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这对小情人更为亲密,但他们也并未做出比接吻更过分的事。
晚上希雨会溜到家外的电话亭,和亭妃打很长时间的电话,直讲到肖蔓的责备从听筒那头传来。
杨希雨感觉的出,原本和蔼的亭妃妈妈,正以另一种眼神看待自己。
那眼神就像看到路旁的一洼臭水,急着要跨过去生怕裙角沾到污秽。
没多久后肖蔓便不再顺路载希雨一起回家了,车停在校门口接上女儿后就径直而去。
第一次见到这情形时希雨有点惊讶与受辱,不过他马上明白了,肖蔓这样做才是理所当然的。
而另一方面打击更大的一件事,肖蔓准备辞退保姆,找的借口是这些事以后她要自己来做。
当然真实原因还是因为儿子和陈亭妃迅速发展的早恋。
唐雯自觉有愧,加上其本就是个不会和人争辩的性格,拿了半个月薪水后就再也没去陈家。
是希雨介绍母亲去她家做保姆的,而今却也因为他,母亲遭人辞退,是否有些讽刺呢?
没了舒适的收入母亲再次寻找新工作,但并不顺利,一光之隔的蝴蝶花苑家政人员早已饱和,无奈的母亲回到过去做过的辛苦的超市工。
然而超市也不缺人手,母亲只做着兼职性质的短工。
所以当杨希雨看见唐雯比自己更早到家时,心头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而当他看到杨弓筑不是和无业的混混打牌,就是混迹在街角巷弄抽烟聊屁,更觉心烦意乱。
如此压抑的家庭,仿佛只有学校是世外桃源,只有和亭妃在一起的白天时光才是逃避之所。
家中经济陷入困顿,杨弓筑几次问唐雯要钱都遭到拒绝,他有些气愤,但气的不是妻子,而是那户不长眼的“东家”。
或许在他看来对方辞了唐雯,全是因为自己是刑满释放人员。
没人会想和刑满释放人员扯上关系,哪怕是那么一丁点。
拿不到钱又气上一阵,没办法杨弓筑找到臭味相投的朋友,帮朋友一块弄走私烟。
他没有本钱,只是打打下手罢了。一晚上赚一两百,虽然谈不上对家有多大帮助,但至少不用伸手问老婆要钱。
但杨希雨痛恨父亲的心却在与日俱增,每次看到父亲在巷口和那群人一起抽烟时,总想一把火将他们全部烧死算了。
这样的残渣还活在世界干什么呢?
秋意渐浓,在居委的帮助下唐雯换了份保洁公司的工作,在商场擦窗拖地。
每天要赶在九点开门前完成这一切,通常四点起床后赶赴三四间商场。晚上还要等商场十点关门后再去重复一遍。
工作相当疲累,做了不到一个月,希雨发现母亲明显比以前憔悴了许多。
晚上陈亭妃牵着饼干来找杨希雨,想找他去公园散步。
经过公用厨房时亭妃叫了声“阿姨好”,唐雯回以淡笑,但心中却不愿看到女孩来这。
走进小家杨弓筑在床上酒足饭饱的酣睡,希雨叠着衣服,见到亭妃蹑手蹑脚的进来,心头一阵悸动。
“能出来吗?陪我去散散步。”
“等我收拾好。”
“哦。”
亭妃站在他身边看着男友熟练的叠衣服,不大的屋子里四下堆满一箱箱的香烟。
床上的男人呼声如牛,有时候呼声大的连自己也能吵醒。
“你爸呼噜好大。”亭妃嘀咕一句。
“烟抽的。”
“怪不得你家那么多香烟。”
“这烟他抽不起,这都是私烟。”
“私烟不是犯法的吗?”
“是啊,他除了干这个别的都不会。”
“好多烟,家里像仓库一样。”
“哎,希雨同学啊?”被自己呼声吵醒的父亲靠上床背问道。
亭妃喊声叔叔好,父亲上下打量一番,不用看,光闻味道就不是住这该死“绝命巷”的儿女。
“希雨把我裤子拿过来。”
他扔过条新牛仔裤,父亲套上后第一件事就是点烟,随后发现那条泰迪犬,用脚趾逗弄几下,够不满的吠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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