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带着众人往山洞深处探去,随着脚步的不断深入,适才洞口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在身后越来越远,直至眼前完全一片黑漆漆,一行人方才停下了脚步。
无尽的黑暗将心底的恐惧一再的放大扩展,玉紫烟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紧紧抓住慕容轩丝毫不敢松手:“阿轩,这里好冷啊!”
慕容轩无声的将她搂得更紧,此刻他也正暗自烦恼,在这种毫无光线的情况下,无异于瞎子一般,怕是没有探得任何出路,反倒被潜伏的危险给击中。
就在众人踌躇时,突然有一丝光亮传来,顺着微弱的光线看去,才发现,原来是雀儿手中的那个夜明珠在发光。
“这是雀儿的传家宝,随身携带寸步不离的,正好用上!”雀儿倒是坦然,不等大家发问,便解释了手中宝贝的来历。
众人的注意力自然不在那夜明珠,于是沉默着紧跟慕容轩的脚步,继续往前行去。而此时的脚下,不再是水平的石路,而是一级一级的石阶,往地底深处通去。
担心有什么陷阱或是暗器,一行人小心翼翼模索着扶墙而行,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走到了石阶的尽头,周围的温度瞬间冷冽,比洞口更要冷上十分!
“原来这是个冰窖!”眸光被那些巨大的冰块吸引了过去,玉紫烟不由大呼出声,即便是皇室公主,她可也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冰窖。
借着夜明珠的光线,众人在四周寻了一阵,发现这里是一个冰窖,而且也仅仅只是一个巨大的冰窖,没有暗器也没有陷阱,当然更没有偏门及隐蔽的出口之类,众人不免一阵失望,但谁也没有吭声表现出来。
“咱们还是原路返回,赶紧离开,这里太冷了,不宜久留!”慕容轩揽着玉紫烟,匆忙又转身往洞口方向回折。
洞口的温度虽然比地窖里稍稍暖一些,但是,依旧十分冻人,几人围着洞口缓步慢跑了起来,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只是身中软骨散,抬步十分艰难。
玉紫烟咬牙几乎是挂在慕容轩身上,挪着步子绕了一圈又一圈,却还累的气喘吁吁。浑身上下依旧寒冰刺骨,她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疑问:“蝶舞门的人还真奇怪,要杀人不干脆给一剑,干嘛把人关这里?把我们冻死在这里,岂不是污染了他们一地窖的好冰啊!”
“放心吧,剑二剑六刚才没有杀我们,我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把我们关在这里,莫非是想挫一挫我们的锐气。大家一边慢跑御寒,一边注意调息,早些将软骨散的药力逼出来。”慕容轩微微叹了口气,怪他自己没有思虑周全,才会连累她以及大家在这里挨冻。
也不知过了多久,累得再也无法动弹,终于瘫坐在地的时候,慕容轩方才发现,软骨散的药力并没有减退丝毫,似乎被极强的寒气封在了体内,心下不禁一冷,这寒冰洞一来确实可以挫挫他们的锐气,其实更重要的作用,恐怕在于将那软骨散封在体内,让他们无法自行逼出吧!
却在这时,洞门轰轰一阵闷响,慢慢有一丝光线透了进来。
洞内被寒冷折磨太久神色已有些麻木的人,眯眼努力适应那抹光亮,踉踉跄跄爬起身,不管如何,先出了这寒洞再说。
只是,还未踏出洞口半分,却见洞外猛然蹿进来一个人,那人动作迅速,大手似有若无的模了一下洞壁,便见洞门轰轰又慢慢闭合关了起来。
“幽王爷?!”洞内再一次恢复了幽暗,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线,慕容轩起身,有些不敢确定的看向那贴着洞壁,粗声喘着气的人。
那人身子一僵,方才意识到原来洞内有人,慢慢转过身来,戒备的眸光在见到慕容轩时方才彻底放松了开来:“慕容将军!真的是你?!”
那人似是激动万分,一把抓住慕容轩,语气急切竟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慕容将军,本王就知道你为人仗义,不会见死不救的!”
慕容轩心下一愣,其实他设计进入蝶舞门的目的,是为了救安墨渊,他并不知道云浮国的幽王爷也被困于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那幽王爷更多的疑问又一次急切的出了口。
“十三呢?十三他们怎么没有和慕容将军一起来?”
“十三?”慕容轩低眉思索了片刻,方才有所领悟,想来那日艾柯山见到的尸体,果然便是幽王府的人,只不过他们翻山越岭的目的,不为其他却是来玉鼎国求救。
至于,为何选择翻越那座几乎不可能翻越的艾柯山,恐怕需要幽王来解释了。
慕容轩连忙将藏于中衣内襟的那枚金黄色胸牌掏了出来,也正是这枚小小的胸章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才有了出使云浮国的计划:“王爷说的可是那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幽王接过那枚小小的胸章,紧紧捏在手中,急切的眸瞬间黯淡,眉头痛苦的纠结在了一起,低声道:“十三他们,是怎么死的?”
“在下在艾柯山见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像是不慎坠崖身亡的。”
“艾柯山?!”幽王握住胸章的掌更加紧了几分,低喃了一句,便兀自沉浸在了极度的哀痛之中。
湿冷幽暗的山洞,瞬间陷入了沉默,冷人心痛而窒息的沉默。
慕容轩暗自叹息,这幽王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虽说是自己的亲信,可侍卫的命运早晚都是如此,堂堂一国王爷不顾他人眸光,竟是兀自伤心如此。
玉紫烟自然不知其中缘由,与其他一众人等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如何出言相劝,心中暗叹,幽王倒真是个体贴心疼下属的主,不由生了几分好感,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蝶舞门呢?
“多谢慕容将军前来搭救!不过,内子奚真被困黑牢,恐怕……”半晌,幽王才又复又开了口,几番犹豫之后,似是下定了决心:“慕容将军,还是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开此地吧,慕容将军涉险来救,这份情谊本王自会记在心里,但这蝶舞门当真是不好闯!”
“黑牢?!”玉紫烟不由低呼出声,这幽王爷倒说到了重点:“王爷可知道,黑牢里还困了其他什么人?”
幽王讶然,这才留意到慕容轩身侧的玉紫烟:“这位是?”但看二人亲密的姿态,心中却已猜到了七八分,不想慕容轩给出的答案却不是他所想。
慕容轩转眸,看着此刻已是冻得紫唇青脸的玉紫烟,心里涌过一阵说不出的疼惜。当初他们大婚的时候,因为他的坚持,所以并未通知其他领邦友国,幽王爷不认识她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今该如何介绍她的身份,竟成了一道难题,让他有了几分犹豫。
若是之前,他定然毫不犹豫的公式化应答一句,说她是玉鼎国宏基皇帝最疼爱的幼公主玉紫烟,而如今,不知怎的,心底莫名的纠结,似乎不说出她的另一个身份,。
“烟儿见过王爷!”慕容轩的纠结玉紫烟看在眼里,心底虽然失落,却已不复从前撕裂般的疼痛,只是淡然一笑,主动介绍起自己:“我叫玉紫烟,宏基皇帝是我爹!”
她这一番语气颇为调皮的介绍倒是令幽王忍不住扯起了一抹笑:“原来是赫赫有名的玉鼎国幼公主啊,闻名不如见面,若然洒月兑可爱!”
玉紫烟呵呵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来她之前的任性行为传得倒是快,这幽王爷必是有所耳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什么洒月兑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吧!
正暗自月复诽着,却听得幽王再一次出声:“公主问及黑牢,莫非公主也是来寻人的吗?”
玉紫烟点了点头,才要答话,却被慕容轩接过了话茬:“王爷,其实,艾柯山那日,在下见到暗卫十三的胸章时,也不敢百分百确认那便是幽王府的人,只是心中猜测怀疑而已。加上最近蝶舞门的活动猖獗,担心云浮国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宏基皇帝派在下与公主一起出使云浮国,一来可以巩固两国友好邻邦的友谊,二来,也可以顺道打听蝶舞门的动静。没想到,半途却得知,幼公主的同门师兄安墨渊身陷蝶舞门,所以前来营救,不想,却在这里遇到了王爷!”
“原来如此!”幽王沉吟了片刻,方才道:“那黑牢里关着许多人,恐怕公主所寻之人亦在其中,只是……那黑牢邪门的很,出入极难。本王无意中逃出之后,数次寻机返回,试图救出内子奚真,却也只能徘徊此地数日,没有任何进展,适才有人来巡逻,本王这才躲进了这寒冰洞……”
“有人来了!”幽王话未说完,慕容轩连忙做了一个噤声动作,雀儿利落的收回了夜明珠,洞内又一次恢复幽暗和静默。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剑二,本该关他们一个时辰就够了,如今咱们足足关了他们两个时辰,也算是给你的小翠报了仇。”
“剑六,谢谢你!不过我们得赶紧将他们扔进黑牢才行,再多冻一会儿,要是真死了,怕夏姑姑那边不好交代呢!”
话音落,脚步停,洞门轰轰闷响,露出了幽暗的通道,洞内却是一片寂静无声。
“剑六,他们该不会全冻死了吧?”剑二进了山洞,四下寻了几遍,却不见半个人影,顿时有些慌乱。
那剑六倒是机警,眸光四扫,不由抬头往洞顶看去,却在这时,几道黑影蹿了下来,手刀直接劈在了剑二和剑六的后颈,二人闷声一声瘫倒了下去。
“现在该怎么办?”玉紫烟看着地上的剑二和剑六,满心的不解,忍不住有些埋怨的看了看慕容轩和幽王爷:“他们刚才不是说了要送我们去黑牢吗,你们把她俩敲晕了,谁能认识路?!”
“小玉,你也太单纯了,等她俩送我们进黑牢,那我们还有机会出来吗?”雀儿倒是挺身站了出来:“雀儿有办法!”
不等众人反应,雀儿却已利索的将剑二和剑六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慕容轩和幽王爷一众人等不解的皱眉,却没有阻止雀儿的奇怪举动,只是尴尬的转身,不再看下去,非礼勿视!
一阵窸窸窣窣穿衣着带的声响过后,有人拍了拍慕容轩的肩膀,他回头,不禁一惊:“剑六?!”一个反手扣狠狠住了她的手腕。
“哎呀,好痛,阿轩快放手!”剑六痛呼出声,发出的声音竟是玉紫烟的,慕容轩疑惑的松了手。
而一旁的剑二,抬眸露出一抹娇俏的笑,屈身施了一礼:“慕容将军,剑二有礼了!”
“阿轩,怎么样,雀儿的易容术很厉害吧!”玉紫烟揉了揉已然发红的腕,亦是满心惊诧,她没想到雀儿会有这样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慕容轩看着眼前的两人,半晌方才回神,若不是嗓音有别,他倒真的看不出任何破绽。再看看地上躺着的二人,已变成了雀儿和玉紫烟的容貌!
“雀儿姑娘易容之术当真高超!”幽王亦是一脸惊诧,但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只是,这嗓音却骗不了人,蝶舞门的人可不是傻子!”
但见雀儿眯眼一笑,掏出了两枚药丸:“这个简单,吃下雀儿的变声丸,嗓音便不再是问题了!”
星月谷,黑幕似的天空,缀着点点闪烁的星子。
木榻上,那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慢慢睁开了眼,屋内一片幽暗,几丝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灵流泻进来,妇人心中一怔,忽的爬起身,朝着门外唤了几声。
“渊儿!渊儿!”
低低的呼唤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侍卫,立刻有两个人影飞奔进了门,拱手施礼,言语恭敬:“夫人有何吩咐?”
妇人皱了皱眉,适才见屋内没有灯火,她已怀疑渊儿此刻不在星月谷,果然如此。
微微抬眼,警惕的眸光扫向立在眼前的那两抹高大身影:“你们是何人,我儿子安墨渊在哪里?”嗓音虽低,却自有几分威严。
“老夫人,我等乃是慕容轩慕容将军的属下,奉命在此保护老夫人安全。安公子身陷蝶舞门,慕容将军和幼公主已经带人前去营救了,请老夫人稍安勿躁,安心在此等候。”
“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吧!”静静的看着那两道身影顺从的出了门去,妇人这才翻身下榻,依然没有点灯,乘着月色,她抬步出了门,径直来到安墨渊的屋前。
“寒玦!”妇人的眸光,在扫到榻上那紫色的身影时,瞬间闪过不祥的感觉,寒玦都受了如此重伤,看来渊儿此次真的陷入了危险。
渊儿!都是母亲连累了你!顾不得想太多,妇人连忙转身,几日的昏迷之后,脚下虽有几分发软,却依旧步履如飞,回到自己的小屋,打开搁在墙角锁了多年的木箱,埋头在里面模索翻找了起来。
木箱的底部,那压了很多年的弯月刀,终于再一次重见天日。
剑鞘上那精美的雕刻纹饰触感依旧冷硬分明,盯着寒光闪烁的刀刃,妇人的眸光不觉飘远,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片刻的沉默之后,便是长长的叹息,纵然刻意回避了这么多年,纵然她极力忘记那一段过往,可是,她似乎永远也断不了那恼人的过去,那令她噩梦不断的蝶舞门,如今她是必须要走一趟了!
“渊儿!娘亲这就来救你了!”黑纱遮面,宝刀携身,妇人几个跃身,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剑六,软骨散的解药拿出来!”玉紫烟在剑六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眸光却有几分冷冽之意:“若敢耍花招,立马让你见阎王!”
剑六揉了揉肩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抬眼,不由大吃一惊,张大嘴巴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的玉紫烟分明是她剑六的容貌,而且,刚刚她说话的嗓音,亦是与自己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我家小玉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雀儿不耐烦的提醒了一句,令剑六更是惊诧万分。
剑二……不,她不是剑二!剑六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这人却分明还是剑二的容貌和嗓音,天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软骨散的解药!”雀儿却不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一下子凑到了她面前,粗鲁的揪住了她的衣领:“再不说,割你舌头!”
剑六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伸手去揪雀儿的脸,不是人皮面具,揪不出任何破绽!易容术?!不,不可能,天下间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易容之术,莫非……门主要找的那个人来了?!
“你个死丫头!”雀儿没想到她会伸手揪她的脸,疼痛之下一个下意识的飞掌,直接将剑六拍了出去。
玉紫烟暗自惊呼,却发现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却见那剑六踉跄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
待收回惊诧的情绪,剑六冷冷的开口:“没有解药!”不过,这一开口更令她自己愕然大惊。
剑六淡定的神色终于有了几丝慌乱,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再出声却依旧是陌生的嗓音,她猛然转身,跑到泉边,低头一照,水中的倒影却是玉紫烟的容貌,一时间彻底凌乱的捂脸吼了起来:“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巫术?!”
“没什么,只是让你俩和我们换个身份,也当一回蝶舞门的生鲜而已!”雀儿的话语悠悠传来,却是熟悉的剑二的嗓音。
剑六瞬间变了脸色,却没有出声求饶。而一旁刚刚醒过来的剑二却忍不住,见鬼似的跳脚求饶起来:“不要,不要!剑六,你赶紧把解药给他们吧,我不要当生鲜,不要!”
“剑二!”出声求饶的剑二却是雀儿的容貌,嗓音亦是陌生,但此时剑六再不诧异:“剑二,你给我闭嘴!”
“剑六,你又不是没看过,那些生鲜的下场是多么的惨!我可不要被乌骓那畜生生吞活剥,死无全尸啊!”剑二捂脸哭了起来。
“闭嘴!没出息的东西!”剑六捂了捂额头,满面的纠结,却丝毫没有软乎退让的意思。
“剑六,咱们要是死了,爹娘的解药怎么办?!”剑二的泪水瞬间更加汹涌:“你以为我剑二真的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每月毒发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谁愿意承受?!我宁愿去死,也不要那样痛苦的苟活,可是,可是,我们若死了,爹娘怎么办?!唔唔……”
剑六冷冽的眸光闪烁了几下,却没有再说话,玉紫烟倒是听出了几分端倪,慌忙接了话茬道:“剑六姑娘,我们来此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救出我们的朋友,更是要一举铲除蝶舞门这邪教势力,蝶舞门的行事作风,你们最清楚不过的,那些乞丐是何等的无辜,难道你们甘心这样受人胁迫,继续为虎作伥吗?”
剑六沉默不语,不过,却不似适才的傲然冷冽,慢慢的低下了头,眸中却渐渐闪过绝望之色:“你们斗不过蝶舞门的,斗不过的!”
剑六的动摇令玉紫烟兴奋不已,她一把抓住她的臂膀,语调有些急切:“剑六,实话和你说吧,我乃玉鼎国幼公主玉紫烟,此次是奉旨收集蝶舞门罪证,要彻底摧毁这股邪恶势力的。你不相信我们,难道朝廷的力量,你也不相信?!”
见剑六仍是疑虑,玉紫烟慌忙掏出贴身佩戴的公主玉佩,剑六这才全然相信:“民女白海棠见过公主!适才的鲁莽不敬,请公主原谅!”
见一旁的剑二,仍旧呆呆的立着不动,剑六急忙拉了她一下:“妹妹,还不快给公主跪下!”
剑二这才回神,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民女白寒梅参见公主!请公主救我爹娘!”
“白寒梅,白海棠,原来你们是亲姐妹,名字真好听!快起来吧!”玉紫烟不觉心头一热,这两个丫头原来竟有这般苦衷!
尤其白海棠这女子,玉紫烟当即有了几分喜欢:“不仅你们的爹娘要救,你们姐妹,还所有被困蝶舞门的人,我们都会设法营救的!”
“多谢公主!”在玉紫烟的搀扶下,白寒梅起身,眸中不觉愧疚万分:“公主,很抱歉,软骨散的解药,海棠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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