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高兴了,自己的儿子已经参军十来年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回过家,甚至有的时候好几年都音信全无,陈老以为是儿子已经战死沙场了呢,只好找人去建州打听。这种情况已经出过好几次了,如今儿子可以从前线归来,父亲怎能不高兴啊!
现在的花尘落已经是雪耙村第一巨富,为人又善良,对邻里们乐善好施,所以他一来了马上就被陈老让到了上座。
陈老的儿子比十几年前花尘落见到时黑了不少,壮了不少。花尘落与陈老的儿子比肩而坐,突然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这感觉与上午时候见舅舅一模一样。
“相公,你怎么了?故人相见理应敬酒啊?”小狐狸见相公正在发愣赶忙提醒他不要坏了礼数。
“呵……兄长多年不见,小弟甚是挂怀,来来来,小弟敬你!”花尘落与对方碰杯。
他不经意地碰到了对方的手,花尘落皱了下眉头赶忙又缩了回来。他的手好凉,凉的好似没有一丝生气如同坟内死人一般。
酒席间他很少说话,都是父亲陈老代替儿子说话和敬酒。熟人见面总是喜欢一起畅谈儿时的童年趣事,但花尘落与他谈及的时候本想拉拢下尴尬的局面,但他却只是陪着笑脸很少附和,好似童年的生活压根就不想回忆起来。
冬贝儿是女人,虽然她这个女人在家中地位高,可在外边还是要把相公的面子给足了,她一直站在相公背后给他们倒酒。时不时的她也会靠近亭长儿子轻轻嗅一嗅。冬贝儿在亭长儿子身上察觉到一丝隐约的怪味,但却也说不好这味道怪到哪儿。
当宾客们问道前线战事的时候,亭长儿子却不直接应答,只是嗯嗯哈哈地说一切如旧,张都督领军有方定能抵御外敌让乡亲们放心。这些可都是官话,很显然他不愿透露军中情况。
酒席才刚到一半,很多相亲就离席了,原因大致一样,还有其他亲属家中也有归来的军人,也在摆酒席。
“都回来了?看来是我多虑错怪了靖儿舅舅啊!”花尘落对冬贝儿说。
不多时,靖儿跑来了,告诉夫妻二人,舅舅来访。冬贝儿让靖儿先回去,说是他们要去村口的杂货铺打点酒来招待舅舅。靖儿小看不透冬贝儿的心思,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
“娘子,咱家不是有酒嘛?何故还要去打酒啊?”离席后花尘落问冬贝儿。
“相公,这里边好像有事,我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劲儿,但你听为妻的没错,一会儿见了靖儿舅舅不要多言,看我眼色。”
冬贝儿带着相公去了塞北镇,叫上了钱庄的花狸为伴。花尘落一看,花狸都来了,看来此事不可小视啊,花狸是娘子最得力的兄弟,难道她想对靖儿舅舅下手送去官府?可人家顶多就算个逃兵,这么做未免太绝了吧?
“娘子,你这是为何……这是家事,花狸……”花尘落没好意思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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