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有休息了。不过在医院,换地方比较不习惯。”宁凝还稍显稚女敕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时候,因为年少没了母亲,在父亲前几年娶进一个女人之后,他们基本就变成了多余的两人。
黄衣的话说的好听,他家大业大。但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真正的家大业大并不属于他的。他现在不过是碍着老爷子的面子,在挥霍着丁点的钱财。要是哪天那个女人再生出一个孩子出来,估计他们兄妹的地位就更加不如。
想到这里,他把拳头又握紧了一些。现在他既然重生了,那他就要改变这种尴尬的局面,这一回,他不会让谁再牵着他的鼻子走了。
“嗯,你如果累了要说知道吗?”他爱怜的抚上宁凝的头发。
躺在床上,他微微闭上眼睛。头脑里努力回想着四年前的现在,有发生过的事情。
对了!他眼睛突然睁开。他怎么给忘记了。今天是老爷子的忌日,所以今天老爷子肯定就会一命呜呼,连带着那个怀有一个多月身孕的继母。
前世他只以为是他们作恶太多,所以才遭到这样的不幸。现在仔细回想,好像又有些理不清断不开的蛛丝马迹在相互牵扯着。
难道他们的死,也是蓄意中的一起?
手机铃声快速响起,他看了眼手机。宁凝已经先一步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她有些兴奋。
“哥,是爸的电话。”
他怎么会来电话?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宁凝接起了电话。
很快,兴奋的声音便被呜呜的哽咽声代替。
“哥……”她悲戚的喊了一声:“爸,爸……他们出车祸了……”
身子猛地一颤,他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突然。一时也怔在哪里。
这个父亲在他们年少的时候,没有给予他们太多的父爱,在成年之后,又不顾他们的请求,娶进了那个女人。他是恨他的,但现在听到他死了,他的心里还是莫名的钝痛了一下。
“宁凝,帮我把衣服穿好,我们赶紧过去爸所在的医院。”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拖延下去。
很快到了医院里,面对着一干算不上哪个辈分的亲戚。他们两人昂着头,从里外三层的人群中挤了进去。
“爸,我是宁远啊,你有没有听到?”他扑到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宁东身上。
“宁……远”早在医生出来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宁东只是善存一口气在。这会听到他幽幽开口后,大家一窝蜂的涌上前来。
不要认为大家都那么好心,他们不过是为了遗产而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没看到我爸刚醒过来。”宁远一身怒气,阻挡着他们蜂拥而上的人们。
宁东在最后一时刻,看着他,说道:“远儿,不要恨我,企业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打理知道吗?”说完,头一歪,人就晕死过去了。
医生在那边抢救着,宁凝趴在宁东身上哭的肝肠寸断。
宁远默默的退了出来。
以前的他在黄衣的挑唆下,对宁东存在很大的恨意。那时听到他车祸病重的消息,他的第一个念头不是他可能会死,而是在那边快意的大笑着,诅咒着他能够一脚蹬天最好。
最后还是宁凝生拉硬拽的,才让他过来,可惜当时宁东已经闭上眼睛了。
而关于公司一竿子的事情,也因为他没有及时赶到,而让他们过后争夺了多次遗产。虽然最后是把遗产拿到手了,不过这过程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宁东身旁最信任的律师,拿着一份遗嘱走到了宁远的面前,递给他:“宁少,这是根据老爷子的口述,写出的遗嘱。你看一下,可以的话就按这份遗嘱执行。”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遗嘱,里面关于公司股份,宁东个人财产等等,都标注的很清楚。全都划到了他的名下。他平静的看完这份遗嘱后,在上面签下了他的名字。然后对着律师说道:“等下,我会叫人保护你过去的,我也会一块过去。”
律师眼中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前世,他虽然也有签过这份遗嘱,可是在律师准备拿去公证的时候,律师所开的车子被人恶意撞翻,人当场死亡,过后遗嘱也一直找不到。
因为撞人者,自己也因为伤势过重身亡,所以那件案子直接做为交通事故处理了。
看到宁东已经咽气,那些围着的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他冷笑着,没有得到他们所要的东西,他们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他不在乎。他现在首要的就是保护遗嘱的安全。他只有拥有了权钱,他才能继续接下去的动作。
想到这里,他从口袋里模索出手机,翻看这通讯录。因为是四年前,他结交的还大多是混混之类的人,唯一比较可信的也就只有在警署工作的他,堂哥——沈星
他幸运的找到了他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在漫长的嘟嘟嘟声中,最后被接了起来。
“喂。”那边毫不客气的声音传来。
“喂,堂哥,我是宁远……”
“我知道,你是不是又被逮到警局了,说吧,这次是哪一间?”
宁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抢白了,他一阵无奈。
他那时几乎天天出入警局,每次进去,他都会打电话让他出面保释。所以他这个堂哥对他这个正事不做,坏事做绝的堂弟深恶痛绝。又碍于是亲戚的面上,才会一次次的帮他。
不过他还是耐心的说道:“堂哥,我父亲车祸死了。现在有他的遗嘱需要送去公证,我希望能够让你帮忙护送一下律师。”
许是隐在宁远话中的悲伤因子太重,沈星在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在哪里?”
沈星很快就过来了,不仅他一个人来,也带了几个随身的警官。他可不是单纯的人,这会关头,宁远都知道给他打电话要协助力量了,他怎么没想到医院这边一群披着狼皮的羊。
“好了,人和东西就交给我。你,自己小心。”他拍了拍宁远的肩膀,眼角瞥了一眼正对他们投来探究,谨慎眼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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