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为了方便照顾藏云,就没去三哥家住,而是收拾了以前姜婆婆住的窑洞。晚上等小山药睡着了,晚樱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嗯。”南宫震也没睡着。
晚樱小心的绕过山药来到炕的另一边,蹲在南宫震身边说道,“夫君,你困吗?”
“不困,你呢?”
“一点点儿,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咱们怎么就分开了呢?”晚樱一路都没问南宫震从前的事,她知道路上他要考虑很多事情,所以就忍住没问,现在是终于忍不住了。
“过来,外面冷。”南宫震掀开被子把她拉了进来。
晚樱小心的伸出手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她发现她渴望着他的胸膛,他的气息。南宫震抱紧了她,深深地吸着她发间的清香,那久违了的味道!
“嗯,说来话长,三年前皇上派我去南疆平乱,我就带着你去了。后来皇上知道了你在南疆就派了仇天鹰到南疆把你劫持走了。就这样我被皇上说成是通敌逆贼关进了天牢,我被救出来时就去了西山接你,可却被仇天鹰抢了先,等我追到悬崖边,你已经落崖了,我下到谷底找了你一夜却了无踪影,因为当时时间紧迫,又无法确定你是不是真的落了崖,所以只好离开了。然后我就一路逃亡,一边找你,却始终找不到,没想到你竟然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南宫震轻描淡写的说着,“丫头,你可怨我?”
晚樱摇摇头,“不,夫君吃了很多苦。”虽然她听得不太明白,还有很多疑惑,例如,为何皇上要劫持她?那她怎么又去了西山?但她知道必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夫君一定会慢慢告诉自己的。
南宫震心里一热,“晚樱,你知道吗?从前你从不叫我夫君。”
“哦?那我叫什么?”晚樱趴在他的胸口看着他好奇的问道,有的时候一个人忘记了从前也是件有趣的事!
“呵呵,你叫我将军。”南宫震抬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晚樱一缩身钻进了被子里不出声了,南宫震不看也知道她的脸有多红,“哈哈,又害羞了?”
“才没有!”晚樱闷在被子里说道。
“好好,没有,不早了,先睡吧,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
南宫震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如同哄山药一样的低低的哼着。
“这曲子好熟悉!”晚樱迷迷糊糊的哼唧着。
“嗯,因为是那时你教我的。”
“嗯。”
感受着晚樱均匀的呼吸,南宫震心中默默的想着,我会慢慢的把一切都告诉你,告诉你真相,即使你再也记不起从前,你也不会丢失曾经的记忆。哪怕是我那时对你的伤害,也不会隐瞒。在我们之间不会有谎言,不管你会怎样对我,我都会去接受去面对。
第二天,南宫震要去镇上的衙门想要晚樱和他一起去,但晚樱说要留下来和三哥,麦冬一起再商量商量藏云重新接骨的事,南宫震就带着青峰去了镇上。小半天的时间,木离和晚樱还有麦冬一起把藏云接骨的事情终于安排好了,明天就开始重新接骨。
“会吃些苦头,你做好准备。”木离不带感情的对藏云说道。
“嗯,我知道,挺得住。”藏云说道。
木离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藏云受过的大刑不是谁都能挺下来的。他起身就要出去,就听藏云低声的叫道,“三哥!”
木离的脚一顿,停了下来,却没回头。
“三哥,对不起。”藏云不知如何说好,当年他和锦绣都还小,不知那样的事如何选择,最后他们谁也没有和木离说真话,隐瞒了晚樱的事情。
“过去的,就过去吧!”木离好一会儿才说道,然后出了门。
也许她现在才是最好的归宿,木离心中想着。
“三哥。”晚樱迎面走来。
“嗯,去看藏云?”木离看着晚樱问道。
“嗯,我问问他想吃什么,晚上好做。”晚樱笑着说道。
“好,去吧。”木离说着拍了拍她的头,这孩子总是那么贴心。虽然有些话他很想对她说,但想想还是让南宫震自己对她讲吧!
晚樱站在门口说道,“我进来了。”进了屋就见藏云看着自己的腿发呆。
“藏云,晚上想吃什么?一会儿齐大哥去镇上给嫂子买东西,顺便让他给带回来。”晚樱轻轻的问道,她觉得藏云好像不喜欢她,想来也是自己年纪小又是继母,不会讨人喜欢吧!她没问过南宫震藏云是谁生的孩子,夫君想说的时候就会告诉她吧!
“不用了,家里的饭我都爱吃。”藏云说道。
晚樱不知该说什么了,藏云也不说话。好一会儿她才又小心的问道,“那,那我让齐大哥带条鱼,晚上清蒸可好?”
藏云突然抬头看着她,“为何蒸鱼?”
晚樱吓了一跳,她从他的眼中看到吃惊和悲痛,晚樱慌了神儿,“我,我就说说,你要是不想吃,就,就不做。”
藏云看着她,将眼泪咽了下去,“你还记得?是了,你心里知道的。”
晚樱疑惑的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也许,你并不记得我了,可曾经发生的事,又怎么会消失呢?”藏云笑了笑看着晚樱,“晚樱,我能再叫你晚樱吗?”
晚樱第一次看见他笑,不由得呆了,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最爱吃的就是清蒸鱼,你还和我娘特意学过,说是不想让她那么辛苦!”藏云轻声的说道,“她当你是她的女儿。”
晚樱震惊的看着藏云,心里生出一阵恐惧,“我,我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娘的事?”
“那时,你叫她玉姨。”藏云摇摇头,“没有,你对谁都好,哪怕,哪怕是伤害过你的人!”
“那,玉姨呢?”晚樱试探着问他。
“死了。”藏云终于留下了泪水,“皇上,把她斩首了!”
晚樱捂住了嘴眼泪不住的往外流,她的心很痛,很痛,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曾经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们低低的哭着,不再言语,并不劝慰,让藏了太久的辛酸倾泻而出。
终于藏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好了都过去了,娘要是看见现在的你一定又要夸你了!”
“为何?”晚樱也抹去泪水。
“因为你是她唯一的弟子啊!她把她的一手银针传给了你!”藏云微笑着说道,“也许,这就是为了有一天,你可以帮她的儿子再能站起来吧!”
“银针,是玉姨教我的?”晚樱惊讶的问道。
藏云点点头,“你本来就懂药理,和我娘住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教你施针。”
“藏云,”晚樱犹豫了很久才忍不住问道,“我,我是怎么嫁给将军的?”晚樱问完就后悔了。
藏云不知如何回答,晚樱就连忙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我不该问的,你别在意,歇着吧,我,我去找齐大哥。”说完她小跑着出了门。
看着她尴尬的跑了,藏云心里却不能平静,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和她相处,那时,他只当她是父亲的一个女人而已,他并不像锦绣那样因为是晚樱就觉得惊讶。从小他看了太多被抬进府来的女子,开始他还为娘不平,可后来他发现父亲从来都记不住那些女人谁是谁,娘也并不因为父亲有了别的女人而难过,她说他做什么,她都没理由不满,因为他是她的恩人!
藏云也知道娘不是父亲的正室,她只是姨娘,他以为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样的,都是这么过日子。可现在他觉得好像不是,父亲变了,三哥变了,晚樱从不像娘那样想,就算那时她只是个小妾。他又想起那个说话不加思考的姑娘——麦冬,这些日子他是那么快乐,因为她在他身边,他从没和女子有过过多的接触,可这个麦冬却进到了他的心里,她不漂亮,但她是那样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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