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昏昏沉沉,第二天杨希雨打电话给邻居叫唐雯来听。
唐雯昨晚在约好的地点等了杨弓筑一夜,清晨回到家又见不到儿子,正焦急着。
杨希雨骗母亲说在同学家玩两天,草草几句后没等母亲发问就挂了电话。
一连两天的休息日肖蔓都守在孩子身边,而陈晋则打探消息,尸体在烂尾楼里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果然两天后,那儿附近的居民就传开了在烂楼里找到具男尸,还绘声绘色的描绘男人死状多惨,肯定是黑社会仇杀。
而在另一边在陈家除了睡觉,一睁眼就能看见亭妃的感觉真好。
有时候希雨甚至觉得动手杀人是一场梦。
一场恶梦,一场被记忆误认为是真实的恶梦。
他坐在电脑前玩里面的大富翁游戏,和亭妃你一步我一步的玩着,脸上虽没笑,但那恐惧的阴影似乎减轻了。
他有了种以后也许会更好的幻觉。
当家里大人不在时,亭妃会主动去亲希雨,或脸或嘴唇。因为她觉得这样能安慰到这个深爱自己,与自己深爱的人。
温呼呼的嘴唇感触,又配上那香甜的少女气息。
杨希雨觉得所做的事都是值得的,即便死的是流着同样血缘的父亲,但他也是个混蛋。
杨希雨从未后悔过那夜的事,倘若再晚几秒,这个世上少了的,应该就是陈亭妃了。
无论今后他们的关系如何恶化,谁都没有忘记那晚的“救赎”。
周日晚上两个孩子吃了饭在阳台上看泰迪犬,陈晋从外面回来,肖蔓热了鸡汤给丈夫端上,听丈夫讲目前的情况。
尸体已被发现,身份也已确认。死者胸口一根十三公分长的铁条,贯穿心脏,一击毙命。
可见凶手下手时手法的残忍与坚决,其冷血程度可见一斑。
基于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及经历,警方初步判定为黑社会仇杀,并且或许和不久前打掉的私烟案有关。
凶器上的指纹也已取样,将与公安部登录的指纹资料库比对。
而现场也发现了塑胶袋及捆绳,进一步结果还有待勘验。
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忧,警方并没怀疑到这其实是未成年人犯案,考虑到父亲死后儿子长时间失踪也会引起怀疑,所以下周还是让他们照常去上学为好。
就算不上学,也该让杨希雨回去,和母亲办理杨弓筑的后事。
“陈晋,这样真的好吗?”肖蔓问丈夫。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陈晋吐口烟,一脸愁容,“这孩子为了救亭妃做了这事,我们算不算欠他的呢?”
“可也是他爸绑的人啊。”
“这我知道,但孩子还小,真被警察带走的话,这一辈子……大概就完了。”
“所以我们要帮他一直瞒着?”
陈晋沉默片刻,反问肖蔓,“老婆,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想亭妃没事。”
“嗯,可现在他们两个粘的那么紧,要是男孩子真被抓走了,我怕女儿真的会做傻事。”
“……怎么会这样呢。”母亲懊恼着,“早知道就不该请他们家做保姆,真该死。”
丈夫搂过妻子,不想女儿有事又觉得愧欠杨希雨。
两人做了“顺其自然”的决定,只要警察不找上门,他们就不准备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