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到慧聪下山直奔株洲朱村。
且说那日刘海用过招魂幡之后,吐血晕厥,次日才醒来。这日刘海坐在床边盯着旁边铜镜中的自己,十分气恼。镜中自己已然老去十岁,自己不过二十几岁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如今看上去已然三十几岁,且身体也大不如前,每日咳喘不止。
刘海一脸愤怒,一甩长袖,面前汤药碗筷纷纷落地,
“来人!快来人。”
一大汉自门外进,那大汉不敢抬头,只是低头细语
“传闻你苗寨多有奇特盅术可使人返老还童数年,可有此事?”
那大汉听此,冷汗直流,支支吾吾,
“确是有的。只是~”
“只是如何?”刘海逼问
“回少主,此盅术甚为奇特,所需材料极为特殊。我族内上下无不认为此盅为邪盅。”
“少说废话,快快说来。”
刘海逼向大汉,那大汉后退三步,跪拜在地,
“此盅乃是董氏独有喚做曜盅。所需材料则是一八岁孩童心脏和七七四十九名少女初夜所滴子血,其原理乃是将那孩童阳气灌输到受盅者体内,已达到返老还童,延年益寿之功效。因此盅乃是大邪大恶之盅,又犯杀戮,我族人少有提及,只是年纪稍大的阿妈才知此事。”
“你可知此盅如何施法?”
“小人不知。”
刘海双目一瞪,
“既然不知,提此何用?”
那大汉双手打颤,哆哆嗦嗦,
“回少主,小人虽不知此盅如何施法,却是知道如何能寻到施法之典籍。”
“喔?说来听听。”
刘海瞥头看向大汉
“我族内所有盅术,阵法都有专人记录在册,放置于月牙亭。如今我苗寨举寨迁徙至株洲,月牙厅所存典册由南长老保管,南长老乃是我寨主舅父,若寨主出面,借钻研典籍之名定能寻到此盅术记载,到时定然能事半功倍。”
刘海微微一笑,看向大汉,转而扶起大汉,
“一行四人中,原道是你对我最衷心。”
“小的惶恐,只是做小的分内之事。”
刘海“哈哈”大笑,“也罢,若此事真如你所言,我刘某可恢复到几岁光阴?”刘海转头,看向镜中自己
“小人只听闻此盅术是以三年为期,施盅第一次便可得三年还童之效。再施盅一次可都得延寿三年,以此类推。只是施盅次数不得超过五次,且每次施盅间隔不得少于半年。若已五次为例,少主可得九年还童,六年延寿。”
刘海甚为高兴,转身拽住大汉袖口,
“此话当真?世间还有如此诡异盅术?”
大汉急拜,
“小的不敢撒谎。”
“既若如此,我即刻便隔空传音于你家寨主。此事便交有你来打理。”
那大汉急拜,
“小的惶恐。小人自幼跟随寨主,自入护队之日起便歃血起誓,此生追随寨主,绝不轻动杀念。若有违誓言,不得善终。若非寨主亲自下令,请恕小人不能承办此事。?”
刘海看向大汉,面露怒气
“你可知你家寨主与我乃是结拜兄弟?可是要违背我意愿?”
“小的不敢,只是小人恕难从命。”
“也罢,我天行宫多为女眷,倒是可用。如此我便书信一封,你即刻起身前往我天行宫,便说是我有要事需宫内弟子协助,想她们也是说不得什么。领她们即刻起身,若是她们问起是何事,你可知如何说?”
“便说是不知。”
“还倒是机灵的。你且去吧。”
“是。小人即刻出发。”
那大汉一模汗珠,转身退下。刘海站于窗前,看向外面奔跑的孩童,面露凶光,口中喃喃,
“一八岁孩童心脏。却道是找来容易的很。”
正此事,忽店外一片混乱,阴风阵阵,刘海大叫一声,
“来人。”
一大汉从侧门进,
“少主有此事吩咐?”
“店外为何如此慌乱?你可是知道?”
“小人还不知,即刻前去查看。”
正此时,另一大汉从外慌张跑回,正是先前出门之人,刘海怒道,
“何事如此惊慌?我已派你前去天行宫,你竟敢违抗我命令?”
那大汉叩拜,
“小的不敢,只是方才店外慌乱,阴风阵阵,正是阴灵来前征兆。”
刘海慌乱,
“此事万万不可乱说,你可是真的看见阴灵来了?”
“小人未曾看见,只是我寨中多与阴灵打交道,此时之景与阴灵来访甚为相似。”
正此时,店外煞气大显,店内门窗大开,阴暗中一阴灵立与厅内,刘海手脚冰凉,拜道,
“不知您来此有何事?”
“我哥德目与你董氏交情颇深,才这般帮衬,岂料你董氏却待我如此,今日我便是要取你性命来的。”
听此,一大汉跌坐在地,急忙叩拜,
“小人不敢,小人不知做了何事叨扰了大人?”
“还说不敢,我哥德目受你所托取那傅凉性命,岂料那傅凉乃是雾虚仙子转世,若不是我急忙躲闪,如今怕是早已烟消云散。”
那大汉看向刘海,刘海进言道,
“傅凉乃是雾虚仙子转世?”
“我哥德目修行万年有余,此事怎会看错。”
“如此说来,大人便是未伤她性命?”
“确是未当场取她性命,只是她受我阴气所伤,若不得治怕是再过几日便会一命呜呼。”
那刘海听此“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大人又何须担心,那傅凉乃是将死之身,如今只要大人稍稍发力,那傅凉便可一命呜呼。若是她死了,大人再将她魂魄收集在身,那雾虚仙子便不可再投胎转世,如此大人便可再无后顾之忧。”
哥德目一挥双斧,刘海急忙后退几步,
“若真如你所言,倒是件好事。如此今日我暂且饶你一命。我先去收了傅凉魂魄,此事一了,我与你董氏苗族便再无瓜葛,你且记下。”
一阵狂风大作,刘海只觉周身一轻,深吸一口气。再看那两位大汉,无不满脸惶恐之色,跌坐在地。刘海一甩长袖,
“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做事。”
此二人听此恭拜,
“是,小人这就去办。”
再说慧聪来到苗寨,见村外戒备森严,守备之人多身穿铠甲,手拿盅器,如临大敌,便是贸然不可进。在村外递上手中拂尘,
“有劳小哥将此物交于鸿笛姑娘,便说慧聪在村口等她。”
那小哥看此人只手中拂尘一把,再无他物,招呼一声,指使人去村内寻鸿笛。鸿笛一见此物便知是出自峨眉,急声问道,
“此人何在?”
“在村外分候姑娘。”
“此人乃我派中师姐,此番前来定然是为了傅凉师姐之事。你快自前面引路。”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村口,鸿笛远见一粉色身影,急扑上来,
“慧聪师姐~”
慧聪一愣,见鸿笛泪流满面,
“师妹为何如此?”
“鸿笛受师傅所托护傅凉师姐周全,如今傅凉师姐虽得众长老修法,却也是恢复极慢,常常昏迷不醒。时至今日已是颗粒未进好几天,不过几日光景如今却是一天天消瘦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傅凉师妹如今还未近圆满,又有此祸事,却也是难办的很。我受师傅所托,与师妹一起助傅凉成道。我虽得师傅真传却是这阴气之事不得道,也是毫无办法。为今之计也只有拜托苗寨长老了。”
鸿笛看向慧聪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姐姐刚来,还未拜会长老,妹妹正欲去大殿看望傅凉姐姐,师姐可与我同去。”
“慧聪正有此意。”
二人非至村中大殿,总领阿达见殿外一缼翩翩,便知是鸿笛来了,迎出殿外,却见是两人,
“小女慧聪,是傅凉与鸿笛师姐,师从峨眉道长。此番下山,乃是受师傅所托保傅凉周全。此番叨扰长老了。”
“无妨,道长乃是仙人,来我苗寨乃是我苗寨之幸。道长里面请。”
三人至殿内,四长老正与傅凉修法,慧聪见傅凉满身紫气,便知所商颇深。转而看向总领长老,
“我师妹这般叨扰长老,慧聪我这般谢过长老了。”
“道长客气了。我苗寨与傅凉道长有缘,姑娘这般说便是见外了。”
慧聪点头,看向鸿笛,转而面向长老,
“此番我自张府而来,张老爷已然告知傅凉之事。如今那阴灵虽逃,却怕他再寻回来,若是伤了傅凉便是大祸。小女有一主意可逼那阴灵现身。已于张老爷商讨过,以为可行,如今告知长老听长老一言。”
“道长请说。”
“若是傅凉已死,那阴灵定然前来查看。如此再引他入阵,便是可行了。”
阿达“呵呵”一笑,
“道长果真是聪明,老身也有此意,却是让道长抢先了,昨日我已书信一封,如今看来确是应该发出了。”转而看向一旁,
“将此信交于城内张老爷,便说傅凉已死,请他择日发丧。”
“是。”那族人退下。
“老身以为只此不够,道长以为呢?”
“慧聪愚钝,长老请赐教。”
“若是姑娘能为傅凉掌门护法,那阴灵定然以为傅凉掌门在棺内,才会上前查看。若是只我苗寨与张氏一族,怕是稍有不妥。”
“长老倒是顾虑周全。如此便是我道派对傅凉一事全无办法,一来可打消阴灵顾虑,二来若阴灵不入阵,我也可与鸿笛师妹一起引他入阵。”
“老身正是此意。”
“慧聪定当竭力。”
阿达点头微微一笑。再说发丧之事乃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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