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辞官告老还乡……”
群臣跪下,声音久久不息。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望着下面跪着的一干人等,明黄的身影一僵,穆彦君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
君王有所为,有所不能为……
阿姐,阿弟要舍你而去了……
夜幕降临,飘摇的雨丝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雪白的芍药在风中摇曳,凋零的花瓣落在潮湿的土壤中,说不出的萧瑟。
坐在凉亭中的人只觉浑身一冷,他垂眸望着烛火中下棋的白衣男子,冰紫的瞳仁有一瞬间的失落,“容雪,难道你就不担心么?好歹她也跟我们相处那么久了。”本打算心平气和的说出来,没想到出口的语气却含着一丝怨忒。
修长的手指拈了一颗黑色的棋子,从容的落在方格棋盘上,浓密细长的睫毛在昏黄的光线下,投下一抹扇形的阴影,微启薄唇,风容雪淡然道:“有些事情躲不过,那就只好去面对,这也许就是她的命。”平静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冰冷。
“哼!”红衣男子冷哼一声,嗤笑道:“你的心够冷,也够狠,我一直在怀疑哪一天你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还会如这般镇定么?”扫了一眼对面兀自下棋的男子,他又奇怪道:“你为何总是独自一人下棋?”
风容雪一笑,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也看不进眼里,深如黑潭的眸子盯着对面并没有对弈之人的空座,沉语道:“人生如棋,我们握着棋子,也是在握着自己的命运,但人生中最大的敌人也便是自己,我以己为对弈人,也是在挑战自己罢了……”
幽幽的嗓音,温文尔雅,轻如柳絮,带着一抹深入骨髓的淡然,捻起的黑棋映衬的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煞是好看,在昏黄的烛火下,泛起莹白如玉的光。
一双紫眸望向乌黑的天空,感受着飘扬的雨丝,最终无力的轻叹一声,花向剑喃喃的低语道:“被你爱上的人,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也许吧……”白衣男子手一顿,再也落不下一颗棋子,凝眸望着飘渺的夜空,幽幽的吐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语。
“那日,我定会去救她。”握紧手中的剑,花向剑头也不回的步出凉亭,任凭冰凉的雨丝抽打在脸上。
哐啷——哐啷——
一阵铁链清脆的响声,耳边的噪音越来越大,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夹杂着人粗嗓门的谈话。
被绑在木架上的人儿费力的睁开双眸,在触到火光的刹那,眼皮有一阵酸涩的疼,眼前模糊的画面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穆初槿只感到浑身酸软无力,双腿沉重的好似灌了铅,抬眸观察着这间不大不小的牢房,地上的干草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墙角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一个个冒着铮亮的寒光,显示着刑具的锋利冷酷无情。
“穆初槿!”一阵冷喝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怎么成这样了,难道死了!”周围有一些人小声嘀咕道。
“别瞎说,十天以后还要拿她祭天呢!怎么能死!”
“喂!醒醒……”
啪啪啪——
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穆初槿猛地睁大眸子,狠瞪着眼前的狱卒。
“瞪什么瞪!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狱卒冷喝一声,赶忙放下手,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冷的眸子,仿佛要活剥了他。
“王大人到——”
外面的狱卒朝这边喊着,听到消息,站在穆初槿旁边的狱卒自动退到一边,一脸恭敬。
穆初槿抬头,望向牢门口的方向,只见一身朝服的王易天在属下的陪同下进了牢门,一**坐在狱卒们事先放好的雕花木椅上,随即端起旁边案几上放的杯盏,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香茗。
咂巴了一下嘴,这才抬起眼皮,盯着木架上气若游丝的少女,好不得意的说道:“穆初槿,本官问你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哼!”木架上的人冷嗤一声,咬牙骂了一句:“狗官!”一双血红的眸子狠剜着人面兽心的王易天,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穆初槿深深地清楚,如果王易天来审理此案,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从自己被抓到入狱,从夏寻飞的死到巫蛊之术,都是幕后黑手一步步算计好的,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佩服幕后那人的精明狡诈,还是自己的愚昧无知?
与其懦弱卑微的死,不如轰轰烈烈的活一次,哪怕只有十天,而这十天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不是么?
“掌嘴!”王易天怒道,慢条斯理的理了理紫荆花边的衣袖。
啪啪啪——
脸颊上又一阵火辣辣的疼,疼过后又变成冰冷的麻木,一股黑血顺着嘴角流出来,滴落在血迹斑斑的衣领上。
叮——
一声脆响,好似金属撞击的声音。
一抹银光滑落在地上,掉落的刹那,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
王易天狐疑的抬头,只见木架上的人脑袋歪到一边,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而露出的那半张脸被打的又高又肿,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然,地上那颤动的银色面具,好似感觉到主人的痛苦般,呜咽的发出铮铮的响声。
“穆初槿,你休要嘴硬!快说,夏寻飞是不是你所杀!”王易天站起来,阴鸷如鹰的眼睛狠盯着眼前人。
手指微微动了动,穆初槿抬头,乌黑的眸子无神的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干裂的薄唇轻轻颤动了一下,却吐得极其清晰:“本宫没有杀他……”说出去的瞬间,她只感到嗓子眼里好似塞了一团棉花,全身软绵无力。
“哼哼……证据在此,看你如何狡辩!”
啪啪——
王易天轻击两掌,后面便有一个端着托盘的狱卒走到穆初槿跟前。
穆初槿咬紧牙关,苍白的薄唇咬出一排血印,她极力保持清醒,睁开眼皮盯着托盘里的东西,在抬眸看清的瞬间,心间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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