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忍了又隐忍,终于忍不下去了。
从小到大,从未觉得如此羞辱过,就算是她当初首次理解情,人这个词儿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种被蚂蚁一点一点啃噬心脏的疼痛。
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心脏突兀跳动,她闭了闭眼睛,面如死灰。
对的,他和她在一起,这些日子那些淡淡的隐隐的好,只是因为她是他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
仅此而已……
练沫,你怎么会对这种男人动心?
你忘记妈妈临死前说的话了?
魏琛明显很诧异她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些日子以来,她无一不是顺着他的要求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抗。
今日竟然敢说出这样严重的话来,练沫,你是喝醉了还是胆子被自己养肥了?
很显然,练沫没有喝酒。
而且说完后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后悔,并且毫不避开他的眼睛,漠然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是的,漠然的眼神。
那种仿佛被抽空了思绪,全无一丝生气的陶瓷女圭女圭。
魏琛的心一紧,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份了,可是……
挑眉:“你让我出去找,妓?”。
眸色和口气绝对称不上和善,冰冰凉凉的,一如练沫此刻的心。
她弯了弯唇后瘪了下嘴巴,嘲讽的口气说:“只是发泄一下生理需求,有什么区别?”。
魏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眸子里骤然掀起了十二级的风暴,他低低的吼:“练沫,你!”。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大可以把立荣带过去,我认为她一定会很欣喜!”。
练沫难得打断一下魏琛,一句话吼出来心里不但没有舒畅一些,反而更加窒息了。
她捂了捂胸口,眼里划过一丝受伤,然后淡淡的,一字一句的说:“魏琛,你还有立荣。”。
怎么又提到立荣?
魏琛皱眉,又恼又怒:“练沫,你是脑子秀逗了还是被门夹了,你让我去找立荣!”。
究竟谁告诉她立荣是他魏琛的女人了?是谁给她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的!
练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无奈怎么都抽不开,她也火大,若不是顾及这里是公众场所,当下恐怕便要爆发小宇宙了。
“女友陪男友出差天经地义合情合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魏琛极力压制自己就要冲破胸口怒火,生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就伸出手去掐死她。
然后火大的,怒气冲冲的,一字一句的说:“很好,你认为我应该拿自己的女友去发泄生理需求?练沫,这么下,贱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情,人来做?”。
下,贱的事情!
练沫的身子晃了一晃,然后眼泪夺眶而出,克制不住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她咬住因愤怒和羞辱而微微打颤的嘴唇,用足了力道,丝丝腥味划入口腔,又惺又涩。
魏琛看见练沫的眼泪,心里一疼。
之前不管他如何羞辱折磨,她都倔犟的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现在竟然哭红了眼睛。
原本晶莹透亮的水眸,彻底被两片水雾所遮挡,看不清眸子里情绪如何,却能清晰的让人感受到她的绝望和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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