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折磨人,害得我想大发牢骚,无奈之下,又使劲拍了拍公路车座,不敢再想。
这时大门外传来,一阵阵陌生的发动机声。轰隆隆的声音像磁铁一样瞬间吸引了我。我抬头望去,只见一辆银灰色的豪华汽车驶了进来,刚好停在我面前一米开外的地方。
这是一款银灰色的宾利。
小言中出镜率颇高的豪华型商务车。
车身极致奢华,将复古元素与现代设计融为一体。和我手中握着的公路车比起来简直是庞然大物。
“上车!”驾驶位的车窗忽然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可恨又期盼的脸。
“什么事?”我没有打算上车的意思,今天好不容易准备待续,正要骑车出去,顺便买个骑行头盔。
“自己开门,不要让我下来请你。”林震轩不耐烦地说。
我极不情愿地将自行车推到了一边,在林震轩发火之前,用了最大的努力让我的公路自行车距离那辆大家伙远一些,它看上去和他的主人一样不怀好意。
“去哪里?”我使劲拍上了车门,由于用力过猛,砰的一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的新车怎么样?”他把炫耀的语气说的很平淡,根本没有买了新车的喜悦。
“很漂亮。”我赞叹道,看着精致复古造型的中控台和仪表设备,手也不自觉的模了上去,所触之处都是用黑色高档细腻的真皮:“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他瞥了一眼我,对我的赞美不以为然。
“哦……”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了,他买辆好车就像小孩子买块糖似的,甚至比小孩子买糖还简单。而我……一辈子都买不起。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顺便把我想的话也说了出来:“你买不起的。”
“我知道!”我故作轻松的说,事实摆在眼前,我的反驳只会让我显得更加不堪一击。
林震轩笑了笑,对我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很满意:“不过,我可以让你坐坐。”
“哦!”我咕哝了一声。
“如果你讨好我,而我也受用的话……”他说话时故意拉长了声音。
我困惑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林震轩挖苦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可以讨好我,让我开心的话,这辆车就给你了。”
“谢谢!我不会开车,只会骑车。”我生气的说。
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瞥了他一眼,他正在发动了引擎,很快便驾着这辆豪华的大块头驶出了大门。
接下来又是该死的沉默,还好他中途打开了音箱,播放着一曲喜多郎的《逃亡》。
我不懂音乐,更不能确切说出这首曲子的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但同一个曲子,不同的人听就会有不同的感觉。
这首曲子前奏气势磅礴,听上去让人不禁激情澎湃,但很快直线而下变得悲切无耐,仿佛历尽沧桑,接着又似乎看到了微弱的希望随着尾声结束。
我一直不喜欢这曲子的前奏,但却极度迷恋后半部分,因为这首曲子让我回到了那个夏天……
我看到了爸爸,还有卧在门前的大花猫。
我家的大花猫最喜欢看着爸爸煎鱼,翘着尾巴,打着呼噜使劲地蹭着爸爸的裤腿,希望他会丢一条鱼。就算它每次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它还是一如既往地蹭着爸爸的裤腿。因为它知道,只要爸爸放松警惕,它就有可以偷走一条,然后叼到僻静的角落大嚼特嚼。可它不知道,每当我偷窥它时,爸爸也在偷着笑。
我还看到了那片没有边际的紫色海洋,就在我家门口经过……
一切就在眼前,伸手可及……我抬手去抓……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不想继续回想往事,于是我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歪着脑袋看向了林震轩。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拿医疗费来要挟我,不让我去医院看爸爸。这个人真是坏透了!
然而他不知道,他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
你不让我看,我就不去看吗?这三年来,我一有机会就去医院,连爸爸那里的院长和主治医生我都熟络了。哼!等我爸爸好起来,我一定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地做人,就算跟你签了合同,卖给了你,我也要有尊严!
“不要摆出一副气鼓鼓地看着我。”还是没逃过他的锐利的目光。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气鼓鼓的了?”我底气不足地说。
林震轩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看后视镜:“你自己照镜子。”
“哎呀!我现在还穿着骑行服!”这个问题很严重!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我问。
“到了就知道。”林震轩目不转睛地盯着汽车前方,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哦……”我讪讪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车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车子终于驶入了a市明珠广场的地下停车场。这辆崭新豪华的车子,驶入停车场的刹那,所有的车子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走出停车场,我们乘着电梯进入了明珠百货。看着应接不暇玲琅满目商品,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电梯门的。因为我所有的脑细胞都用来揣摩林震轩为什么带我来商场的问题上了。
“难道……难道他是带我来买骑行头盔的?”一个沾沾自喜的念头在我眼前闪了一下。
“跟上!”林震轩回头命令道,语气显得不耐烦。
我缩了缩脖子,快步走跟着他,喜滋滋穿过一家又一家名品专柜,最护停在hermès,我的幻想破灭了!
我看着那些设计精良的衣衫,看了看自己身这身骑行服,又看了看林震轩,简直欲哭无泪!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带我来买骑行头盔这件事,竟然变成了他为自己买衣服!
“林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训练有素的女导购一眼就认出了林震轩,脸上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有什么好的推荐吗?”林震轩淡淡的说,径直走到了一排衬衣前,随手拿起了一件衬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