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才华横溢的钱馍馍也随口接道:“放者洋洋得意,闻着垂头丧气。”
话音一落,钱馍馍只见霍萧与慕容倾脸色一绿。
在无数瓜食果饼酥鸡卤鸭飞来之前,钱馍馍发现自己身子猛被两道力左右开拉,随后一道力又放开。
还未回过神来,只觉身子一轻,待脚落地才晓得自己被慕容倾抱住从迎宾楼二楼跳了下来。
随之下来的是霍萧和霍雅韵。
似乎是迟了点,霍雅韵有些狼狈,连带着整齐的发髻也凌乱了不少,发丝上还有点点饼屑,看上去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霍小玉,你……”霍雅韵气急,一张粉脸怒火中烧,钱馍馍挠了挠头,忙躲在霍萧的身后。
没想到当惯了挡箭牌的霍萧此时也转身怒视着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钱馍馍自知理亏,咬唇,悲苦的道:“我……我不知道他们这么野蛮。”
说罢,歉意的看着眼前巴不得把她嘶了的三人。
沉默了片刻,只见身旁两位美男子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
钱馍馍纳闷,有这么好笑么?
霍萧笑倒是没什么,毕竟他长得就像个卖笑的。可是,冰山能笑成这般,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
钱馍馍木瞪瞪的盯着笑得甚开怀的慕容倾,霍雅韵被雷劈了似的也盯着慕容倾。
不得不说,冰山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他笑起来就像是阴霾天扒开了云雾,出现了明晃晃的四月阳光,让人看了也觉得无比舒心舒畅。
片刻,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慕容倾缓缓敛了笑容,神情揶揄的瞟了钱馍馍一眼。
霍雅韵一张脸被气得不成样子,见慕容倾抬手替她理了理鬓发,神情才稍有好转。
想起刚才慕容倾竟先护着钱馍馍跳下楼来,而不是她,心情就没由来一阵烦躁。
“王爷,您看……”霍萧淡笑着,目光看了看霍雅韵。
“霍萧,不如你陪韵儿先回府,难得出来一回,本王和……”
慕容倾侧了侧身子,深邃的目光似乎闪过些微兴味,看了一眼钱馍馍,道:“本王和霍四小姐再逛些时候。”
彼时,夕阳西下,钱馍馍觉得自己也要西下了。
“王爷。”听到慕容倾的话,霍雅韵不由委屈的唤了一句慕容倾,美眸含泪的望着眼前所爱的人。
慕容倾淡笑的回望着她,霍雅韵却不由向后退了一步,那淡淡的笑意中分明蕴着一片冰冷,那是他的话被质疑时产生的不悦甚至是戾气。
霍萧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把霍雅韵护在身后,不卑不亢的向慕容倾行礼:“既如此,四妹便劳烦王爷照顾了。”
说罢,眼神复杂的看了钱馍馍一眼,嘱咐道:“小玉,把你那胡闹的脾气收敛起来,别再给王爷添麻烦了,知道么?”
钱馍馍哽了一哽,谁是谁的麻烦还不一定呢。
对着冰山,她还不如对着萧人妖呢。
咦,她似乎也好久没见过人妖了,不知他过得还好不好。
也不知他最近有没有受伤。
“知道了。”
钱馍馍听话的点了点头。
刚才霍雅韵怎么一副恨死她的形容?就连霍萧刚才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望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钱馍馍很迷茫。
“走吧。”慕容倾瞟了眼钱馍馍,淡淡的道。
钱馍馍忙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她捞不懂这特么都逛了这么多时辰了,还有什么好逛的。
“跟着本王你很不乐意?”慕容倾忽地停了脚步,语气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钱馍馍啊了一声,她能说她在想为什么刚才冰山没管霍雅韵而是先照顾她呢。
难道是拉错了人?
当时还没注意这等子细节,而今冷静下来,钱馍馍没有半点受宠的意思,只有被惊住的感觉。
“不不,很……很乐意。”钱馍馍摆摆手,装出无辜的样子。
迎上冰山零下一百度的目光,钱馍馍迅速的低下头去。
如果不是因为领略过她和霍萧之间的唇枪舌战,知道她胆子很大,他一定会以为眼前的女子是因为惧怕他才会这般畏首畏尾。
“你敢骗本王?”慕容倾似乎心情很好,好到没事找事说。
“不敢。”钱馍馍很忧伤,有权利就很了不起么?好吧,确实了不起。
“你似乎很讨厌本王?”慕容倾孜孜不倦的问。
尼玛!知道还问。
你被人像块拖把一样拎着到处甩,你还会喜欢拎你的人么?
钱馍馍很是气闷。
面上,钱馍馍一脸惶恐:“王……王爷,民女不敢。”
“那就是喜欢了?”慕容倾眼里闪过一丝捉弄,语气却很严肃。
喜你妹的喜!你他妈还能再无耻一点么?钱馍馍心中郁结。
“这个……这个……”
“嗯?”慕容倾的声音有上位者的慑人气息,加上他的神情,整一个不怒自威的模样。
“喜……”
钱馍馍咽了口口水,说得异常艰难:“很喜欢。”
慕容倾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说喜欢他的女子何其的多,却没一个说得像她这般勉强。
“你很喜欢我的玉佩。”这句话,慕容倾却是用平淡直白的语气说的。完全陈述句,好么?
钱馍馍颤了颤,这要她怎么说。
她说喜欢吧,怕被人觉得她在垂涎。
她承认,她开始的时候确真垂涎过,但,但是后来连想都不敢想。
说不喜欢吧,她她她,她敢说么?她一下没揣测得透冰山是个什么意思,也就不敢胡乱吱声。
慕容倾瞥了一眼自己腰间上的玉佩,眉目间带着丝忧伤,目光有片刻的恍惚。
“走吧。”慕容倾今日的话似乎多了一点,钱馍馍更加提心吊胆的跟在他后面。
陪着他逛了几条河坐了几个亭子后,天早已黑尽。
有时慕容倾会问钱馍馍一两句,大多时候两人都是默默的坐着。
钱馍馍深深领略到什么叫如坐针毡。
此时,四方城的街道上人已少了不少。只有稀稀疏疏几个小贩在收拾回家的物什。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一座拱桥。拱桥下方,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小女孩低垂着头,单薄的身躯在夜风中摇摇欲坠。
她的面前,写着卖身葬父的字样。
钱馍馍皱眉,四方城这么繁华的地方竟也有这等事。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这孩子还这么小。
四更。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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