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微风习习,墨色的天空一阵静谧,月明星稀,远处的夜色就像柔软的绒幕,垂挂于斑斓的夜空,夜色很是醉人。
金碧辉煌的屋顶上,一男子独自坐在那里,星眸映着天上皎洁的圆月,眼里透着一汪湖泊色的白芒,轻柔的月光洒满大地,给大地铺满一层薄薄的银纱,将整个大地照得更透。
“皇上。”忽然,他的身后多出一个身影。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银飒,给准皇后的聘礼准备好了吗?”
银飒将一件披风披在南宫流觞身上,“皇上,您真的要封醉心公主为皇后吗?那个白妖妖,恐怕不简单……”
“那是自然。”南宫流觞好似是故意扭曲了银飒的意思,“能做孤的女人,自然不简单……”
“对了,染睡了吗?”似乎又是想到了那个爱惹麻烦的人,南宫流觞宠溺地摇摇头。
“回皇上,染公主已经入睡。”银飒恭敬地说。
“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说完,银飒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南宫流觞眼前,可是他知道,银飒并没有真的回去休息,只是躲到了暗处而已。
南宫流觞望着静谧的夜空,嘴角边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容,其实他娶凌妖醉并不完全出自对她的兴趣,真正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是风辰国永辉七年五月夜,一颗星子划过夜空,直至沧离大陆最南边,那一天,也正是雪映国觞帝登基的第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雪映国末觞元年五月。
第二日,一个老人为他占卜算命,要他寻着南方一直走,沧离大陆最南边,是风辰,而风辰国最南边,是白府。
所以,他便对辉帝指明,要封白家一位未出嫁女子为后。可是在见到凌妖醉时,不觉眼前一亮,是那日在街上发现并甩掉他们的女子,想必银飒也看出来了。
所有的帝王都想要统一天下,当然他也不例外,女人在他们眼里固然没有江山大业重要。
南宫流觞此刻并不知道,他有一天也会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包括江山,甚至是命……
抬手,将脸上的面具缓缓摘下。
乌木色的黑发拂风轻缕,丝丝缕缕如黝黑的缎带般倾泻而下,微风拂过,吹起他长发和紫色的袍子。街边上宫灯浅浅打在他颖长的身子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诡异旖旎。
眸中妖气流转,眼角泪痣魅惑,五官精致无暇,这是怎样的倾城之貌?
眨眼间,勾魂夺魄,这是一个妖孽……不知为何,要向世人宣称自己是极丑的……
晚风若有若无地掠过了少年的面颊,空气中飘着缕缕夜来香的花香,仿佛渺茫的歌声一般令人陶醉。
忽然,他的眸中变得杀气腾腾,重新将面具带上,转身,一个嘲讽的笑容便挂在脸上,“谁?”
四个黑衣人从树后窜出来,“南宫流觞,交出清风剑,饶你不死。”
“呵,口出狂言。”还未等他出手,前面两个黑衣人就已经倒地身亡。
“主子,银飒来迟了。”
南宫流觞眉毛一挑,他表示他真的想自己把这些小喽啰解决了,他已经很久没出手了,不过还是任着银飒去了,他也乐得清闲。
“其实银飒,你直接扔给他们一些媚药就好了,让他们互相-帮助-……”
银飒不语。他还是不说话较好,皇上现在是越来越恶劣了,说不定哪日他不高兴直接给他。
“那走了,孤先去看看公主。”
银飒对南宫流觞行了个礼,待他走后,迅速清理地上的四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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