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王 第100章 要见的人,终会相见!

作者 : 陈小米

南宫震站在晚樱身后看着她,一大早她就开始刷着药罐子,南宫震好不容易控制住想要上前抱住她的冲动轻声的问道,“可要帮忙?”

“哦,好,麻烦大叔帮我把这个搬到院墙下。”晚樱笑着指着身边刷好的一堆药罐子。

南宫震脸上一僵,心说我有那么老吗?嘴上还是答应着,“好嘞。”

他把药罐子一个个搬到墙根下,又把火生好,然后看着晚樱专注的把一包包草药装在罐子里添好水,又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蒲扇扇着火。南宫震痴迷的看着,细细的在心里描画她的眉眼,土布的衣裳宽大无型,可依然隐不去她的清丽。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挽起,是妇人的样式,那上面是不是还带着夜来香合着草药的清香?

南宫震也拿个小板凳坐在了晚樱的旁边,“这么早就煎药?”

“嗯,人手不够,趁现在多准备点儿,免得一会儿忙不过来。”晚樱笑着说道。

南宫震看着那张恬静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把她脸庞垂下的散发掖在了耳后。晚樱一愣,南宫震连忙收回手,“头发散了,碍事儿!碍事儿!呵呵,呵呵!”

“哈哈,大叔不说我都忘了,今早儿我家山药闹脾气,不肯起床,只忙活她了,我自己都来不及仔细梳头,让大叔笑话了!哈哈!”晚樱笑咪咪的把蒲扇递给南宫震,抬手梳起了头发,“哦,大叔头一次来吧,之前没见过。”

“嗯,昨晚到的,想找大夫帮我配副药。”南宫震说道。

“啊!大叔是来看病的啊!我还以为是玉兰找来帮忙的呢!哎呀,不好意思,大叔快去屋里找大夫吧!”晚樱连忙接过南宫震手里的蒲扇。

“不急,不急,我看木大夫那人挺多,要不你帮我看看?”南宫震说着。

“呵呵,我不是大夫,哪会看。”晚樱笑着说。

“可我听说晚樱姑娘的银针用的好呢!”南宫震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个小锦盒递给晚樱。

“这是什么?”晚樱接过来问道。

“是我娘子当年给我配的药。”南宫震看着晚樱缓缓的说道。

“哦?”晚樱打开盒子看见一个药丸,“这药久了,倒还没发霉,有两三年了?”

“三年多。”

晚樱拿出来嗅了嗅,然后拉过南宫震的手腕把了一会儿脉,“大叔要好好吃饭,不要太累了,可是睡不好?”

“嗯,睡不好。”

“大叔要是信得过,一会儿煎完了药,我给你扎几针。”晚樱说道。

“好,你看这药可能再帮我做些?”南宫震问道。

“做是可做,只是不会和这药一样,大叔,我说实话,这个药虽然对症,但还不够治本,一些药的用量和调配不够妥当。大叔别不高兴,我把脉看的就是这样,要不还是让我三哥给你再看看吧!”晚樱认真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信你!”南宫震笑着说,“她制这药时还尚年幼,想来不会那么周全,要是现在她必是大有长进了!”

“大叔的娘子也是大夫?”晚樱看着南宫震一脸的自豪,有点儿疑惑的问道。

“她呀!不只是大夫,还是灵药,是我的宝贝,我生命的另一半!”

晚樱怔怔的看着他,觉得仿佛曾经在哪见过,可又不认得,“大叔一定对你的娘子很好。”

“嗯,我很想对她说,很想告诉她,她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南宫震声音有些颤抖。

晚樱觉得心中难过,“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说?不让她帮你制药?”

“我和她失散了,找不到了!”南宫震伤心的看着她,很想跟她说如今相见却不相识了!

“原来是这样!”晚樱低下了头,“大叔也是个伤心人!”

南宫震犹豫着伸出手模了模晚樱的头,“别为我担心。”

“嗯,不过大叔别难过,总会找到的,我也是和夫君走散了,可夫君还是找到了我,你看!要见的人,终会相见!大叔也会找到你娘子的!”晚樱笑着抬起头鼓励着他。

南宫震看到她眼中含着泪,却笑的露出了白白的小牙。他伸手为她擦了擦泪水,“你真是个好孩子。”

“呵呵,我不是孩子了,都做娘了!”晚樱欢快的说道。

“孩子多大了?”南宫震笑着问道。

“两岁多了,”晚樱想了想说道,这是仇天鹰告诉她的,山药生辰她根本不记的了。

“若是女孩定要像你一样。”南宫震心中发酸,他也曾想过和她生个女儿如同她一般乖巧美丽。

“呵呵,大叔猜对了,却是像我,只是不是长相,是脾气。”晚樱笑的甜蜜,“她长得更像爹爹。”

“哦。”

药煎好了,晚樱忙着把药都倒出来,南宫震在旁边帮着忙。

“别烫了手,我来倒吧!”南宫震说道。

“没事儿,都做习惯了。大叔去屋里等会儿吧,我送完了药就过去给你扎针。”晚樱说道。

“不急,不急,我帮你送。”南宫震说着提起装满药汁的瓦罐子。

木离看着远处忙活儿着的两个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南宫震跟他说要在这住一阵子,了了心愿就走。他只好同意了,只是警告他别让晚樱为难!

“三爷,这附近有人监视。”阿楠低声说道。

“什么人?”木离问道。

“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个仇天鹰的人?”阿楠说。

“将军也查不出吗?”木离一想起那个男人,心里就不快。

“查不出,行事的手法不像个混混。”阿楠说道。

“他的功夫在齐勇之上,比你如何?”木离看向阿楠。

“不知。”

把外面的事都做完了,晚樱就带南宫震进了里屋。

“大叔请把褂子解下。”

南宫震犹豫了一下,月兑去了木离不知从哪给他找来的种田汉子的那种衣裳。

好一会儿他没听到晚樱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晚樱呆呆的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哦,我之前一直在军中当兵,上了战场就难免这样,没吓着你吧!”南宫震犹豫着抓起了衣裳想要穿上。

“没事,没事。只是大叔让我觉得好像曾经也见过这样的一个人。”晚樱打开针盒拿出针,在油灯上烧了一下,然后在南宫震的身上下了针。

“什么人?”南宫震的心砰砰的跳着。

“不记得了,呵呵,我的脑子不太好,摔坏了。”晚樱无所谓的说着,在南宫震的身上,肩膀,颈项,一直到头顶扎好了银针。

“可有什么不适?”晚樱问道。

“没有。”

“那好,大叔别动,呆一会儿我来拔针,有什么事叫我。”

“好。”

晚樱出了屋,去外面做事。

“晚樱,刚才那人怎么样了?”木离喊住晚樱。

“那个大叔?哦,还好,给他扎了针。一会儿三哥再给他看看吧,他想咱们帮他制些药。”晚樱说道。

木离心里暗笑,大叔?哈哈哈!将军怎么样?当年南朝的第一美男,威震四方的少年罗刹,呵呵,到如今你就好好做大叔吧!

“三哥?”晚樱奇怪的看着不知想着什么笑成那样的木离。

“哦,没什么,那个,大叔,一会儿,我看看!呵呵,呵呵!”木离强忍着笑意。

没一会儿,就听屋里有人喊道,“丫头!丫头!晚樱!”

“哎!来了!”晚樱赶快跑进了屋,“怎么了大叔?”

南宫震看见晚樱就心里出了口长气,怎么了?没怎么,他就是想她,想看着她,可他总不能这么说吧!

“啊,我饿了。”

晚樱眨巴了眨巴大眼睛,“那个,大叔没吃早饭?”

“嗯,忘了。”

晚樱无语了,葛根都不会忘这事儿,这大叔一个人儿是怎么过的?难怪脾胃那样不好!

“哦,那你等会儿,我去厨房看看。”晚樱说着。

“哎!”

晚樱停下脚步,“何事?”

“那,你快点回来。”

“好。”晚樱边走边想,这个大叔跟葛根似得,嘴急!

南宫震看着晚樱把一碗面汤放在了桌上,然后开始给他拔针。针都拔完了晚樱说道,“吃吧,就这些了。先垫垫,晌午再吃。”

“好。”南宫震看晚樱又要走,就连忙问道,“你去哪?”

“哦,村东头的婆婆病了,三哥忙不过来,我去她家看看。”

“我也去!”南宫震赶紧说道。

晚樱再次眨了眨眼,“大叔去干啥?”

“啊,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嘿嘿,看看。”南宫震做贼心虚的笑着。

“哦,那,那好吧。”

南宫震飞快的喝完了面汤,抹了抹嘴就和晚樱出了门。一路上南宫震一定要帮晚樱拿药箱,晚樱拗不过他只好让他拿。到了村东头,晚樱进了一间土窑喊道,“张婆婆,晚樱来了。”

南宫震吓了一跳,这丫头还有这个嗓门?他从没见过晚樱高声说话,在他的记忆里,她永远是乖乖巧巧,善解人意,调皮捣蛋也没有大声过。

“婆婆!你可是月复胀胸闷吗?”晚樱喊着。

“哦,这里,这里痛!”张婆婆拍着肚子。

“是了,就是说这儿!”晚樱大声的说道,“昨天吃了什么?”

“包谷饭,咸豆子,这么一碗。”婆婆比划着。

“哦,太硬了!不能吃那么多!记住没有?要听话!好不好?”晚樱一边帮她扎针,一边哄孩子似得说着。

“嗯,嗯,娃子你老汉?”张婆婆指指站在晚樱背后南宫震。

“不是,呵呵。”晚樱笑道。

张婆婆依旧指着南宫震点着头,“瓷马二愣的命好,这女圭女圭心疼的!”

“哈哈哈哈!婆婆,不是的!”晚樱笑着摇了摇头。

南宫震心里这个堵得慌,难道他真的老到可以做她的爹了?明显到这个耳聋的老太婆都看得出来?

张婆婆又和晚樱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南宫震一句没听懂,他看着晚樱笑的前仰后合,心里感觉被猫抓似得。好不容易出了门,南宫震迫不及待的问道,“这老太太怎么会觉得我是你爹?我哪有那么老?”

“啊?”晚樱愣愣的看着他,突然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婆婆不是说你是我爹啊!”

“啊?那她是说的啥?”南宫震糊涂了,明明她是那么叫的。

“这里的人和中原说的话不一样!老汉不是爹爹,是夫君的意思!哈哈哈哈!”晚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哦,那,那她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南宫震一下子觉得那老太婆真是慧眼!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呵呵!”晚樱笑嘻嘻的歪着头看着南宫震。

南宫震突然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在南疆的那段快乐日子,他又看到了她调皮的眨着眼笑的像个小狐狸,这样的时候多半儿她都在算计他!

“说,我不生气。”

“婆婆说呀,大叔你这个闷闷的呆子命真好,娶的娘子多漂亮!哈哈哈哈哈!”晚樱说完赶快就跑,生怕南宫震会追她打。

南宫震呆呆的站在那,看着她边笑边跑,好像在说,看!你追不上我!他真想追上她跟她讲,我就是个好命的傻子,能娶到你这样的娘子!可他不能这样做,她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

突然,南宫震感到地在震动,隐隐的传来如闷雷般的声音。

“晚樱!”

南宫震大吼一声飞身向前,一把拉过看着从天而降的沙石土块不知如何是好的晚樱。碎石头块雨点般砸在南宫震的身上,他紧紧的抱着晚樱护住她的头翻滚下了土坡。尘土飞扬,黄沙漫天,将他们淹没在了碎石之下。

过了许久,南宫震终于推开碎石从黄土中爬了出来,他依然紧紧的抱着晚樱,“伤到没有?嗯?伤到没有?”南宫震紧张的捧着晚樱满是黄土的小脸擦着。

“咳咳!咳咳!”晚樱吐着嘴里的沙土,“没,没事,大叔可好?”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没关系。”南宫震重又把她抱进怀里。

“大叔!血!”晚樱看到南宫震身上都被碎石划破了,鲜血从身上的黄土中渗了出来。

“没事,没事,擦破了而已,不碍事。”南宫震安慰着她,“不怕,不怕,咱们回去再说。”

南宫震从土堆中找出她的药箱子,箱子早碎了,好在她的针盒还在。他拉着她爬上山坡,相互搀扶着回了诊堂。

“这是怎么了?”麦冬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黄土人。

“村东头的土坡塌了,还好没事儿!”南宫震轻描淡写的说道。

“麦冬快打水,大叔伤到了!”晚樱着急的说着。

“好!”麦冬跑去打水。

“晚樱,你伤到没有?”木离跑了过来。

“三哥,我没事儿,大叔伤到了。”

“哦,我帮他包扎。”木离看了一眼南宫震说道。

“还是我来吧,大叔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晚樱说道。

“胡闹,自己都什么样了?”木离沉下了脸,“麦冬带她进里屋,收拾干净!”

晚樱看她哥生气了,只好看了一眼南宫震,正好他也在看她,南宫震冲她点点头,“听话,去吧,我不碍事儿。”

晚樱也点了点头和麦冬进了内室。

木离一边将南宫震身上的衣服碎片揭下来一边说道,“你可真行,怎么你一出现,她就遇到危险,上次摔悬崖,这次滚土坡,真够厉害的!”

南宫震不说话,咬牙忍着皮肉被撕开的火辣辣的痛。他觉得奇怪,这山坡塌的真是时候,正好晚樱走到那,它就塌了,跟算好了的似得!

等木离给南宫震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完走了,晚樱悄悄的溜了进来。

“小老鼠,快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南宫震看着她那做贼的样儿心情大好。

“嘿嘿,嘿嘿,给,这是我们山药最爱吃的红豆馍馍,我做的,还热呢,快吃吧。”晚樱说着把四个馍馍放在他的面前。

“怕你哥看见?”南宫震低声的问道。

晚樱绷着小脸点点头,“嗯,他说没事儿别往你这跑。”

“呵呵,怎么没事儿?你可是我的大夫!”南宫震低声的笑着。

“我哥说你太危险。”晚樱小声的说道。

“那你呢?你觉得我危险不危险?”南宫震咬了一口馍馍故意问道。

“不!我觉得大叔是好人!”晚樱笑着说。

“晚樱!晚樱!哪去了?”院里传来了木离的喊声。

晚樱连忙站起来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我得走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南宫震觉得喉咙里堵得慌。

“哦,对了,大叔你叫什么?”晚樱转身问道。

“我叫,南五。”

“哦,南五!谢谢!我叫晚樱!”晚樱笑着转身跑了出去。

南宫震痴痴的看着空空的门口,那时她也是这样笑着说谢谢!可那一次,她却不知道他是谁!

晚樱,我叫南五,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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