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昔,你有什么办法?”田中磊立刻问。
田暖昔笑了笑,“办法是有,不过还得请娘受些委屈。”
蒋氏经过杨氏两次欺负,加上田义山那一脚,早已经不想再估计那些什么情面,道:“暖昔,你说吧,我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杨氏一开门,便看见蒋氏跪在她家门口,田暖菲从屋子里探出头,得意的笑了起来,“哎哟,娘你看看,我二婶这是干嘛呢?”
蒋氏低着头,跪在地上,道:“大嫂,我错了,昨天的事是我的错,我恨你用绊我,所以才对你动手的。”
杨氏嘴角微微一翘,“唉,二弟妹,你可够狠的,我说到底,也是你的大嫂啊。”
蒋氏咽了咽唾沫,“是,是我的错,求大嫂手下留情,以后别这样了……”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昨天的事蒋氏愿意承担罪名,这如今是向她示弱了,希望以后不要再为难他们。
杨氏笑笑,把蒋氏拉了起来,“既然二弟妹知错了,这件事就过去吧,被你打了几巴掌而已,很快就好了。”
“谢谢大嫂的原谅,以后大嫂有啥需要的,直接跟我说一声就好。”蒋氏继续示弱。
“呵呵,看你这话说的,没啥的,你回吧。”杨氏大度送回蒋氏,眼下,看样子,田家又是一片安宁平静。
西厢房内,田暖昔站在窗户前,冷冷的望着东厢房,田中磊站在她的身后,“暖昔,我们怎么对付大伯母?”
田暖昔双手抱在胸前,淡淡一笑,“哥,你就放心吧,她这么费力的为自己铺路,马上就要对我们动手了,只要她一动手,我就来个将计就计,玩死她!”
东厢房内,田暖菲把玩着手里的布料,道:“娘,你什么时候动手?”
杨氏笑道:“很快了。”
“那就好。”田暖菲目露笑意。
“暖菲。”
“嗯?”
杨氏走过来,小声问道:“小燕儿他家那边你可打通好了?”
田暖菲拍拍胸脯,得意洋洋,“娘,你就放心吧,小燕儿早看上我大哥了,我给了她钱,还答应她将来叫她做我大嫂,她高兴的跟什么似得,他兄妹俩都对我发誓保证,绝对不会说出二哥逮蛇那件事的。”
杨氏放了心,“逮蛇的时候,你确定只有小燕儿他哥看见了?”
“我肯定!二哥说过的!”田暖菲道。
“那就好,那咱们……今晚就行动,整死田暖昔那个小贱货!”
吃过晚饭,整个落山村都黑了。
蒋氏和田暖昔在厨房里洗碗,田暖菲拿碗从米缸里舀了一点小米放入锅里,又加了柴禾,对蒋氏道:“那谁,我娘被你打成那样,得吃点小米粥补补,你把这个熬了,一会给我娘送过去。”
面对田暖菲的趾高气昂,蒋氏表现的非常懦弱,“行,我知道了,我一会给你娘送去。”
田暖菲得意的出了厨房,田暖昔立刻回到西厢房对田中磊交代了几句。
小米粥很快熬好了,蒋氏盛入碗里,对田暖昔说,“我去给她送粥了。”
田暖昔拿过那碗粥,闻了闻,眼珠一转,“娘,你累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来送。”
“那也好。”蒋氏离去。
“咚咚咚!”东厢房的门被敲响,田暖菲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动作也太慢了!居然这么半天!真会偷懒!”
田暖昔笑笑,推门进入,把小米粥放在杨氏面前,“大伯母,我娘累了,我替她来送粥,你喝了吧,我也好回去洗碗。”
田暖菲见是田暖昔进来,有些惊讶,狠狠道:“你娘咋不来,没脸见我娘吗?让你个臭蹄子来,可真行!”
田暖昔咬了咬唇角,一派委屈之色,“堂姐,我娘是长辈,你咋这样说?”
“她有啥资格当长辈。”田暖菲咄咄逼人。
田暖昔不再回击田暖菲,而是对杨氏露出请求的目光,“大伯母,我娘身子也虚弱着,我看锅里还有些米粥,可不可以给我娘喝?”
杨氏没有思考,便立刻同意,“好啊,我们是好妯娌,给你娘喝也是应该的。”
“那谢谢大伯母了。”田暖昔眉开眼笑的离开。
田暖昔一离开,杨氏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她勾唇一笑,将粉末如数倒入米粥里,然后用筷子搅合匀实。
“把这个烧了。”那包裹粉末的纸包递给田暖菲,田暖菲拿起来就放到油灯上,只见油灯呼啦啦燃烧了一阵,那张纸片化为灰烬。
田暖菲阴冷一笑,将油灯吹灭,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下可好,蒋花茉也喝了粥,她喝了粥没事,我喝了粥却险些死掉,我倒要看看,蒋花茉和田暖昔那个小蹄子还能有啥话可说!”杨氏阴测测道。
“那肯定是进县大牢吃牢饭了,哈哈哈。”
二人正大笑,突然嘭的一声,自己房门被人踹开,田义德疾步跑进来,对杨氏大骂:“姓杨的!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你个死女人!”
“啥?”杨氏愣住,“二弟,你……”
不容杨氏说话,田义德已经揪住杨氏的领子,连拉带拽的把她扯出了东厢房扔在了院子里。
田暖菲见状不妙,大为惊慌,一边跟着跑出去一边大喊,“不好啦!救命!二叔要杀了我娘!”
田暖菲这一声大喊,惊动了南屋里所有人,田义山田义东和李氏他们全都出来了,田义山见田义德在打杨氏,上去就要跟田义德扭打在一起。
“二弟,你这是干啥?”田义山红了眼睛骂道。
“你问我干啥!你看看你媳妇,他要杀了我儿子!”田义德早已经红了眼睛,一拳打砸田义山的脸上,田义山被打了个跟头,坐在地上,惊愕道:“你说啥?”
这时候,蒋氏奔跑出来,满脸泪水,“他爹,你别打人了,快点找大夫去啊!中磊就要不行了!”
田义德震惊,“啥,暖昔不是在吗?”
“暖昔在也没用啊,暖昔对看病懂得不多啊!”蒋氏疯了似的大吼。
“这咋办?”田义祃uo铝耍?恢??搿Ⅻbr />
田暖昔从西厢房跑了出来,把一个钱袋塞给田义德,催促道:“爹,别打了,快去借马,快去镇上找大夫啊!”
“哎!”田义德接过钱袋飞快的冲出了家门。
田廉和李氏跑入西厢房一看,竟见田中磊一见晕倒在炕上,嘴角有鲜血流出。
“这是咋回事!”李氏向来重男轻女,田中磊是她的孙子,一见孙子出事,整个人急疯了,冲到蒋氏面前,照着蒋氏就抽下去一个耳刮子。
“你给我说,我孙子这是咋了!”李氏尖叫。
蒋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娘,我也不知道啊。中磊就喝了一碗大嫂给的米粥,然后他就……他就倒下了……”
李氏闻言,恨恨的瞪向杨氏,“杨莲枝,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杨氏懵了,田中磊居然中毒了?难道说……田暖昔已经识破了她的计谋?
不,不可能的,这件事除了她就只有田暖菲知道,连田义东都不知道,咋会让田暖昔知道。想到这里,杨氏咬紧牙关,“娘,我不知道啊,我那碗米粥还没喝呢!而且这粥是二弟妹和暖昔熬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蒋氏站起来对杨氏问道:“大嫂,你这意思,我害我自己的儿子不成?”
事情出乎意料,田暖菲早吓得魂不守舍,听到蒋氏这么说,立刻回道:“那可没准哩!因为我娘欺负过你,你在报复我娘!”
一群人在外面争吵,引来了很多邻居围观。
田廉从西厢房里走出来,斥责道:“别吵了,这孩子估计中毒了,暖昔,你有啥办法没?”
田暖昔涕泪连连,“爷爷,我不知道是咋回事,诊断不出来。”
田廉急的直冒汗,“这样,老婆子,你去给我弄些馊饭来!”
李氏不敢怠慢,从邻居家要来了些馊饭。
“中磊,你醒醒!”田廉几巴掌打在田中磊的身上,田中磊缓缓睁开了双眼。
田廉把那馊饭塞入田中磊的嘴里,“立刻给我咽下去。”
田中磊迷迷糊糊的问了句,“这是啥啊?”
“别管那么多,快吃!”
田中磊被迫吃下一碗馊饭,很快,胃里难受起来,翻江倒海。
“我……我想吐……”
李氏拿来盆子,“那就吐,吐出来才好,吐不出来就完了!”李氏一阵拍打,田中磊把胃里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还有很多没有消化的小米粥。
田廉见状,总算松了口气,“没事了,估计能保住命。”
田暖昔暗暗佩服,田家老爷子不愧是活了半辈子的人,虽然吃馊饭这样的土法子很危险,但是能起到吐出毒物的作用也算是明智之举。
“中磊,你感觉咋样?”蒋氏满脸泪水,急急忙忙的问。
“好困……浑身无力……”
“让他好好休息吧。”田廉道。
给田中磊盖好了被子,田廉从西厢房出来,惊奇道:“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是不是吃错了啥东西?”田若雪猜测道。
这时候,快马赶回的田义德进了门,还带回来了一个很有名的大夫。
大夫进去一阵诊脉,随后喜色道:“你家老爷子的法子非常及时,现在里面的砒霜已经吐出来了,再吃几副药,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田义德和蒋氏惊喜万分。
田廉沉了脸,对那大夫道:“大夫,你可以肯定这是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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