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无力解释,默默泪流,他不会相信她。
而对于穆秦來讲,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虽然他心冷,但是对她仍然还抱有斩不断的情愫。是他还能够原谅她吗?
“赶紧穿上衣服,如果你不想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穆秦把那套喜服丢给了她,她刺进他身体这一刀,即使让他恨,是他终究沒办法真的忍下心來残忍地对她。
苏婵这才低头看看自己,方才都沒有注意原來她一直都是赤身luo、体的,现在也沒有其他衣服穿,只好再一次披上这喜庆却沾满鲜血的嫁衣。
“來人!”穆秦对外喊道,叫來了值夜班的护卫,命令道:“把王妃关进牢房。”
护卫看着受伤的王爷,又看了一样王妃,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大婚之日怎么又弄成这样了。
昏暗的牢房之中,几盏烛火在摇曳,照着苏婵的身影飘摇不定,而外面仍然是夜深人静。
苏婵靠坐在牢房里的一角,这第几次进了这里,苏婵苦笑,她这一身大红袍跟这牢房阴暗的格调相较是多么的笑,她想她应该是这个世上最最倒霉的王妃了,上一次在婚礼上被劫,而这一次居然在洞房花烛夜生这种古怪的事情。她想不通,为何自己会拿着匕首刺伤了穆秦,为何她自己一点印象也沒有。
苏婵努力地去回想,但是并沒有任何有用的记忆,只是朦胧间还记得似乎有人在梦中跟她说了什么,而且还应该是她熟悉的人,就是想不起那些话,那个人。
天渐渐变亮,苏婵一直清醒着,生这样的事情,她又岂会睡着。而后不久,穆秦來了。他走进了关押苏婵的牢房里,穆秦胸口的伤口也已经处理了,伤口其实沒有太深,并未伤到心脏,所以并不致命,只是苏婵给他的一刀,却是比刀伤更加地厉害。
苏婵听到了脚步声,慢慢抬起了头望着冰寒刺骨的穆秦。她想了一个晚上,她并不能替自己解释,她刺伤了他也是既定的事实,所以她不打算解释了,既然她刺伤了他,那么就随他处置好了。
苏婵清澈的眼眸中有歉意,是这样的歉意,让穆秦觉得苏婵只不过在假装,以博求他对她的怜悯,看着她眼中的清澈跟无惧,穆秦的心里陡然生出怒火來,“苏婵,你不要假装得这么无辜,难道本王身上的伤口是假的吗?”为何她要欺骗他,为何在他开始爱上她的时候,她翩翩给自己的心口上捅上一刀!
他已经被怒火所蒙蔽了所有,苏婵干脆闭上了眼睛,他不相信自己,她就是说再多也是无用。
“苏婵,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穆秦本想会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是她每一次都是这样,似乎就是把他对她的施舍当成无所谓。
“阿秦,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穆秦被她激怒了,哪怕她说是,哪怕就是她有意刺伤他,他都以原谅,只要她能够喜欢上他,是为什么,她还要说不知道。
“给本王拿鞭子过來!”穆秦摊开手,牢房的护卫立即拿过鞭子递了上去。
穆秦凌空一挥,“啪,,”清脆的声响刺破了苏婵的耳膜,这恐惧是自内心的,望着那银色的刀刃苏婵不免心生寒意。
恐惧让她无力地、苍白地再一次对他解释道:“我真的沒有想过杀你,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我睡着了浑浑噩噩只是听到一些声音,然后醒过來就是那个样子了。”
这算什么解释?她难道以为他会相信这么离奇的解释吗?穆秦紧握鞭子的手都开始颤,他的怒火想要立即给苏婵一鞭,只是他心底的某处在阻止他。
“哈哈,,”突然,穆秦出一阵狂笑,这笑声中有失望,有不解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完的情愫,他明白自己中毒已深,他下不去手了,“苏婵,你太让我失望了。”
穆秦随手把鞭子一扔,往牢房外面走去。“给本王好好照看她,不许任何人进來。”他需要好好想想,他对她的情真的值得吗?她真的会摒弃前嫌而爱上自己吗?
“好好照看她”?护卫看了一眼穆秦扔在地上的鞭子,心有所会,“王爷让咱好好照看,是那个意思?”,“大概是吧!”
消息传得很快,不胫而走。苍梧王的新婚王妃在新婚之夜刺杀苍梧王未遂,被王爷关进了地牢里,人人都在惊讶,,街头巷尾前些日子还是在赞许他二人的,今日却变成了替苏婵惋惜,好好的王妃不做,王爷的疼爱不要,翩翩自己选择要往死路上走。
消息同样是传到了李琪跟拓跋思楠的耳中,前夜还是欢喜连连的大婚日,今日却变成这样的情况,谅他们二人也是无论如何沒有想到的。
二人同时赶到了穆王府,但是并沒有去找穆秦,而是直接去了地牢,因为以前穆秦是有对苏婵用刑的经历,李琪非常担心盛怒下的穆秦不会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來。
地牢门口有穆王府的护卫把守着,因为穆秦命令过他们不许任何人进入地牢,所以就是拓跋思楠跟李琪二人也是被阻挡在门口了。
“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拓跋思楠十分的着急,也沒有了平常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
“对不起,拓跋王子,孝王爷,我们王爷吩咐过了,不许他人进入地牢。请回吧!”护卫挡在门口,一手做出“请”的动作。
“你”拓跋思楠握拳,他不想忍了,再不让,他就要动手了。“我再说一遍,让开!”
倒是李琪更快,直接一记手刀劈在这名护卫的后颈,护卫悠悠然就栽倒在地,“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就行了。”
拓跋思楠点头。
这时,地牢里面,传出一声惨叫,二人都听得出來,是苏婵的叫声,赶紧踹开了大门,跑了进去。
循着叫声,拓跋思楠和李琪找到苏婵的所在,眼前的场景让二人心惊肉跳,苏婵趴在木凳上,两名护卫正在用“拶子”夹住她的十指,十指连心,疼得苏婵整张脸都惨白如白纸。何况身上还有许多鞭痕,,
“都给我住手!”拓跋思楠怒吼道,顺便一脚把牢门踹开了,这用力之大,愤怒到了极点。穆秦真是个混蛋。“都给我滚开!”拓跋思楠走到苏婵身边,把那两名护卫推开。
李琪也是上前呵斥着:“谁许你们动刑了!”
“是王爷、王爷”护卫被两人的气势所吓倒了,木讷地回应着李琪。
拓跋思楠半跪着,小心地为苏婵解开“拶子”。一不小心的碰触,痛得她钻心,有气无力地叫唤了一声。“我们需要尽快给上药,我们快带她离开这里先。”
“好。”李琪也懒得跟这两个人争论,反正他们也不过是奉令行事的小人物。
拓跋思楠抱起她,对苏婵说道:“小婵,是我是我,我來了,你沒事了。”苏婵的双手肿胀青淤,喜袍下本來晶莹剔透的肌肤也有不少鞭子打过后的血痕,穆秦太狠了,竟然如此待她。
“思楠”苏婵虚弱地睁开眼睛,原來是思楠,他來救她了吗?
“好啦好啦,你不要说话了,我们带你去上药。”看到苏婵虚弱样子,一旁的李琪赶紧心疼地说道。
刚出了地牢,还沒走多远,穆秦就从一边的门洞里闪出來,冷漠地脸上阴鸷的眼睛紧紧盯着抱着苏婵的拓跋思楠。她是他的王妃,就算是死也同样是,他不许其他人带走她。
穆秦突然出现,但是拓跋思楠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无视掉他,直接向从他的身边走过。
“给本王站住!”穆秦伸手拦住了拓跋思楠。“你要带本王的王妃去哪?”
“王妃?”拓跋思楠停住脚,冷笑着,“你的王妃?你把小婵打成这样,你这算哪门子的王妃?”
面对拓跋思楠的质问,穆秦觉得困惑,打她,他何时打过她了,于是乎,看了看苏婵,双手青淤,身上还有些血痕,确实是被打了,是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打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干的!
是他又岂会跟拓跋思楠解释,“不用你來关心,本王要对自己的王妃做什么还用不着你來管。放下她。”
“哼,”拓跋思楠轻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对穆秦威胁道,想要激怒他,“放下她,好,那我要看看你有沒有这个本事!”
两人剑拔弩张,这一次又是要李琪來做和事老了,李琪插进两人当中间,分别伸手止住二人,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够了,要打之后再打好不好!拓跋王子,我來说句公道话,苏婵是阿秦的王妃,于情于理我们确实沒有资格带走她,而且现在她全身是伤,需要马上上药,把她交给阿秦,而我们呢,先去看看事地,试试能不能把昨天生得事情搞清楚,还婵儿一个清白。”
拓跋思楠很快地冷静下來,看了看苏婵的伤势,李琪的建议确实是最好的,于是乎极不情愿地把苏婵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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