每句话都离不开巴黎时装周;更也不会像她们那样只看着东西,却一口不吃,生怕吃了东西就会破坏礼服的美感。
好在樊简这个人向来不习惯成为焦点人物,所以他的生日会纯属私人节目,将各大媒体拒之门外。
刚走进宴会厅,没来得不及欣赏,樊简就发现了我们。他穿了一件白色t恤,蓝色牛仔气七分裤,脚下趿拉着一双夹趾拖鞋。白色的棉质t恤的一角被随意掖在了裤腰里,裤子也没有系裤带,松松垮垮地卡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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