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露冥衡面无表情的点头,隐隐带着几丝皱纹的眼皮抖了抖,“二弟,莫要再说了,大哥信你。”
“谢谢大哥愿意相信弟弟。”东露舜威勾起嘴角,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招以退为进,看来还是很奏效的!
不动声色的退回到原地,东露舜威安安心心的当起了看客。其实更多的时候,他东露舜威是不喜欢当主角的,他更喜欢带着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身边事情的发生。
或许,在场的人里边,只有花嬷嬷一个人是真的替花管家担心。包括东露冥衡在内,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一幕背后所暗藏的深意,或者是称之为杀意更确切一些。
东露隼修想要先从花管家口中探查一番,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也不顾花管家的一身肮脏,会不会给自己沾染到。他蹲子,讲花管家抱在怀中。
悄悄的问道:“花管家,事情可还顺利?”
花管家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不动声色的眨眨眼,示意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见状,东露隼修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彻底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父亲,花管家伤势过重,我想还是先找个郎中给他看看的好。”东露隼修这么说。
可东露冥衡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花管家。凭借着他一双毒辣的眼睛,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花管家的伤口,只是看上去很狰狞恐怖罢了,实际上,那都是些皮外伤,毫无生命之忧。
“花管家,这是怎么一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东露冥衡严厉的问道。
花管家想要爬起来回话,可他尝试了很多次,却都重新摔回到了东露隼修的怀中。而东露冥衡则目光冰冷的望着他,丝毫没有上前扶一把花管家的意思。
这被花管家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替自己悲哀。他战战兢兢服侍了大半辈子的主子,就是这般对待他的?他真是太可笑了。不知道是为了做戏还是真的怒火攻心,花管家脑袋一歪,竟然昏了过去。
“冥衡兄,让我来看看。”东殷锦黎身为在场中唯一的一个懂医术之人,自然是责无旁贷的站了出来。
“让锦黎兄你见笑了。原本是来请你赴宴的,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不——”
东殷锦黎已经蹲开始探查花管家的情况了,他一扬手,道:“无妨,冥衡兄无须如此见外。夫人,秋儿的药,你有随身携带着吧?”
梁巧霜连忙唤过自己的贴身嬷嬷,道:“快将少主的药交给老爷。”
“诶,知道了。”张嬷嬷不敢耽误,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了东殷锦黎。
东殷锦黎拔起瓶塞,闻了闻,语气急促的说道:“这个是秋儿服用的雪莲玉蟾丸,是平日里用来给秋儿补身子用的。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对症下药,但现在时间紧迫,也只能如此了。”
他说的简单,但稍微懂点炼丹的人便会知道。这雪莲玉蟾丸说是补身子用的,实际上,它从药引子,到原材料,再到脸蛋的过程,都是极其珍贵和艰难的。放眼整个胤琼都,能够炼制出这雪莲玉蟾丸的人,不超过一只手。而这其中,当属东殷锦黎炼制的丹药功效最为强悍。
就像同为玄紫斗气的斗灵,一阶斗灵跟九阶斗灵,那是有质的区别。炼药师也是同样。别看只有区区一个阶级的差距,那炼制出来的丹药,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锦黎兄,感谢的话说多了便显得见外。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你了,锦黎兄。”东露冥衡顿了顿,问道;“花管家情况如何?”
“无妨。”东殷锦黎连连摆手,“花管家并无生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导致了气血不足。待我替他针灸刺激了天机穴,便可恢复清醒。只不过,这人是救回来了,可后续的精心调养却是必不可少的。”
闻言,东露冥衡放下心来,“无生命之忧就好。那请锦黎兄快快替花管家针灸,让他早点恢复神智。我有话要问他。”
“好。”东殷锦黎当然明白让花管家早点恢复神智,能够回答问题的重要性,他点点,不再多言,而是一伸手,示意张嬷嬷将针灸的工具递给他。
也是因为东殷亦秋身子一向孱弱,时不时就上演一出昏厥的戏码,所以这东殷府上的人丝毫不敢怠慢。尤其是贴身照顾东殷亦秋的张嬷嬷,将他平日里服用的丹药,针灸的工具,随时都携带在身上,就怕他们家少主一命呜呼了。
“老爷。”张嬷嬷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布包裹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东殷锦黎接过,熟稔的的捻起一根银针,将斗气凝聚在指尖,然后再将斗气一寸寸的蔓延遍布在那银针之上。
“隼修世侄,请你将花管家的衣襟撩起来,露出他的天极穴。”
东露隼修点点头,修长的手指一捏,一扬,便将花管家的衣襟的给撩了起来。露出了他肥囊囊的大肚子。
这一露,包括东露芷柔和梁巧霜在内,不管是主子还是丫鬟,在场所有的女性的都将身子转了过去。东露君颜不想太引人注意,便也将身子堪堪的挪了一半,眼角却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花管家那边。
可庄友天却忽然用手肘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东露君颜的腰部。要不是东露君颜还有泰拳的底子,或许早就被庄友天给撞出去好远了。可饶是如此,她的脚下也还是不免打了个趔趄。稳了两步,这才重新站定。
东露君颜并没有生气庄友天对自己的忽然‘袭击’,她将自己脚下的趔趄,装作是因为寒冷而跺了跺脚的模样,不动声色的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表现的太重视了,东露冥衡已经注意到你了。你还是乖乖的随大流,把自己转过去别看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两班贵族的千金大小姐,私底下你不注意这些规矩就算了,现在这么多人,你还是稍微注意一下的好。”庄友天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庄友天的话不无道理,可话虽如此,但是这场仗,她真的输不起。这样她如果能不关注?
“大小姐,我给你盯着呢。东露隼修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我立刻告诉你。”
东露君颜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之后一段时间,都是静谧无声的。而这种静谧,偏偏是最折磨人的。耳边只有偶尔传来的簌簌风声,不管是东殷锦黎还是花管家,居然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拍着胸口说句实话,东露君颜是有点坐不住了。她眼神才刚一转,庄友天便狠狠的手肘撞击了一下她的小月复。
“安静呆着!”庄友天低喝了一声。
东露君颜眉头一挑,敢这么跟她说话,庄友天是活腻了吧?
很快,东露君颜便知道了,为何庄友天的语气是那么的急躁。因为,东露冥衡在凌冽的寒风中,响了起来。
他冷冷的道:“君颜,你出来。”
“发生了什么?”东露君颜一边慢吞吞的转身,一边低声的询问着庄友天。
可庄友天只是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而他的这个眼神,东露君颜没看明白。因为,庄友天想表达的东西太多了,只凭一个眼神,任谁也无法猜透。
“父亲,怎么了?”东露君颜淡定自若的转过身,懒洋洋的望着东露冥衡。眼神平静如水,不沾一丝情绪。
东露冥衡不解释,只是道:“君颜,你过来。”
过去?哼,过去就过去。她还怕东露冥衡不成?
“究竟怎么了?”东露君颜不缓不急的挪了过去,淡定的道:“我又不懂医术,你叫我过来,简直多此一举。”
东露冥衡眉头一挑,语气凌厉的道:“东露君颜!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爹,你少用这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跟我说话!”
“哟。”东露君颜嗤笑一声,“你这时候知道你是我爹了?我当时被人欺负的差点死掉,怎么不见你这个当爹的站出来帮我说话?搞笑吧,忽然冒出来个爹,我一时半会还不习惯的很呢!”
“东露君颜,你……!”东露冥衡眸子一闪,右臂高高的举了起来。
眼看着,那一巴掌便要落下,可东露君颜不躲不闪,姿态慵懒又不优雅的站在原地,笑的一脸自信。眼底深处,却是一片阴郁的冰冷。
“啪。”
一记清脆的把掌声,回荡在众人的耳朵里。
“主子!”琉璃那丫头失声唤了一句,猛地见身子转了过来。而其他人,也全部将身子拧了过来。
“嘶!”
这一望,众人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他!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连串的问题,笼罩在了众人的心头。压的他们,良久都喘不过气来。
“啪啪啪。”
又是三下把掌声,而且,一声比一声清脆,一声比一声响亮。
“东露冥衡,这是警告。下次,你若是再敢对东露君颜出手,莫要怪我不留情面。”季灵斐淡定的收回右手,他一身紫衣,光彩夺目,绝色的容颜上,不沾一丝情绪。淡紫色的眸子,透着超然物外的月兑俗。可他的双唇,却紧紧的抿成一条缝,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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