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几日夜里便来看过你家主人了,那日便看出你是得了些瘟病,昨日来时已然为你准备了些山草药,小红你倒是快些吃啊,如若再不吃三日后生死可就由天了。”冬贝儿讪讪地劝着大公鸡,竟然还给人家起了一个小红这奇葩名字。
怎奈狐狸吃鸡那是天经地义的,狐狸与黄鼠狼就是家禽的天敌,小狐狸可以幻化成人型却也难以掩盖自己身体里散发出的狐媚气味,她昨日进了院子小红就已经认出了她的真身,如今又怎能愿与天敌为友吃她喂的食?
狐狸对付鸡的本领就好比是猫咪对付老鼠,冬贝儿此刻像个市井泼妇一般仰着脑袋掐着腰撅着小嘴怒目瞪着小红公鸡,吓的那公鸡蜷作一团浑身瑟瑟发抖不已。
“再问你一遍,你是吃还是不吃?你不吃食我就吃你!”这小狐狸哪里是在劝食,明明就是在威胁。
小红公鸡试探性地探出脑袋啄了一口冬贝儿带来的那淡绿色的草叶,刚食一口顿觉五脏六腑火辣四溢,顷刻间整个身子都打了个激灵,四周火红的毛发炸了起来。
“喏,怎么样,我就说了这是专门解你身上鸡瘟的嘛,多吃点哈,放心姐姐我现在是人型了,以后就算吃鸡也不会吃自家的鸡。我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嘿嘿……别以为我冬贝儿识不得你,你乃是一只凤鸣鸡,日后我家相公还得指望你看家护院呢。”
她在鸡架前边对着一只红公鸡自言自语的情景正好被临院的程寡妇见了,程寡妇昨日便好奇花秀才到底娶的媳妇是何等姿色,今日早早起来等着看这个新媳妇呢。
“哎,花家的娘子,你跟这公鸡在嘟囔什么?难不成你能听懂它的话?哈哈……”程寡妇满嘴的嘲讽嬉笑。
小狐狸嘟着嘴有些不悦,转身对她言道:“我不姓花,我叫冬贝儿!这鸡通人性,我为什么不能跟它说话?”
程寡妇一楞,心道,这小娘子生的好生俊俏,却也不见哪里有残疾,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主,花秀才这是三生修来福分了。
“花家娘子你既嫁入花家岂不就是从了夫姓?瞧你这初为人妻的模样倒是让姐姐想起了十年前哟。”
小狐狸眨眨眼睛心里想着做人真复杂,为啥嫁给谁就要跟了谁的姓呢?自己叫冬贝儿,那嫁给了花尘落岂不就是花贝儿?好难听。
程寡妇见冬贝儿暗自发呆又问道:“花娘子,今日乃是你与花秀才大婚的第二日,早早起来可是要带着相公回娘家呀?”
“回娘家?啥是娘家?”
“傻丫头,就是你爹妈家呀,这也是咱们塞北的习俗,新媳妇嫁进门以后第二日早晨向公婆敬茶然后带着相公回娘家呀!”
她讪讪地点了点头:“谢谢姐姐提醒,贝儿这就去准备。”
说着冬贝儿转身回了屋子赶忙梳洗打扮。
做人真复杂,为什么第二天要回娘家呢?自己的娘家在哪儿?难不成把相公带到自己前些年修行的那个山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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