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衣袖,衣带翻卷,逍遥自在地端坐到一旁的红木椅上,唇勾起,微微笑:“我竟不知小月儿的心,竟然是一颗,狼子野心。”
人人都说她秦时月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下药陷害妹妹,使她失去贞洁,狠心地诛杀亲妹,杖杀贴身丫头。
就连父亲宠爱的姨娘,也甚是嫉妒,都要寻了原由来把她杀死,可见秦时月这个女子,又多么的丧心病狂。
而阎修用一个狼子野心,轻描淡写的把她形容了个透,秦时月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便也觉得,这形容,也甚是妥帖。
她的胸腔里,的确装着一颗的狼子野心,这颗心脏,只有仇恨,和为了报仇,可以不择手段的阴冷嗜杀,谁要是挡了她的路,都得死。
她稍微地低垂下了眉目,一张白皙清雅的面容带着清浅的笑容,她长而翘的睫毛,被烛光一照,在眼底下覆了一层阴影。
瞧着,模样倒也显得温婉动人,那尖锐的棱角,都柔和了好几分。
她的声音便在这样的沉寂之中传来:“狼子野心,好一个狼子野心。”她声如珠玉跌于玉盘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敲打人心。
“楼主的快意恩仇,逍遥自在的承诺,倒也不像是十分的真实。”秦时月缓缓地抬起头来,她抬起手来,素白的手指指着阎修,唇角勾起一抹的讥诮:“想必楼主的胸腔里,也生了颗狼子野心,根茎纵横,最是野心勃勃。”
人的面相总能透露出人内心的一些思绪来,秦时月上辈子遇人不淑,这辈子,便存了几分的心思。
心思清明,玲珑剔透,阎修狂放轻扬的外表之下,肯定有一颗火热的心,藏着那些爱恨情仇。
这是秦时月在看见阎修之后,唯一的一个想法。
这个男人,不可小觑,天下在他的谋划之中,像夜寂的天蟣uo筱笃寰郑?坏愣疾诲厝谩Ⅻbr />
阎修的脸色几不可见地微微一变,在暗淡的烛光之中,瞧得不是太真切,瞳孔急剧收缩,锋芒毕露。
只是转瞬之间,他的面容便又恢复如常,男人抬起手来,轻缓地击掌,姿态悠闲而且轻慢。
他似乎很是高兴,眼梢上有笑意蔓延开来,在面容轮廓之上,尽数散开来,他赞赏地说:“果然九皇叔看上的女人,也只有这样心灵澄澈的人儿,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阎修话语里说的全部是对九皇叔夜寂的赞许,但是秦时月听了,心里却一阵的不舒服。
阎修身上无意识地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像一阵阵从极地吹来的阴风,吹得人心都冰冷了起来。
她恍若未知,谦恭地浅笑说:“楼主谬赞了。”
“不,本楼主说的,句句是实话。”阎修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凝着一双阴晴不定的眸子看秦时月,忽然便轻佻地笑开来:“只是现在,本楼主却舍不得你这美人儿嫁作他人妇了。”
秦时月的心猛地漏了半拍,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