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穿着细纱长裙,加呢绒丝褂,却是将裙角系在脚踝处,似一条衣裤,长褂的芙蓉水袖也被裁剪短了些,露出两根莲藕般细女敕玉滑的胳膊,一头黄褐色头发用个鲜红的丝带辫成粗黑的长辫子,耳朵上钉了两个圆环,这一身打扮虽简单但在这姑娘身上看来显得格外别致。
赌场可从来没有女人来过,今日不但来了,还来了个漂亮姑娘。
这一群汉子一边自觉的让路,一边伸长了脖子细细瞧着,目不转睛。
龙熙盈左手拂着扇子,嘴角含笑,待这姑娘坐定,便轻声开口道:“在下熙和,敢问姑娘芳名?”
“啰嗦什么,要赌就赌,别浪费本姑娘的时间,叫我阿寒就行了,要不是这一百万两银子,我还瞧不上你呢,文绉绉的,怎么看都是输!”
“你!”龙熙盈哪听得人这么说自己,登时怒火上来。
兰影按住她的肩膀悄声道:“这是在宫外,公主不要逞口舌之快!且让她说去!看她装扮不像是本国人,公主可探问她一番!”
龙熙盈才按下一口气,不住的扇着扇子道:“本公子不与你计较,不过看你这身打扮倒是不得多见啊,敢问姑娘家住哪里?”
“莫不是你看上了本姑娘?放心,就算你家财万贯,姑娘我还是正眼不瞧你半分,”阿寒嬉笑着,拍着桌子道:“有没有上茶的,赶紧沏碗茶,本姑娘赏,重重的赏!”
话音一落,一个伙计就唯唯诺诺的过来,打千儿道:“小姐,您的茶!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您尝着,怎么样!”
阿寒点头,端起茶闻了闻又放下:“还不错!你先下去吧,等我赢了这一手,赏你一百两!”
“小姐,这、、这没到手的总是不稳妥,要不您先赏给小的?”那伙计不肯退去,小声道。
阿寒登时劈头一巴掌摔向那伙计:“姑娘这样说已是对你很是客气了,非要我赏你一巴掌你才安心是吧,我阿寒从来说一不二,这场赌局我是赢定的,你就等着收你的赏银吧!”
“是,是,是,”那伙计捂着嘴巴,不敢再言,忙退了下去。
龙熙盈趁着空荡又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阿寒,才恍然想起楼颍川曾画过一幅楼兰仕女图,里面的装扮和这个莫名女子一样。
又看她这股泼辣劲儿,和楼兰国女子相似,都是豪爽泼辣,做事雷厉风行,大大咧咧,看样子得想办法留住她才行,万一是楼兰国的奸细就坏了。
想罢她便在兰影耳边轻语几句,又假装大声道:“记住要祥和居的桂花酥粉糕!”兰影诺了一句便匆忙走了。
对面的阿寒早已不耐烦的样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木盅,斜倚在木椅上,稍抬下颚:“磨磨唧唧,今天本姑娘就跟你玩玩猜点数,赢大小,怎么样?”
说罢不等龙熙盈回答,就娴熟的带起桌上三粒骰子,上下左右的摇晃起来,那手腕的银铃也随之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听着清脆悦耳,颇有韵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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