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修舍不得杀我,这话从何说来?”
秦时月始终不相信这阎修有这么好的兴致,不杀她,那该不会是出来溜达,溜达到她这里来的?
或者是想来找她聊天喝茶的?
这说出来,未免就是一个笑话了,不要说秦时月不相信,就是放眼天下,也是美人相信的。
阎修找你喝茶,那还不如说是阎罗请你去地狱坐一坐好听一点。
阎修仿似很是无辜地偏了偏头说:“小月儿不相信我,还真是让人伤心啊!!!”
他作势捧着心口,表示自己很是伤心。
秦时月的眼角跳了跳,悄无声息地掩去阴寒,巧笑说:“深夜寂寂,男女授受不亲,你若是没什么事,便可就此离去,若是有事,便请直说。”
“啧啧,你这女人,当真是太狠心了,可知本楼主为了来见你,拒绝了多少的美人儿?”他很是伤心地说,半真半假。
秦时月实在是不愿意和他再扯这些事情,眉眼冷淡地说:“你若是再不说,我便叫人了。”
也知道这话实在是威胁不了阎修,只是过于疲倦,不愿再和他做过多纠缠。
“哦?”阎修恍然是有些吃惊,假装夸张地说:“小月儿可是在这府中藏了高手来对付我?”
“楼主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又不知你会来,怎么会想办法对付你?未免多虑了。”秦时月学着他刚才的口吻淡淡地说,不喜不悲。
“嗯,也是,那倒是我来得唐突了。”阎修笑得象只纯良的小白兔。
纱帐飞扬,男人忽然迈开脚步来,缓缓地向着她而来,一步一步的,走得很是轻松沉稳。
他走过的地方,烛台之上的灯,便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跟随着脚步,把他殷红的袍子,照得愈发的光彩夺目。
男人的脚下生风,衣带纷飞,带出来的清风,吹到秦时月那里,夹杂着淡淡的香气,让人耳目一新。
他走得越发的近了,身后一盏盏亮起来的烛光,照得男人一张脸耀眼生辉,秦时月终于在烛光之下,看清了阎修的面容。
男人一身厚重的红色锦袍,金丝勾边,有种妖娆的美感,下摆有些长,随着他的走动,重重地垂坠在地板上,衬得他的身形,愈发的修长挺拔。
他的腰上缠了金色的束带,垂挂着一枚润泽剔透的不规则白玉,像鹰又像狼,这东西,看起来,真真是有些的诡异。
男人的面容白净,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轮廓竟生得精致美艳,比女人当真要美上几倍来,一双眸子细长,让人总觉得阴晴不定。
听闻九重天楼主风流成性,性情却阴郁不定,生杀予夺,却从来看不清悲喜。
他的身体常年羸弱,时常要用世上珍奇药材喂养着,整个人看起来,便更像是娇柔的美人儿。
秦时月在心里微微地哑然了一下,这男人,当真能用妖孽来形容。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走到面前,已经可以清晰地闻见他身上混杂着药香和胭脂香的味道。
一些思绪涌上心头,她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