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立马就可以搬出宫,连权珮都雀跃了起来,胤禛更凑趣的将府宅的图纸拿给了权珮:“你看看喜欢住在哪处,要怎么布置,我就叫人立马收拾。”
康熙赐的这座府宅在紫禁城的东北方向,距离紫禁城比大阿哥和三阿哥的府宅都偏远些,但却距离御带河近,算的上交通便利,在说离皇上远些,叫人都觉得舒畅自由。
以后在不用生活在后宫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事都要自由的多,自己当家做主,不论谁都不能随意插手,能伸展开拳脚做事,才算是做了主人。
权珮高兴,整个院子的气氛都欢快起来,大家都凑到权珮的屋子里说笑,权珮拿出图纸叫几个格格选要住在哪里,宋氏显得比别的时候都积极:“奴婢带着大格格跟福晋住在一起,大格格跟福晋最亲,离了福晋饭都吃不香。”
宋氏说的如此夸张,叫李氏有些不屑的微微撇嘴,只她也希望能住在权珮的院子里:“奴婢也想跟福晋住一个院子,二格格要是能学得福晋的一二,这辈子就尽够了。”
连纳兰明月都急忙表态,生怕落下自己。
人人心里都清楚,胤禛自来就喜欢待在福晋的屋子里,如今都在一个院子,即便是在福晋的屋子里彼此之间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能有想起她们这些格格的时候,一旦分开单住,虽然宽敞自由了,也只怕见着胤禛的时候不会多了。
权珮笑着将个葡萄递给了大格格,大格格抿嘴笑,伸手接住,尝了一口就眯起眼睛,欢快的道:“嫡额娘的葡萄可真甜!”
宋氏高兴的道:“瞧瞧,这孩子往常可不说葡萄好吃的,也只福晋给的,她才喜欢吃!”
李氏看着还在女乃娘怀里酣睡的二格格,只恨自己的孩子这会不会说话。
晓月立在一旁听着几个格格说话,暗暗叹息,福晋自来喜静,只怕从来没打算院子里在住一个格格。
果真宋氏和李氏还有纳兰明月表了好半响的心迹,权珮只淡淡的道:“我瞧着锦绣园的屋子到算多,大格格和二格格两个孩子在一起也算是个伴,你们两个就一起住在锦绣园吧。”
李氏和宋氏的脸上立马写满了失望,对权珮的决定又不敢在多做置喙,只能勉强带着笑意道:“谢福晋爱惜。”
纳兰明月还只当自己被权珮挑中了,只是还不及面上露出喜意,就听得权珮道:“纳兰氏和武氏一起住在瑞院吧,屋子虽说不多,但胜在精巧,也是个好去处。”
后宅的几处院子,除过权珮挑选的最大的院子染香院屋舍众多又构造别致外,接下来就数锦绣园和瑞院最好,叫几位格格住进去已经算是很大的体面了。
纳兰明月露着孩子般的委屈,连笑意都挂不上:“屋子在好,也不及跟着福晋好。”
这到是个天大的实话。
定下了去处,屋子就要按着身份规格收拾起来,叫小馒头出去传了话,下头自有人照章办事。
胤禛又按着权珮的意思叫将后院的跑马场周围的几间屋舍推倒,将场子又扩大了不少。权珮的意思,在后宫里玩不上马球,有了自己家自然就不能连这样的事都办不成。
权珮的屋子该怎么收拾除过按照规矩来之外,自然还要按照主人的喜好来,权珮自己画了好几副图纸,在何处摆何物,都有清晰的标识,就连门帘上的花纹,炕上的坐蓐薄厚都有一定的要求,精细到了叫下头办事的人咂舌的地步,胤禛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当下的权珮的屋子,顿了好半响:“我现在才知道,住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你了。”
宫里的东西一切都是按照规矩置办,而不是按照个人的喜好来,几个阿哥的屋子说起来都是大同小异,但其实在众人的眼里已经很好了,只是若不是今日看到权珮对自己屋子安置的种种要求,胤禛不会知道权珮的生活其实可以更精细奢华,叫他这位皇子都觉得望尘莫及,也不知道费扬古和觉罗氏是怎么养大这个女儿的。
大抵因为都忙着出宫单过的事情,人人都很兴奋,直到传来了大福晋生下了一位白白胖胖的小阿哥的消息,众人才想起,大福晋也是该生的时候了。
一连生了四个格格之后终于生下了一位小阿哥,这对惠妃和大阿哥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就连康熙大抵也觉得大儿子不容易,特别恩准这位小阿哥的洗三和满月可以大办。
洗三这日一大早五福晋就穿戴好来找权珮,她是总爱发牢骚的:“你跟三嫂都要搬出去住了,这下好了,就只剩下我一个,瞧你们这两天都忙的什么都顾不上!”
“七弟妹和八弟妹很快就过门了,你不是还有伴?”
“七弟的那个是个侧福晋,八弟妹人家身份高贵,只怕也不屑跟我说!”
出了院子走了几步就碰上了刚出门的三福晋,三福晋只听得个大概,笑着问:“谁不屑跟你说?”
三福晋眉飞色舞显见因为即将出宫单过也是极高兴的,五福晋好似是打翻了一缸醋,立马变的尖酸起来:“哟,瞧瞧,好些日子不见,你这说话的口气都大了不少!”
三福晋是知道五福晋的,懒得同她计较,挽着权珮的胳膊:“这几日可忙坏了,什么都要自己操心,生怕一不留神忘了什么没叮嘱到,下头的人就办不好,到时候到是我自己受罪。”又低低的询问权珮:“你们家的那几个格格你是怎么安置的?我可是能打发多远就打发多远,在不想多看一眼的!整天挤在一个院子早受够了!”
“我跟你一样,院子里没在要格格,我也喜欢静。”
三福晋因为跟权珮的的志同道合,以及想起出宫后的自在日子笑的越发欢畅,五福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嘀咕道:“得意什么!”
大福晋的屋子里早坐满了前来道贺的客人,大福晋眉眼平和的躺在炕上接受众人的祝福,看起来精神头到不错,白胖的小阿哥的安静的睡在大福晋身边,也受了不少众人的赞扬,或者是因为终于有了儿子,大福晋看起来比先前自信了很多。
权珮上前瞧了瞧小阿哥说了几句吉祥话,大福晋虽还笑着眼里却有戒备,她们有仇,且是因为孩子,不管大福晋当初是不是自愿,她都曾想伤害权珮和宝哥儿。
权珮笑着同大福晋说话:“小阿哥很壮实,一定能长命百岁。”
大福晋勉强一笑:“借你吉言。”只是总觉得权珮好似话里有话,怎么听着都不大舒服,后头的人再说什么,大福晋听着都没有先前高兴。
在场的人中康亲王福晋是另一个焦点,当年雷厉风行厉害泼辣的康亲王福晋生病这么久,忽的又治好了,重出江湖,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都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笑着一一得体的应对:“菩萨保佑叫我遇上了一位神医,这病才得以治好!”
若有人问神医在哪,她便回道:“是个云游四方的大夫,寻常是见不上的。”
众人听着便越发唏嘘:“可见真是菩萨显灵了。”
康亲王福晋很快就自然的攀上了坐在一旁的权珮:“四福晋身上这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旗袍做的可真精细,不知道是在哪里做的?”
“针线上的丫头做的,没想到入了您的眼。”
康亲王福晋便赞叹道:“也只四福晋这样爽利能耐的人跟前会有这么能干的丫头。”
说了几句两人在相处就不大显眼了,康亲王福晋才表达起了自己的感激之情:“若没有四福晋,今日哪里有我,四福晋对我的恩情,这辈子我都记着。”
“我当时不是想要那几分分红么。”
“不管四福晋是出于什么原因救我,救了就是救了,该记的就要记下来。”
权珮笑了笑:“您这样说到叫我有些无地自容。”
康亲王福晋也笑了笑:“这些虚话就不多说了,只是今儿有件事向问问四福晋,我想开个针线铺子,不知道四福晋愿不愿意一起。”
闲来无事多做几样生意没有什么不好,在说,从康亲王福晋顺利的说服康亲王帮她拿到那两分分红开始,她就知道康亲王福晋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跟康亲王福晋打交道她愿意:“您即开了口,我好似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等空了,您将这事情的章程说给我听就行。”
康亲王福晋听得权珮这般爽快,越发笑的真切:“跟四福晋打交道就是痛快。”
没多久觉罗氏和王姨妈也赶到了,权珮便起了身去陪伴觉罗氏和王姨妈,康亲王福晋身边自然而然的又聚集起了一堆人。
相互见了礼自然是又说起了权珮出宫的事情,觉罗氏道:“收拾的怎么样,听着时间挺紧的要是缺什么,需要什么,你跟额娘说一声。”
权珮笑着答应:“都挺好的,若是缺了自然跟额娘说。”
又同王姨妈说话:“怎么今儿没带着娟颜一起来?”
王姨妈显得有些尴尬:“娟颜身子不大爽利所以就没来。”
娟颜没来如意也没来,看王姨妈的神情似乎还有些什么故事在里面,等着王姨妈同别人打招呼,觉罗氏才悄悄同权珮说了详情:“因为如意,你姨妈和你妹妹都回自己家去住了。”
“怎么是因为如意?”
觉罗氏哼了一声:“我到是小瞧那丫头了,她大抵是觉得娟颜抢了她的风头,不想叫娟颜在住下去了,所以才使了手段,前几日跟娟颜拌了嘴下半响就拉肚子,后来说来说去竟然是娟颜给了一块坏了的糕点吃出的问题。出了这样的事谁还住得下去,难道还叫人家姑娘的名声坏在咱们家?第二****姨妈就带着娟颜回去了。”
孩子年纪小,娟颜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未必不可能不故意折腾如意,但如意也不是蠢笨的,也有可能是将计就计。
权珮便道:“算了,搬回去也好,两个姑娘家即说不来总在一处也不好。”
觉罗氏只是不高兴:“她算是个什么名牌上的人物,真以为记在我的名下就真成了嫡女?”
权珮轻劝:“您别总跟个孩子计较了,她还小又知道什么,您养着她,慢慢的也就好了。”
觉罗氏跟权珮好不容易见一次,也不想总说不相干的人的事,就转了话题:“四阿哥对你好不好?”
才说了几句话,有个小丫头就焦急的找到了晓月,跟晓月低语了几句,晓月皱眉,快步走到权珮跟前又跟权珮说了,权珮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