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客栈没多久,皇甫俊就醒了,虽勉强能坐起,但还不能自己抬手端药喝下去,这喂药之事田梅想着作为他未来的嫂嫂照顾小叔子也是应当,自然就扛了起来,可是床上躺着的皇甫俊却不怎么领情,别过脸不张嘴。
“呦,别扭啥,”田梅端着药碗,用汤匙舀出碗中的药轻吹着凑到皇甫俊的面前,像哄个孩子一样哄着他,“乖,来吃药~张嘴啊~”
皇甫俊的倔脾气让田梅来了气,“你当真不喝?行~那可就别怪我了,”转身向门外喊道,“都进来吧。”
话落,房门立即被推开,三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扭着粗腰圆臀依次进来,挪到床边站成一排,一个比一个富态,一个比一个妩媚。
皇甫俊看到她们的模样有些吓到,这梅儿又要做什么?
田梅观察这皇甫俊的神色,嘴角微微一勾,道:“她们美吗?你别看她们都是千金.之躯,可是各个身怀绝技,那一个呢,力能扛鼎,力大如牛,十个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我身边这位,她可是个大胃王,顿顿不能少肉,再有中间的这位更是了不得,床上功夫堪称一绝,以一敌十绝不在话下,怎么样?你相中哪一位来服侍你了?还是~你都想要啊?”
“梅儿,你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我是说真的,你要是不让我喂你,那就让她们来喂你吧?看到她们的眼神没?她们可是巴不得现在就帮你的呢,到那时她们怎么喂你我可就管不着了。我还是她们,你自己选择。”
皇甫俊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拿田梅没辙,还得由着她来喂自己吃药。
“诶~~这才对嘛。”
田梅欣慰的一笑,并让这几个女人出去后,边喂药边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全身都被我模过了,给她们的钱还是从你身上掏出来的呢。慢点,慢点,慢点,你急什么,吃太快会呛着的。”
喂好药后,田梅扶着皇甫俊躺下休息。
“你先休息会,我出去打探些消息,马上就回来。”说完就跑下楼嘱咐店小二帮忙照看着,自己走出了客栈——
询问了城中的多人也没几人愿意搭理田梅,心情较为沮丧的坐在路边的一个石阶上,胳膊垫在腿上,双手撑着下巴无聊的想着。她就觉得挺纳闷的,按理说,一个王爷来到此地是何等的大事,为何每个人好像都唯恐谈起?
不远处的草垛里斜躺着一个衣着破旧的人,长发散乱下来盖住了脸部,看不清长相,他面前放着一个破了边的瓷碗,里面还留有三个铜板。偶尔有人经过会丢下一个铜钱,发出叮当几声响,像在提醒草垛里的人又有财路来了,只见他起身把铜钱放在嘴边轻吹靠近耳边听声,乐呵的没入自己脏乱的口袋,再斜躺回原位置,原本留在碗中的三个铜板依旧在碗中。
俗话说,乞丐的消息最灵通,既然这街上的人不愿告诉自己,那就从他入手。
田梅站起来抖擞衣裳,走到他身边,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咣当掷入碗中,银子在碗中打了几个转才停止,声音清脆响亮。
那个斜躺闭着眼的人竖耳听声知有大财路来了,刚要起身拿走,便被田梅抢先一步拿在手中,“诶~~这可是我的。”
“可你已放在碗里了,怎么又拿回去了?”
“我高兴不行啊~不过嘛~”田梅蹲了下来,坐到了他的旁边,“不过我问你个问题,你若老实的告诉我,它就属于你的了,怎么样?”
这乞丐看着田梅手中的银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就是拿不到,心急道:“那得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
有戏!
“绝对不难~我问你,这镇上的人都是怎么了?我问皇甫羽来过没有?可他们没有一个愿意说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事。还真难说。”
“你也不愿意说?那这锭银子我可就拿走了。”田梅欲站起来走开。
“别别,要不是看在这十两银子够多的份上,我还真不愿说,要是被陈知县知道,我可就不能在这儿呆了。实话告诉你,在你说的那个王爷来之前,我们这秋城的陈知县就警告过城里的老百姓不得多言,遇王爷要绕道。”
“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这陈知县私吞官盐上万斤,惊动了朝廷,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万斤的食盐在那个王爷到来的前夜竟不翼而飞了,朝廷来人愣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还有这事?万斤官盐不见了?”田梅觉得此事情蹊跷,“那羽王爷呢?”
“现住在陈知县府上。”
“我知道了,那谢谢你,这锭银子归你了。”田梅把银子置于碗中便离开了。
她要去寻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万斤食盐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夜晚是行动的最好时机。
俗话说: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咱田梅想着再一次爬墙进去,这墙可比羽王府的墙矮多了,一个翻身就过去了,可谁知
“扑通~~”一声巨响,她掉进了一个池塘,激起无数的水花。
“呸呸呸……”田梅从水中猛得站起来,吐掉了口中吞进的池水,“好咸。”
“这里面怎么会有个池塘?”她本想着低墙容易爬过来,可一模黑跳下来就是一个池塘在等着,幸好池塘水不深只及肩部,要不然会淹死在里面。
这边还没缓过神来,那边岸上可有一双犀利的眼神在紧紧得盯着她。
“啊~~是狗~~”田梅惊得一步步的在池塘中后退,尽量不再发出那么大的水花,边退边观察着那边狗儿的动向,“别动啊,别动啊~~~”转身爬上岸,提腿就跑。
“汪汪~~”那条狗见田梅跑了,几声汪叫划破寂静的天空引来了这府中众多侍卫和仆人,都道是府中遭了贼,要揪出他来。
“快~有贼”
“好像朝那边去了。”
“快追……”
远处人群听到声响,骚动起来。眼看着越来越多人的人朝自己追来,田梅四下逃窜,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已分不清方向,见一间房间有光,四处张望一下,闯了进去。
一进去,田梅才发现这房间没个藏身之处,刚从池塘出来全身已湿透,又在外边跑了这么久,四肢冷得快要僵硬,两腿不住的直打哆嗦,急需找个地方暖和暖和,眼尖处在不远处的屏风后面还冒着热气。再四下张望,这房间里未见一个人,先取暖再说。
“看来只得对不住这屋的主人了,”田梅没多想就跳了进去,憋气没入水中。
“她往那个方向跑去了。”屋外的声音越来越远。
田梅觉察自己安全了,就从浴桶里出了来,受过暖水的浸泡,感觉舒服多了,身体也不太冷。
刚要开门离开,自己的腰突然被身后出现的人圈住,轻咬着她的耳朵,低语道:“就这样走了吗?”
只这一句话就让田梅所有的防备都松懈了,多日来的思念终于有了回报,全身心的瘫在他的怀里。她多希望他就这样抱着自己,可还有事情要做,转过身看着他,手抚上他的俊脸,有些憔悴,也有些胡茬了,模在手掌中痒痒的。
“瞧你,都长胡子了。”她笑道,话锋一转,“不过还是那么英俊,那么值得我爱。”
皇甫羽眼神一凝,搂着她的腰,凝望着怀中的她说:“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娶了办呗。”
眉心一挑,道:“就这么想嫁给我?”
“其实~也不是多着急,我不是怕你去祸害别人,既然这样,不如就来祸害我吧?”
田梅一副慷慨就义让皇甫羽继续想逗趣于她,“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好说好说,怎么样,考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皇甫羽看似不解的问道。
“就是。”田梅着急道:“就是何时把我娶了?”
“这个。有人来了。走。”
皇甫羽突然抱紧田梅,迅速的飞了出去——
迎客楼二楼,皇甫羽随田梅而来,王强走在距离他们一米的后面,剑不离身。
驻足房门前,田梅把手从挽着他的手臂中抽出来,笑着说:“俊王爷就在里面。”
推门而入。
床上之人原是闭着眼,听见门边响动就睁开眼侧身瞧去,看清来人,喊道:“二哥。
皇甫羽快速走近床边,按住要起身的皇甫俊,安慰道:“你身上有伤,不要起来。”
“二哥,我……”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田梅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看着这一对兄弟说道:“你们兄弟一定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搅了。羽王爷,我想借个人,行不?”
“你随她去。”知她说的是谁,皇甫羽回头命令王强道。
“是,属下遵命。”
“别那么严肃嘛,要是让我们家小莲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要是笑起来的话应该也是很好看的。对了。”
田梅突然想到件事情,在心里算计好后,小跑到皇甫羽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微笑着继续:“羽王爷,你身上有多少钱?都给我吧。”
“要它做什么?”
“我有用。”又指着床上的皇甫俊对他说,“他的钱已经被我搜刮完了。”
见皇甫羽还在犹豫,还是自己来比较好,田梅一双爪扑上去上下其手模出一个锦色丝绸钱袋就跳开,掂量着四五百两是有的,“这些应该够了。”
走回到王强身边,拍着他的肩说道:“我们走吧。”——
王强不知田梅到底要做什么,一会去匠铺,要老板打造四五十个奇怪的铁架,还买了百斤的石碳,说是烧烤用,一会儿又到菜市场上,买了十多桶鲜鱼,各个活泼乱跳,足有五六百斤。买好这些后,田梅又让王强把它们都运到陈知县府上自己昨日掉入池塘边的空地上。
看着眼前这些,田梅既兴奋又忧伤,兴奋的是,想象得到今晚的热闹景象,忧伤的是手中的钱两已所剩无几。
“这是要干什么?”陈知县见此情形就带着一群下人来,气咻咻的嚷道:“这些是谁让搬来的?”
人到中年,倒也富态。不过这是官道上的事情,不是她能管得了的,还是留给身边的王副将解决吧。
王副将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金牌子说道:“这是王爷的命令。”
陈知县听闻态度立即来个180度的转弯,奉承道:“要是王爷的命令,下官一定尽力相助。”
田梅言道:“那好,那就有请陈知县把这些铁架子,横五纵八每两个之间间隔两米分开,再在每个铁架框中放上两斤石炭。这些对陈知县来说不难吧。”
“不难,不难,下官这就去办。”
“王副将,我再请你办件事。”未免陈知县听见,王强附耳过来,“请你把那些穷苦的农户和街头的乞丐都聚集到这陈知县的后院来。”
“好,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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