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彥心惊,怎么今天就被她看到了呢,“丁彥,你说好了今天要陪我一天的。”看到丁彥要去追已经走远的程嘉嘉,许诺君一伸手就再次挽上他的胳膊,“你不可以反悔,这是你答应我的,过完今天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恼怒,显然,一开始被板粟砸到,再加上程嘉嘉的“辟里叭啦”一通骂,她已经愤怒了。
丁彥恶狠狠地盯着许诺君,又看看已经远去得看不见影子的程嘉嘉,只好无奈地选择放弃追她了,他把胳膊抽出来,冷冷地走在了前面,许诺君忿忿不平,在心里想,程嘉嘉,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程嘉嘉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感觉都想要仰天长啸了,她出门之前应该看看老黄历,今天是不是写的不宜出行,不然怎么会看到那对狗男女在一起呢,她对许诺君那点仅有的好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气哄哄地走到嘉禾所在的医院,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推门进去,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嘉禾正站在窗户前出神,她进去正好看见嘉禾纤瘦而萧索的背影,“姐,你怎么起来了,也不多加件衣服。”
嘉禾转过头来,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说,“睡得太多人都变懒了,这两天感觉身体好多了,起来活动活动也好。”
程嘉嘉走过去把新买的板粟放在桌上,“姐,我给你带了糖炒粟子,趁热吃了吧。”看到嘉禾那张温婉的脸,程嘉嘉突然很不忍心把实情说出来,她害怕看到姐姐脸上出现那种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表情,所以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随口问了句,“姐,妈来过吗?”
嘉禾却答非所问,走过来从装着板粟的口袋里掏出两颗粟子在桌上摩挲着,“这两天,他都没来过吗?”
“他?谁呀?”程嘉嘉装傻。
“丁彥啊!”嘉禾提醒她。
程嘉嘉眼露凶光,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嘉禾,但她很快恢复过来,说,“管他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人,那么在意他干什么呀。”
嘉禾知道妹妹是为了她好,也不争辩,笑了一下,转移话题,说,“我想吃粥,要清淡的。”
程嘉嘉自然是满口答应,当即就往外跑,边跑边留下尾音,“我很快回来,板粟你趁热快吃啊。”嘉禾摇摇头,对于妹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拿出那个粗糙的布女圭女圭,抚模着它的眉眼,像是在抚模着丁彥一样。
似乎是心有灵樨一般,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嘉禾拿过来一看,是丁彥打过来的,她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喜悦,然后尽量压抑自己心里的欢喜,按下接听键,丁彥听到那头淡淡的“喂!”,感觉心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了,他生怕会听到让他担心的消息,但好在嘉禾的声音很平静,似乎还没收到。
“嘉禾,呃,身体怎么样?”丁彥问她。
嘉禾模了模手里的女圭女圭,说,“还可以,怎么了,有事吗?”
“那个…嗯…”他支支唔唔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嘉禾又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就是最近遇到一点突发事件,有点忙不能来看你。”他还是不敢说出来。
嘉禾说,“哦!”依然是温婉的,但却听起来是无关紧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过丁彥没看到嘉禾脸颊上浮现的笑容。
“那个…嘉禾。”
“嗯?”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丁彥在心里酝酿,怎么说会比较委婉一些。
嘉禾疑惑,“什么消息?”
“哦,那没什么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来看你。”丁彥莫名是舒了一口气,虽说程嘉嘉是颗不定时炸弹,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她还没有说,算了,熬一天是一天吧。
但是,他忽略了嘉禾的聪明,上学时都能跳级的智商跟他那只会泡妞的榆木脑袋是不一样的,当程嘉嘉兴冲冲地提着粥回来后,嘉禾吃下一口,慢慢问道,“丁彥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程嘉嘉的眼皮跳了跳,眼神移开,说,“哪有什么事啊,我看他好得很,再说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嘉嘉,你别瞒我了,他已经告诉我了,只不过我是想确认一下。”嘉禾淡淡地说。
程嘉嘉惊了一下,“啊?他说了?他告诉你了?”然后愤怒地压抑住怒火,说,“这小子还敢把这件事告诉你,我看他是真把人当软柿子捏了,姐,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他既然能在你生病的时候跟其他女人来往…”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嘉禾越来越沉下去的脸,心想,坏了,嘉禾这是在诓她说实话呢,怎么就那么糊涂。
丁彥要是知道他打的这个电话让一些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吐血三升,嘉禾站起来看着程嘉嘉的眼睛说,“你说什么?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程嘉嘉挺无语的,在嘉禾面前她的智商情商值都是接近负数,但负隅顽抗指的就是她这样的人吧,“那个…姐,也许是我看错了,或者说他有其他别的原因呢。”这种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嘉禾怎么会相信呢?看着嘉禾越来越悲伤的脸,她几乎想扇自己几巴掌,不过更想扇的还是丁彥那个贱男。
嘉禾嘁嘁然,忧伤像潮水一样漫过她的身体,她说,“嘉嘉,你别安慰我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发生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有什么原因他打电话的时候也不会吞吞吐吐地。”程嘉嘉哑口无言,望着那张跟自己相差无几的脸讶异嘉禾的平静,嘉禾话锋一转,突然给程嘉嘉道了个歉,“嘉嘉,其实挺对不起你的。”
“呃?什么?”程嘉嘉脑细胞的跳跃性太差,一下没跟过来,诧异地问。
“你跟子墨的事,我都清楚了,是我考虑不周到,才让你们之间产生的分歧,子墨没有错,他只是固守承诺而已。”嘉禾拉过妹妹的手十分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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