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便见着玉绝尘不停的在门前渡步,龙鳞便乖巧的坐在一旁,生杀缓步走去,玉绝尘见着了便急忙的迎了上来。
“你跑哪里去了?我与龙鳞回来都不曾见着你了,就怕你跑出去了迷了路,真是让人好不担心,就欠差人去寻你了。”
话里带着隐隐的责备和无奈,生杀一笑而过;“我无碍,这不回来了吗。”
玉绝尘无奈摇头;“你啊。”
二人说话间龙鳞已经来到了二人的面前;“娘亲,不能乱跑哦,不让爹爹该担心了。”话里显得有几分语重心长的味道,生杀听着“噗嗤”便笑出了声,他的小手抓着生杀的裙摆,生杀笑着模了模他的头。
“嗯,娘亲知道了啦。”
“你还好意思笑。”玉绝尘伸手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泛疼的眉心,生杀笑笑,却是没接玉绝尘的话。
一个小厮小跑过来,却是说吉时已到,请着他三人去前厅里观礼。
玉绝尘便将龙鳞抱起,携着生杀便随在小厮的身后往前厅走了去,红纱缠梁,鞭炮声响,道贺声声,前厅围满了不少来人,就连前面的小院子里都满是挤满了,玉绝尘与生杀一同到来,人群中掺杂着的官员们最先对着玉绝尘行了王臣之礼。
玉绝尘摆了摆手;“都免礼了吧,今日是晏将军大喜之日,且免去这些个礼数。”
众人纷纷起身,视线却随之落在了玉绝尘怀中的龙鳞身上,转而各个面面相觑,这小儿……是何人?竟被太子殿下如此抱在怀中……
龙鳞双手抱着玉绝尘的脖子,小小的脑袋埋在玉绝尘的肩脖之处,却是不愿抬头看众人一眼。
“原来皇兄也来了啊。”一阵声音突兀响起,玉绝尘循声望去,不远处站着的不是那七皇子玉成秋还能是何人?只是站在玉成秋身旁的却是还有一人,那便是六皇子,玉建安,他……怎么回来了。
玉绝尘眼里的思索一闪而过,却是眨眼间便敛了干净;“嗯,七弟六弟也来了,六弟何时回京的?怎么不与本王说声,好给六弟接风洗尘。”
众人都知道不过是客套话罢了,玉建安是个谦谦公子模样,品行不争不抢,因为他是个婢女所出,所以自生下来他便不受宠爱,后来在他三岁之时,他的母妃病逝之后,他便被转到了梅妃的膝下养着,与玉成秋一同长大,所以众人都晓得一点,他与玉成秋的感情非比一般,便在三年前,他请命离宫,却是去周游五湖四海去了,隔了三年,这才回来,他承了玉炎的血脉,同样的他也生了一张好看的皮相,听了玉绝尘的话却是笑得温和道;“昨日夜幕之时回来的,本想着今早上去皇兄府上拜拜门,却听七弟说晏将军大婚,所以……便一同来凑了凑热闹,不想在这碰着了皇兄,也好,便一同坐下,权当聚聚吧,不然该生分了。”
他总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对谁都毫无敌意的模样,玉绝尘每次见着这六弟都会想,若是他不得生在皇家,当是个愉快的人吧。
“也好,便一同坐下吧。”玉绝尘应了声,便抱着玉绝尘朝那二人走去,一同款款落了座,玉绝尘便将龙鳞放在了自己的身旁坐着,生杀坐在他右手旁,玉成秋与玉建安二人也对桌而坐。
“皇兄,不知道这个小儿是……”玉成秋望着龙鳞问道,心中自是也带着疑惑。
玉绝尘脸上笑意不减道;“这是本王的孩儿,龙鳞给六叔与七叔请安。”生杀却是坐在一旁看似并无动作,实则眼睛却是望着四方,她……还未见过他。
“六叔好,七叔好。”
玉成秋一愣,这……是玉绝尘的孩儿?怎会?视线从龙鳞的脸上移到玉绝尘的脸上,似乎想要从玉绝尘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一般,看到的不过是玉绝尘对着龙鳞笑着,直模着他的头说他听话。
“不想皇兄的孩儿都这般大了啊,看来这些年来,我倒是错过了不少的趣事儿啊。”这话是玉建安说的,说完却是看向坐在玉绝尘身旁的生杀;“那想必,这位就是我那倾国倾城的皇嫂了吧。”
还未等生杀说什么,玉绝尘却笑着开口道;“正是,生杀,这位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六弟。”
既然玉绝尘都这般说了,生杀便也只得顺着他的话下去了,淡淡的对着玉建安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却是不曾言语,平淡中添了几分疏远的意味。
玉成秋默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自己的下巴,心里却是还在思索着龙鳞的事儿,独独留下了玉建安与玉连城二人有一下没一下的交谈着。
另一边
身着一身喜庆红袍的晏少行曲着手指轻轻的敲着上好的檀木桌面,看着下座之上的那个中年男子不语。
“吾王说了,还望将军与公主大婚之后便回大辽一次,吾王有东西需交予将军,边疆之事,吾王已为将军料理完毕,将军且放心同公主回大辽便是。”
“嗯。”晏少行轻轻的应了一声。
“还有,吾王要奴才代他问将军,打算何时行动,南下的幽王早已起了谋反之心,所以望将军快些布置。”
“再缓缓吧,还未到时间。”
“好的,奴才便这般回辽国向吾王回话,吾王说了,他相信将军的定断,也相信将军的能力。”
“嗯。”
“那将军,吉时已到了,还是去往前厅吧。”
说完中年男子已经起了身,手放在胸膛之上行了一个礼之后便退出了屋子,听酒站在一旁看着那辽国外使离去转而望向晏少行;“主子,辽国真的可信吗?”
“不管是否可信,他辽国若想要南城的那片城土他便要需要我,只要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他才能得到,而我也需要他,才能更快的坐上那个位置。”至少能让他省些力气,晏少行鹰眸里带着几分笑意,却是让人不明白他此时此刻心里正想着什么。
“那主子可否定了何时行动?”听酒自小便跟在了晏少行的身边同晏少行一同长大,关于这些事,晏少行也不曾刻意对他有所隐瞒,晏少行眼里的笑意更甚了些许,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今年的冬,似乎会格外得冷啊。”
听酒微愣片刻回神,却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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