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暗讽的话,在整个空旷的大厅来回扫荡着,让柳白凤无奈的苦笑出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们虽然像,但又有些不同,我见过她的生母,那是个十分俊美的女人,她们才是真得像啊……”柳白凤喃喃的念叨着。
苏云熙微诧,没想到柳白凤知道。她收起笑意,神色一冷,“还有一事,你绝对不知道!”看到柳白凤皱起的眉,苏云熙冷冷笑道:“你还记得你的大儿子——穆彦睿吗?”
“你……你是说……睿……儿?”柳白凤忽觉胸口如针扎般的疼,令她的呼吸停滞。
穆彦睿,她的大儿子,是她此生最亏欠的人,是她心中永远不愿揭开的伤疤。
心满意足的看到柳太后痛苦的表情,苏云熙得意道:“你那六岁的大儿子穆彦睿并未死,而且还活的很好呢!”
“你是说真的?”柳白凤眼露喜色,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拽住了苏云熙的衣袖。
她的大儿子还未死,还未死!
她以为他死了,以为在那次叛乱中被人杀死了。她六岁的睿儿,已经离开了她十几年,一定长高了,长大了,长胖了。现在,他还会不会认她,会不会怪她,会不会恨她没有保护好他。他还那么小,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童,就接受着腥风血雨的洗礼,看到皇宫里打打杀杀的场面,是她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看到柳白凤眼里的愧疚,苏云熙不屑的一笑,“柳太后,你未免高兴太早了,我可是准备让你看一场好戏呢!”
“什么意思?”柳白凤狐疑道,她觉得苏云熙没这么好说话,她既然告诉她睿儿未死,一定有她所图谋的。
“柳白凤,你应该感谢我,我可没有抢穆家江山,只是顺水推舟的换了个继承人而已。”
听到此,柳白凤眉头皱的更紧,她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您的大儿子正拿着剑杀他的弟弟,也说不定哟!”
“你……你说什么?”柳白凤神色一震,瞳孔睁大,狠狠的揪住了苏云熙的衣裳。
“不要这么激动。”拂开柳白凤的手,苏云熙神色悠然的道:“国灭时,我身怀六甲的逃到琉国,后来不幸流了产,所以便心善的收养了仇人的儿子,你说我好不好?白给你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你的儿子啊,到现在都口口声声的叫着我母后,叫的我啊,那叫一个甜哟!”
柳白凤神色呆滞的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的已经无法言语。
苏云熙好毒,竟然利用她的儿子亲手毁了穆家江山,亲手要杀了她们穆家母子。她苦心计划了今日的这场戏,就是让她穆家的儿子互相残杀。其实,苏云熙很聪明,她既然要报复她,不光让她失权失势,而且还让她失去她至亲的人。
她真的好毒,真的好狠的心呢!苏云熙,你已经成功的打击到了我,你报仇了,你做到了。
柳白凤闭上眼,眼泪再也控制住的流下来,身体冰凉彻骨,仿佛死了般,不能动弹分毫。她的心木木的,仿佛被人插进了一把钢刀,使劲的往里面戳着,捅着,一遍遍,让她痛苦的想去死。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儿子们互相残杀,所以,她不能死!绝对不能!这种想死却死不成的感觉,生生的折磨着她,这也许就是世人所说的生不如死。
“哈哈哈……柳白凤,你也有今天!”苏云熙咬牙切齿的道,面容畅快。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失态过,她当了太后这么多年,早练就了温柔端庄喜怒哀乐不外露的性子,现在,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端庄的风采。“唉……真是世事难料啊!风水轮流转……”
听到这幸灾乐祸的声音,柳白凤幽幽的转过头,睁大了通红的眸子死盯着苏云熙,仿佛要用眼神洞穿了她,“苏云熙,你我从小情同姐妹,怎对我如此歹毒?我曾经那样对你也是逼不得已,在时局政治面前,哪是我一个女人能说了算的?前朝灭亡,那是大势所趋,纳兰桀昏庸无能,即使穆叶天不动手,那皇位早晚会易主?你总说我看不透,是我一手颠覆了天下,可是,你才是那个看不透的人啊!历史的潮流谁能阻挡?我们只不过是顺应时势,改朝换代罢了……”
沙哑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沧桑,在整个大厅突兀的响起。突然,让人感到些许的寒凉。
苏云熙神情一滞,眉头皱起来,漆黑的瞳孔泛起一丝波澜,“你应该知道,即使前朝会灭亡,可我都不想那是我的好姐妹在一步步逼我走上绝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就像在拿着刀,一步步的逼我自尽,不留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我身怀六甲,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最后在官兵的追杀下,导致早产,生下一个死婴。你知道我抱着那毫无声息的小身体内心是怎样的疼痛,你知道吗?柳白凤,我的好姐姐,你知道吗!”
苏云熙哆嗦着身子,银亮的铁甲发出“簌簌”的响声,仿佛是冬天落下的冰凌。
“柳白凤,最起码你还能看到你的儿子,而我呢?没了丈夫,没了孩子,我什么都没有!”苏云熙的声音逐渐的冷下来,眼神凄厉。
柳白凤垂了眼,内心升起一股疲倦,往事重提,竟是一个不忍心揭开的伤疤,如今,把疤口揭开,那滋生的肉芽连着血肉,还是十分的疼,十分的痛。
“来人!”
“在!”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冰蓝的衣衫,阴柔难辨的面孔。
“柳太后,该送你上路了,你可有什么遗言留给我的儿子?”苏云熙眼神一抬,蓝衣男子立刻心领神会,从袖孔里模出一个好看的青花瓷瓶,慢慢的朝柳白凤走过去。
坐在地上的柳白凤神色一呆,尔后缓慢的抬起头,瞳孔没有焦距,怔怔的望向朝自己走过来的人。
“姑姑,我手里的糖豆豆很甜呢?你吃了保准你没有半点痛苦。”蓝衣男子蹲下来,心情不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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