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低着头恭敬地对嫣然说:“表小姐,老夫人说了,上次表小姐绣帕子的图案老夫人很喜欢,这,您看,因为迟些就是曽老夫人八十大寿了,所以老夫人想让您帮忙选图,看看什么图寓意好,最好就是用这种方式让曽老夫人高兴高兴,也算成了大家的孝心,说不定曾老夫人一高兴冲了病气,能好得更快一些。”
嫣然低下头应是,向齐氏行礼就跟着桂嬷嬷走了。
齐氏黑着面,心里冷笑,老夫人这时候派什么的桂嬷嬷来,还说这样一段话,很明显是要告诉她,曽老夫人已经病了,她们这些做晚辈的就要有孝心,不能让曽老夫人病重了。
齐氏现在一心想要为儿子做主,哪里听得住劝,忙走进曽老夫人院子里……
嫣然去到祖母院子,见了老夫人,才知道老夫人也为昨天的事生了气,气得肺病发作,咳着不停。
“好孩子,我都听说了,刚才你做对了,你曾祖母可是不能再受刺激了。”说罢,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来,选几个图案,你们孙女几人合着做个屏风,让你们曾祖母高兴高兴。”
嫣然应下,拿起图纸认真地看着。
老夫人越看嫣然越觉得她是个好女孩,本想着能撮合斌儿与嫣然,可现在斌儿这样,哎,可惜了啊!
嫣然还没选好图就听到有丫环过来禀报,嫣然记得这是跟在齐氏身边的丫环,灵芝。
灵芝神色匆匆,似乎很害怕。
祖母拿起图纸,瞥了一眼灵芝,“这是怎么了?”
灵芝吓了一跳,跪在地上,“曾,曾老夫人晕了过去。”
祖母原本拿着图纸的手一怔,图纸掉到地上了,“怎么回事,原本不是好好的?是不是你们家夫人去做了什么?”
灵芝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句话。
老夫人气的直哆嗦,站起来,“大夫去了曾老夫人那没有?快去叫大夫。还有,你去,把大老爷叫过来,叫他去看看他的媳妇如何尽孝道的!”
灵芝红着眼睛应下,忙去找白沛濠。
嫣然走到老夫人旁边,伸出一只手扶着老夫人颤抖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看了看嫣然,点了点头,“走,快去看看曾老夫人。”
几人到了曾老夫人的院子,进了里间。
只见齐氏坐在曾老夫人床前抹眼泪,脸上还带着被打红印子。
齐氏见到了自己的婆婆怒视着她,忙站起来,低着头抽泣,拿着帕子的手还时不时擦擦眼角。
老夫人指着齐氏的手抖动着,低喝道:“如果曾老夫人有什么事我第一个不饶你。”
齐氏用手环抱着自己,双腿突然没了力气,差点就跪在地上了。
齐氏抬起头见到嫣然像个没事人一般站在那,心里冷哼一声,瞪着嫣然,若不是萧嫣然死活肯帮忙跟曾老夫人好好说,她用得着向曾老夫人诉苦?她不就说了一句分家,却没想到年迈的曾老夫人竟能用了大力气扇了她一巴掌,到现在她的脸颊还是火辣辣的疼。
老夫人走到曾老夫人的床边,叹了口气,指着站在曾老夫人床头的丫环福如,“你说,曾老夫人是怎么晕过去的?”
福如微微抬起眼看了一眼齐氏,“夫人过来请安,向曾老夫人哭诉了昨晚之事,当时曾老夫人面色已经不好了,夫人,还,还说出要分家。老夫人当时已经气的发抖了,就动了手。之后夫人还说了些话,曾老夫人这才气得晕了过去。
老夫人惊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齐氏,摆了摆手,“让你说就说,难道有人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齐氏脸上一红,手捏紧手帕,额头不由得冒冷汗。
福如应是,继续道:“夫人说‘这个家不分不行啊曾老夫人,二伯明知道朝廷的规定,还敢养外室,还因为一个低贱的女子将您的曾孙打成这样,您评评理,有这样做长辈的吗?斌儿都这样了,要是他熬不住了,我就随他去了。只是可怜了还剩薇儿她们几个,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二伯做得好事,谁还敢上门提亲?她们姑娘几人也不用出门子了,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吧!曾老夫人不为我斌儿想也要为薇儿她们想啊,求你做做主啊!‘当夫人说完这话,曾老夫人气得喘不过气来,翻眼就晕了过去!”
老夫人听了这话,面色变青紫色了,拿着拐杖,指着齐氏,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你,你,你这个……”
嫣然忙倒了杯水给老夫人,老夫人喝了水,这才顺了口气,终于说道:“好啊,你这是要我们白家家破人亡是不是?”齐氏听到这句话脸色全白。
这时白沛濠与白沛洪都进来了,两人跪在地上。
白沛洪面色憔悴,声音沙哑,脸上愧疚十足,“娘,这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该死。若是斌儿有什么事,我都不知该……”说着就落泪了。
嫣然知道这不是她这个作为晚辈应该见到的,所以示意丫环退下去,自己也悄悄的下去了。
到了外间就见到萧睿,白家姐妹几人。
白绮薇流着眼泪问嫣然,“表妹,是不是娘闯了大祸?哥哥都这样了,娘还……这到底如何是好啊?”
嫣然递了帕子给白绮薇,“表姐先不要想这样多,也许曾祖母没事呢,先等大夫来瞧瞧。”
白绮薇只能低泣着点头。
过了一会,大夫来了,嫣然叫了福如进去禀报,老夫人等几人都出来了外间,等大夫进去诊疗。
大家心急如焚,这一次大夫在里间诊疗的时间长了许多,白沛濠着急地走来走去,齐氏更是怕得拼命揉手中的帕子。
这时,满头大汗的大夫出来了,“老夫已经为曾老夫人施针,现在暂时保住性命,可病情还是不乐观。上次老夫已经叮嘱过了,曾老夫人不能忧心,更不能受刺激。”说罢,大夫摇了摇头,继续道:“曾老夫人年事已高,我为她施针也只能暂时吊着命。药方老夫也不开了,以后多喝参汤,咳嗽气短时用人参片含着,老夫每隔三天过来施针一次。”
嫣然的心一沉,这样说来曾老夫人已经药石无灵了。
嫣然看了一眼齐氏,只见齐氏面如纸色,但其他人的脸色也比齐氏好不了多少。
白沛濠亲自送了大夫出院子门口,老夫人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大家都不要站在这了,先回去吧,等曾老夫人休息好了,再过来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老大媳妇,你过来我院子罢,还有老二,也叫上你媳妇。”说完让丫环扶着走了。
萧睿与嫣然一同出了曾老夫人院子,嫣然抬头,夏季的天空特别蓝,有几朵白云在天空自由地漂浮着,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带着欢乐的鸣叫,偶尔吹来一阵带点儿热气的清风,卷起掉落在地的花瓣。
闭上眼,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本是多么舒服,但此时此刻的白府就算在一样的环境下闭上眼感受,却让人觉得是暴风雨。
“昨晚帮白启斌看伤势的大夫,我已经找出来,利用了白家的关系才让他开口,白启斌服用了舒心散,舒心散是十分昂贵的,所以白启斌服用的量并没有很多,服用了少量的舒心散身体会维持半个时辰的全身心的放松,一般唯有舒心的感觉存在,其他感觉荡然无存,过后会烦躁不安,异常敏感,遇到女子,自然会受不了诱惑。而舒心散要服用到一定的量才会昏迷不醒甚至死亡。昨晚二舅舅打了伤了白启斌的心肺,由此使服用了舒心散的白启斌口吐白沫。”
嫣然一惊,照这样看来,白启斌服用的舒心散像似嫣然前世的海洛因?这东西一旦上瘾,白启斌这辈子算是毁了。
嫣然想了想,突然眼光一闪,“哥哥,我觉得这是不简单。白启斌是怎么样找到这舒心散的?舒心散这种东西昂贵的原因必定是因为稀少,那这个卖家是从哪里拿来卖的?能拿到舒心散并且敢贩卖给官家大少爷的人,背后定是有不容小觑的势力吧。”
萧睿笑着点头,妹妹对于这方面的敏锐性要比他想象中的强。
“我让人去查了,克州是什么时候有舒心散这种东西卖的,大概晚上就有消息了。”
温桐走到嫣然旁边,“小姐,白家大爷醒了!”
嫣然与萧睿对视一眼,这么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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