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这一切的杀手,面色不动。只剩露在外面,古井一样幽深的眸,冰冷的毫无温度。
“娘子,给他们一个教训。放这两人回去给个警告。”白离落臭不要脸的笑得一脸无害。
韵寒回过头,满眼心痛的望着他身上的月光。解开两人的穴道,拿起月光就想离去,那只地上的白衣男子死死抱着不肯放开,一脸视死如归,就是不给的决然写在脸上。白韵寒扬手想要把男子打飞,男子却侧身故意露出左胸的鲜红。
无奈之下,韵寒只有放手,摔得地上男子四仰八翻,却依旧不把琴放开。
“拿来。”韵寒眼底的不耐烦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白离落相信,自己若是再不识像的招惹,眼前女子一定会想都不想就将他拍死。
“姑娘,不要强人所难。”只有谈到月光的时候,白离落才会一本正经,收起平日里的痞子样。“姑娘虽救过我一命,我今日也受了姑娘一剑,在下感谢姑娘今日舍身为我消除这些危险。但是,此琴,除非我死!不然绝不予他人。”
“此琴,于你究竟有何意义?”这是我长乐国之物,难道此人是长乐国之人?
“不蛮姑娘,此琴,是在下心爱之人的心爱之物。”白离落满眼温柔和伤痛在眼中不断交缠。
心爱之人?荒唐!“笑话,你究竟何人?此物月光,乃是长乐国长公主之物,又怎会是你心上人之物?”白韵寒再度幻化出花剑,架于白离落颈上。
白离落面色不动,却是无力的道:“姑娘是长乐国人?”
“不是!”韵寒想也不想的回答。公鸭嗓略带磁性。白离落突然觉得这般美妙的人儿,这般沙哑的声音也不是那么刺耳。
“姑娘若是执意要取走月光,那就一剑杀了在下。这样,大家都不为难。”白离落闭上眼。却暗自握紧了拳头。
天边开始泛微白,再不赶回去怕是来不及了。韵寒微微皱眉,从腰间取出一个琉璃小瓶,打开瓶盖,一只七彩琉璃蛊虫趴在她手心,她纤手一挥。白离落吃痛睁开眼,只见一只七彩琉璃蛊虫从他左胸的伤口爬了进去。
“什么时候想清楚把月光给我,我什么时候给你解蛊。”说罢,飘然离去。
就在白韵寒离开之后,白离落惊人的发现,自己左边的伤口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慢慢愈合。这到底是何蛊虫?
白韵寒从窗子潜入,发现灵依在门外焦急的徘徊,如热锅上的蚂蚁搬。
迅速换下夜行衣,白韵寒窝进香妃榻,收敛眼底戾气,柔声道:“进来。”
“小姐。”灵依欣喜的打开门从进来,微微福礼。原来,白韵寒早已交代,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内。而灵依正好有事要招她,敲门却得不到回应,只能在门外等候。
白韵寒赞赏的看来灵依一眼,也暗自心惊,若再回来晚一步就暴露了。“有何事,这鸡都没叫的。”
不等灵依反应,眼前人已经疾步向花窖走去。灵依抓起衣架上的长衫就跟着跑了出去:“小姐加上衣服。”
到了花窖,地上零零散散的爬了十多只蛤蟆。而之前养在花窖的上百只蝴蝶,现在不是进了蛤蟆的肚子,就已经奄奄一息。
“二小姐,再过三日就是太后的寿宴,这要怎么办?”虽不知小姐抓蝴蝶来干嘛,但灵依知道,一定和太后的寿宴有关,而且还很重要。
“找人将这里打扫了,蛤蟆全部抓起来。没死的蝴蝶都放掉。”呵,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毁了我白韵寒的计划。
回屋洗漱梳妆好了之后,韵寒一路往白萧然的书房赶去。赶在白萧然早朝前,梨花带雨的哭了一场:“爹爹,韵寒知道,寒儿身份低微,生母又不在。在这府中毫无立足之地,爹爹,让寒儿回平城李家吧,在那里,至少还有个小姐名分。”
“寒儿,到底何事让你这般难过。说,是谁欺负你了,爹爹一定不轻饶他。”白萧然心疼不已,却在暗自担心,难道凌月开始动手了?
“女儿如今三餐只能吃白米粥,寒儿倒是不在乎,只是苦了我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了。”韵寒楚楚可怜,说的却也是实话。自从大夫人慕容兰知道韵寒受到老夫人青睐,就顿顿让厨房只给她送去白米粥。
“真是越来不像话了!”白萧然不禁松了一口气了,却也觉得这个乡下回来的庶女天真烂漫,没有心机。“寒儿莫要伤心了,此事爹爹自会为你做主。”
“那寒儿说,此事如何解决。为父都听你的。”白萧然看着她红了的眼眶更是心都碎了。
“寒儿想有个自己的小厨房。”韵寒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摆手:“不要每天大鱼大肉,只要不喝白米粥就好。”
白萧然更觉心疼。“委屈我的寒儿了,爹爹这就叫人去准备。”
出了门,韵寒收起刚刚的楚楚可怜,对灵依道:“把抓来的蛤蟆都送到厨房顿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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