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目无尊卑的样子,不禁惹来了耶律楚材那阴戾的目光,“上官燕儿,你给本王起来。”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坐着跟躺着,耳朵的用处还是一样的。”
懒散的声音从上官燕儿的口中再度传来,让耶律楚材的脸色更加沉了一些。
“上官燕儿!”
“皇叔,冷静点。”
见耶律楚材被上官燕儿挑起了怒气,耶律宇立即起身打圆场。
心中也不禁暗忖了起来——
上官云鹏教出的是什么样的女儿,竟然敢几次三番不把八皇叔放在眼里,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要敬让八皇叔几分,她倒好,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要换成其他人,早被八皇叔撕成两半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真是命硬,还是本事特殊,在八王府待了一个月,每天用这样的态度面对八皇叔,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瞧她一副要说就说,不说就滚的模样,还真是没打算搭理皇叔的意思。
耶律宇拉住了耶律楚材,安抚道:
“皇叔,冷静点,八皇婶还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她还小?”
耶律楚材的声音沉了沉,阴戾的目光眯起,投向依然慵懒地躺在睡椅上懒得睁眼的女人。
还没有等耶律宇开口,睡椅上便传来上官燕儿那慵懒的声音,“确实比你小。”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从睡椅上坐起,懒懒地掏了掏耳朵,看向耶律楚材那阴沉的脸色,不耐烦道:
“行了,行了,我坐起来还不行吗,说吧,什么事?”
“皇叔,正事要紧。”
耶律宇见耶律楚材的脸色暗沉得可怕,便压低了声音,凑近他耳边,如此道。
耶律楚材的脸色还是阴冷着,只是耶律宇的话还是让他的被挑起的怒火稍稍控制了一些,长臂拽起上官燕儿的手臂,道:
“本王问你,耶律夫人的病你想出办法了没有?”
“耶律夫人?”
耶律宇的眼底一惊,目光愕然愕然地投向耶律楚材冷厉的俊脸,道:
“皇叔,你说耶律夫人她也……”
“嗯。”
耶律楚材沉声点头,而后目光投向上官燕儿,却见上官燕儿一脸不屑地瘪瘪嘴,道:
“我都说了我没本事治耶律夫人的病了,你问我有什么用。”
说到这,眼珠子没好气地转了转,道:
“舍不得你的婉儿妹妹伤心,就趁着这几天好好陪陪她呗,我这个人还是很大方的,你去陪她,我保证不会有意见。”
“上官燕儿,本王郑重地警告你一次,别把本王对你的容忍,当成你目无尊卑的资本!”
拽着上官燕儿手臂的力道加重,他黑着脸,咬牙切齿道。
谁知,他此话一出,引来的却是上官燕儿那一记不以为意的嗤笑,薄唇勾起,道:
“你容忍我?”
低眉扫过自己手臂上那宽大的手掌,道: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容忍我,我就是这副德性了,你要是看不爽,只要休书一封就好了。”——
说完,薄唇扬起了一抹挑衅的弧度,让耶律楚材跟耶律宇都怔了怔。
随后,才见耶律楚材那阴戾的目光突然间转变成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阴鸷的眼底夹着几分轻笑投向上官燕儿,低低地出声道:
“上官燕儿,新婚之夜本王对你说过的话,你都记不住是不是?”
低眉看着上官燕儿一脸无谓的痞子模样,继续道:
“你是希望本王在你身上把本王说过的话刻下来,你才能记得住是吗?”
阴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慑人的寒意滑过上官燕儿的耳畔,冻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生气。
明明知道她早就千方百计地想要让他休了她,可是听她再一次提起,他心底的那一股无名之火便莫名地积聚到了胸口。
而上官燕儿听他这么说,心微微地颤了颤,不禁在心中暗忖道:
这耶律王八可是出了名的变态,碍于两国之间的政治联姻,他不一定会杀她,但是不代表不会用手段折磨她。
她要是真惹急了他,说不定还真的会咬他呢。
心底沉思着抿着薄唇,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耶律楚材一眼,最后才识时务地道:
“记得记得,不就是王爷想跟我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么,我记得可清楚了。”
说着,便从睡椅站了起来,对耶律楚材道:
“不过,王爷,既然不想休我,就不要找一些不可能的事来为难我,我再跟你强调一次,花柳病我真不会治。”
话音落下,她已经绕过耶律楚材叔侄二人,背对着他们的身子在这时候转了过来,投给他们一个事不关已的笑容,道:
“祝你们好运,听说,启云城有一半的百姓被感染了,这……可是个大工程哦。”
说完,美眸微微地一眨,眼底笑意正浓。
看似幸灾乐祸,却多了一些让人说不出的色彩。
上官燕儿离开之后,耶律楚材看着上官燕儿消失的背影,深眸眯起,咬牙道:
“这个该死的女人。”
而这时候,耶律宇的目光也这时候收了回来,看向耶律楚材,道:
“皇叔,你真的肯定上官燕儿有治疗花柳的本事?”
“她一定可以!”
耶律楚材的目光一敛,冷厉的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确定之色。
他不知道会那么确定上官燕儿有本事治疗花柳,可是每当他接触到她那双看似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眼眸时,总是看到了她眼底深处被她刻意掩藏起来的自信跟精明。
哪怕只是刚才临走前那一记幸灾乐祸的笑容,都让他觉察到了另外一种感觉——
上官燕儿,绝对有方法治疗花柳,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耶律宇的眼神停留在耶律楚材那张确定的脸上沉默了好久,最后无奈地敛了下来。
“皇叔,就算你确定她会治又怎么样,她不愿意说,难道朕杀了她?”
一句话,倒是说到了耶律楚材的心底。
杀了她肯定不可能,但是,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答应替启云城的百姓治疗?
耶律楚材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听他低低地道:
“其实……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谁?”
“宇多恩熙。”
“恩熙?”
听耶律楚材提到这个名字,耶律宇的眼底闪过一道光亮,只是很快的,这样的光亮便被眼中的难色所取代——
“恩熙她愿意回京吗?”
“不知道。”
耶律楚材的眉头在这时候微微地蹙了起来。
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也不想麻烦恩熙。
京城,对恩熙来说,是最残忍的地狱,他并不想让她再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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