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地说:“有人千金买你的头,本楼在觉得悬乎,便来瞧瞧,不料这来一趟的护国公府,竟然有这样的收获。”
阎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衣袂纷飞,人影在这凉风之中,已经消失不见。
一把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那人有远见,趁早杀了你,不然,假以时日,你必成祸水。”
必成祸水,祸害这天下。
屋内的纱帐慢慢地停止了摆动,烛光明明晃晃的,风小了下来,阎修就像在空气之中蒸发了一般,了无踪影。
秦时月交叠在跟前的双手悄悄地握紧,又慢慢地放开来,只有自己知道,她的掌心之中,已经全都是汗水。
一颗心刚才紧绷成一根弦,和阎修谈笑风生,他一走,她的整颗心,便像松了的弦一般,断了。
那样的一个男人,手指微凉,他抚上秦时月的脖子的时候,那种冰凉的感觉,让她有一个错觉,感觉那个男人,想要捏断她的脖子一般。
秦时月的身体打了一个激灵,本来出了一些薄汗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冰冷冰冷的。
这种自己的命自己都不能完全掌控的感觉真是太糟了,她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
烛光有些轻轻的摇摆,晃动着她一双清灵的眸子有些的空洞,一个想法猛地蹿进脑海。
她一定要跨出闺房,修炼武功,只有自己,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其他人,她都不相信。
这个想法一出,她的心才安定了一下,双手交叠,叠成枕,她便倚着软榻睡了下去,还有些的惊魂未定。
阎修这个人,她看不透,但是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子神秘孤傲的气息。
看似放荡不羁的笑容背后,有掩盖不住的落寞和怨恨,衣袖起飞之间,那高贵清华的气质,让她为之微微侧目。
这个男人的身份,绝非是九重天楼主那么简单,深不见底的一个男人,总是让人有去探究一下的**。
这个想法让秦时月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
有人花了千金和阎修买她的人头,阎修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让她微微觉得震慑。
买她人头的人,怕她日后成为一个祸水?那么,这个人,是谁?竟然劳驾九重天来杀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可真是舍得下了血本了。
她这样想着,便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耳边偶尔响起白烛炸开烛花的声音,噼啪噼啪地在深夜里响起,衬得这夜宁静无比。
窗外,一条白色的人影,倏然闪过,速度比风都要快,无声无息。
早上清歌来侍候她洗漱,和她说:“小姐,四小姐在门等候多时了。”
“来得还挺早。”秦时月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身上素白的衣裙,听见清歌的话,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清歌站在她的身后,边给她系宽宽的白素束腰边说:“是啊,看样子还挺急的,小姐要不要见见?”
这么一大清早的,早膳都没用过,这秦子宁就这么着急来找她了,看来,昨晚和秦公卿一夜长谈之后,显得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