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知道嫣然的想法,“不用着急,先等今晚的消息,让白启斌先缓一下,明日若是他清醒我们再去问,现在我们先去探望一下吧。”
嫣然点头应是,两人都去看望一下白启斌。
去到白启斌的院子,就见到白绮薇正坐在白启斌的床前坐了,默默流眼泪。
白绮薇的丫环云光见到嫣然他们来了,就轻声道“小姐,表少爷跟表小姐来了。”
白绮薇忙拿丝帕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带上了微笑。
“云光,去倒清润茶给表少爷,表小姐。”
云光应下,自是去泡茶。
“表姐这是怎么了?”
等云光出去了,白绮薇眼睛又红了,低声道:“今天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表妹不要怪我娘,我娘是担心哥哥才会如此的。”
白绮薇站起来,想要屈膝跟嫣然赔不是,嫣然忙站起来,扶着白绮薇的手,轻声道:“表姐这是要做什么?我们是担心表哥的伤势才过来看望的,并不是想要追究什么,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过去了也就罢了。”
听到嫣然这样说白绮薇这才松了口气。
……
话说回来,老夫人叫了白沛濠夫妻与白沛洪夫妻到她的院子。
老夫人拿着拐杖,用力往地面上撞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不肖子都给我跪下!”
几人一惊,猛地跪在地,“每每你们的事我都是听丫环婆子打听来禀报的,你们就当我是死人?哼,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就知道要飞起来了是不?现在好了,你们祖母也都重病了,你们要分家是不是?可以!想要怎么分你们倒是说一声,好让我日后也能向你们祖父,父亲交代!”
四人面面相觑,又低下头去了。
老夫人见四人不敢提分家,心中那口气倒是顺了点,但嘴上却说:“怎么样?决定好了就快说,我看着也替你们难受!”
齐氏微微抬头,望向白沛濠,白沛濠严厉的看了一眼齐氏,齐氏只能咽下分家的话。
白沛洪因对白启斌的愧疚,所以只要白沛濠说分家他便答应,不分他也愿意。
约莫过了一刻钟,老夫人见几人都没说话,气就消了一大半。
“怎么都不说话?”
几人不约而同答道:“娘,我们不分家了。”
老夫人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们,慢慢说道:“老二,你为一个低贱的女子打伤侄子,处理完那个女子你就去祠堂跪三个晚上,还有去跟你侄子道歉。老二媳妇竟然连老二在外养了外室都不知,还要相信那低贱女子的谎话把她带到白府,你回去把女戒抄五十次。至于老大媳妇,你就去祠堂斋戒为曾老夫人祈福吧,等曾老夫人平安无事你再出来。”
齐氏一惊,骤然心凉了,大夫说过曾老夫人药石无灵,那她不是要在祠堂一辈子?
齐氏痛哭起来,“不,老夫人,我真的知错了。求您原谅我,不要让我一辈子出不得祠堂,求求您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让人拉齐氏下去,齐氏也知道求老夫人没用,就一直嚷着让白沛濠救她。
白沛濠不忍地闭上眼睛,却没有求情,他能怎么求?齐氏气得曾老夫人差点就断气了,现在只能用参吊命了,不处罚齐氏,连他也跟着受牵连,不孝这一词若是戴在他头上,他的前程可就没有了,只能委屈一下齐氏,等曾老夫人好点了再求情吧。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几人回自己的院子,几人退下后,老夫人这才咳了起来……
……
到了夜晚,嫣然叫上萧睿一同用饭,萧睿低声对嫣然说道:“消息来了,舒心散是这半个月才放出去卖的,看来……”
嫣然眼睛一眯,心里冷哼,看来是他们了。
“哥哥为什么不让人才查当天表哥到过的地方?”
萧睿苦笑,“早查了,只是当时白启斌没带小厮去,当日他去过的地方都没什么可疑的,只是茶室,书斋,酒肆,却不知哪个才是,也不能打草惊蛇。”
嫣然看了眼萧睿,“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去问表哥?”
“明日。”
“哥哥认为表哥会说真话吗?哥哥想想,舒心散这种东西大舅舅肯定是知道的,若是让说出来,我们怎么需要查才知道表哥服用了?还有,克州白知府府里的公子服用舒心散,对白府的声誉,对大舅舅的声誉的影响可不只一丁点的。就算我们问了大舅舅,大舅舅也不会告诉我们。”
萧睿皱起眉头,“我先去套一下白启斌的话,若是不行,我再另想办法。”
嫣然点头,两人用饭后,萧睿回了院子。
到了晚上,温桐温楠灭了灯,就到外间去了,嫣然上了床,躺下来准备睡,就听见“咯吱”的开窗声。
嫣然警惕起来,拿起枕下的短匕首,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窗前,到底是谁?
“啪,啪,啪。”是很轻的脚步声,他往床边来了。
嫣然闭上双眼,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将呼吸调均匀,握着短匕首的手正在流汗。
快到了,若是等下那人要伤害她,她只能拼了。这样想着,拿着短匕首的手慢慢地往胸口处挪动,
“啪。”
只差一步了吗?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帘子外却没有了声响,怎么回事?走了还是?
“咻。”一阵风吹过,嫣然乌黑的刘海动了动。
帘子外再也没有声响了,走了?
嫣然微微张开眼睛,透过帘子看了过去,没有一个人!
嫣然松了一口气。
“啪嗒。”
声音又来了,嫣然屏住呼吸,闭上双眼。
轻轻地一阵风,带着青草的味道,嫣然手握紧短匕首,想要睁眼刺过去,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触碰到嫣然的额头,嫣然一怔。
闻着这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涌了出来,嫣然的心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起来,嫣然睁开双眼,一滴泪滑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嫣然睁开眼看到的人正是肖玮,肖玮微微一笑,大手将嫣然的脸蛋托了起来。
“别害怕,是我。刚才的人已经走了。”
嫣然看着肖玮那张脸,感受着他的气息,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冲进他的怀抱,可嫣然硬生生地忍下了。
嫣然推来肖玮的手,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问道:“刚刚的人是谁?为何站在我床前却又走了?”
肖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终于开口了,“嫣然,没事的,别怕,他不会再来了。”
肖玮望着嫣然,眼中带着星点希望,“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不要生气了好吗?马上会好起来的,能信任我吗?”
嫣然看着肖玮,嫣然好像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能给“萧嫣然”的爱,仅此而已。
信任对于“他们”来说值什么?一两银子?一车黄金?
一个人不顾一切往自己的目标前进,另一个人拼了命也要追赶。
肖玮的行动,目的,自此到今都没有想过要告诉“萧嫣然”,是真的担心“萧嫣然”人生安全还是害怕“萧嫣然”坏了他的事?
或许都有吧……
“我知道这事你不能跟我说,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作为你的朋友,不愿意看你受伤,不愿意看你悔之不及。你说你在保护我,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肖玮垂下眼睛,“对不起,嫣然。我只想保护你。”
嫣然自嘲一笑,盯着肖玮,“最后,我想为那个已经死过一次的‘我’再问你一次,你就真的这样不信任‘我’?你就真的觉得‘我’在妨碍你?你就真的不愿告诉‘我’?一丁点都不愿意?”
肖玮一直沉默,直到嫣然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肖玮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嫣然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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