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听到这话莫愁心中一分神,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把自己撤了过去,他的衣袖无风自动,鼓胀了起来,莫自己直直的扑到欧阳儒辉怀里。“皇后,好手段呀!”
欧阳儒辉顺势揉着莫愁,揽着那纤细的腰肢,鼻尖那淡淡的清香,一股清晰的躁动,立刻蔓延到全身。欧阳儒辉不由得黑了脸,自己怎么会对她有兴趣?这样一个人她凭什么?欧阳儒辉强行压下心中的渴望,冷冷的开口道,“什么时候习得这样一身好武艺了?莫相家的千金不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温柔娴淑了,何时敢推开夫君了?难道你不怕死吗?”
“陛……陛下……”莫愁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晚了,此刻怕是他什么都知道了吧?莫愁忍不住哀叹,世上哪有自己这么可悲的人啊?温柔的蓝颜知己竟跟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暴君老公是同一人?还有自己白痴的化名什么莫秋心,秋心,秋心,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自己就是莫愁吗?该死的他那天跟自己说倾心而交,是,他是没隐瞒自己的名字,可这到了最后他不还是没告诉自己他就是皇帝吗?这样也算倾心吗?这到底是谁更傻呀?
“皇后还想说什么?秋心,秋心?秋心乃愁字,看来当初皇后还真是很诚实呀?竟这样光明正大的告诉了朕,你就是朕的皇后,只是你对朕的能力就怎么不相信吗?病怏怏、快断气,不知道朕哪里像是快断气的人?哪里像病怏怏的连床都下不了的人了?皇后认为你欺瞒朕很是有趣?不知是皇后认为你的脖子太牢靠了还是你们莫家的人可以无视朕到如此地步?”
一句一句,欧阳儒辉的语气是愈发的严厉了,对着那带着泪的面容,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如此容易失控,学了十几年的沉稳大气哪里去了?学了十几年的隐忍淡定哪里去了?难道就是她评价自己几句病怏怏、快断气他就受不了了吗?曾经他好像是比这更大的委屈都受过,可那时他却做的到漠视,那么此刻这是怎么了?欧阳儒辉心中疑惑不已,不得已他才用厉声喝问来表达心中的怒气。
只是莫愁哪里懂得他心中想了这么多,她只是看着他眼中的寒光,心中有些发憷,同时感叹道,果然是皇权是封建社会最是挑战不得的东西,看看嘛,当初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同情自己来着呢,说自己可怜话说当时人家想要你做他的红颜知己,当然这么说了,可是现在知道了你是他正牌老婆,那自然是愤怒了,有谁愿意被说着是病怏怏的快断气的人呀?更何况欧阳儒辉还是天之骄子,莫愁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触及到了他欧阳儒辉的底线了。
现在呢,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好了,看看那一个个猜想,什么藐视帝王,什么脖子太牢靠,什么功高震主,真是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一下子想到这么多东西了?
看着怀中的人又是皱眉,又是嘟嘟嘴的样子,欧阳儒辉真是快被气死了,她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自己在他面前他她敢走神,她这是得有多大胆?
“皇后,在想什么呢?朕问话你都敢不答,莫非是……”那句脖子太牢靠了,欧阳儒辉还没说,莫愁就默默的接了一句,“臣妾脖子不牢靠,一砍就掉了,所以陛下别再吓唬臣妾了好吗?”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欧阳儒辉差点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这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难道她就不知道害怕吗?难道她没读过书上说的,天子之怒就是要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吗?
看着欧阳儒辉眼中有点笑意了,莫愁微微松了口气,他笑了是不是自己可以不要掉脑袋了?
这个时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呀,话说那事要不要早些提才好?
“陛下。”
“嗯。”欧阳儒辉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一想到刚才自己因为她一句话就笑了,他就有些气愤,周身的寒气就不由自主的流淌了出来,想想,这个可恶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装作极度乏味,可跟别人却是笑语嫣嫣,这个着实该死!
“陛下想不想收回我父亲手上的兵权?”
“什么意思?”欧阳儒辉冷冷的看着莫愁,看着她眼珠叽里咕噜的转悠着,他心中就不由得警铃大作,想到她曾经说的改革策略,再想到她此刻的话,他欧阳儒辉不得不考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的成分,毕竟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有几个人愿意做?
“我的……我的意思是……是我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放我一条生路。”
“一条生路?”欧阳儒辉一挑剑眉,眼中有些许疑惑。
“是。”
“有谁敢对你有杀心。”欧阳儒辉问道,他此刻都没听出自己的声音中有一抹担忧,对她生死的担忧,杀她,谁敢!他的人动也只能是他,别人想都别想。
还不就是你!要不是你整天的问我是不是脖子太牢靠?我至于这样天天觉的朝不保夕吗?当然了这话她莫愁是打死了都不敢说的,她此刻能说的只有一句,“是臣妾觉得皇宫太过压抑了,就像一潭死水一样,根本没有生机和活力,在这迟早是要被憋闷死的,所以臣妾想……”
“你想什么?”欧阳儒辉的脸色不自觉的就暗了下来,想到她曾经说过的想要休夫,此刻再回想她的想法那真是把她抽筋剥皮了都不为过!
“我想休……哦,不对是,您要废了我,我请求您废了我吧?这个凤袍、凤冠、凤钗、金印、宝册。我都收拾的好好地,一样都没动,全是全新的,我一下都没动过,我真的一下都没动过……”
这个话莫愁自认为是表决心,可在欧阳儒辉耳中听来却是对他莫大的羞辱,想想自己的皇后竟然对她可以跟自己并驾齐驱的这些象征这样的不屑一顾,宁可跟一个无名书生相谈甚欢也不肯花些心思对自己,要是她早说了那些见解,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冷落她多时?
又或者她这是以退为进?自请废后,借此来显示她的气度吗?又或者她当初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吗?难道莫家的能力就到了这等地步吗?自己的行踪他们竟掌握的这样的好?想到前头几个,欧阳儒辉还只是有点生气,可只要一到这最后一条,欧阳儒辉可算是眼中透出层层杀意了,皇权,他从来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和亵渎!
看着欧阳儒辉眼中透出的杀意,莫愁下意识的咽咽口水,至于吗?不就废后吗?大婚当天他不都直接说了,不让自己动动歪心思吗?他不就是想废后吗?怎么现在自己都把机会摆在他面前了,他还犹豫了?难道他还……难道他想卸磨杀驴吗?莫愁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不会这么不厚道吧?不对,古代皇帝,哪个厚道了,那打天下的好哥们还说杀就杀了,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女子,古人不是常说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越想越多,莫愁就越怕,自己是想他废了自己没错,可没想让他杀自己不是吗?可别最后自己是被废了,同时也被杀了,这个可大大的不好玩,好不容易活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他来咔嚓嚓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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