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枫一头雾水,不知道安沫在说什么,皱眉道:“什么天赐良机?说清楚一点”抬脚往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演示着自己的异样。
“王爷,您派我和洛缎夕去魔域之森,可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几日我一直在苦恼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遮掩过去,若是万一有人要见我,比如皇上,比如太后,那要如何是好?此次太后此举,我正是看到了其中的契机,才让您不要插手的。”安沫言之凿凿,目光中闪着‘我是为你着想所以才受伤’的眼神。
凌子枫好笑,挑眉道:“哦?如此说来,本王还要奖赏你不是?”
安沫一笑,道:“奖赏倒不必了,安沫想求王爷一件事,希望王爷能答允。”
“没看出来,王妃还有如此调皮的一面,倒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如实说来。”凌子枫简直都要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笑出声来。
“……”安沫被囧了一下,是她大意了,竟然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冷若冰霜,她居然跟他开起了玩笑,收起玩笑,她正襟危坐,道:“今日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太后娘娘打了一顿板子,那么多人亲眼看着我被打晕了过去,所以,从今天以后,我便有足够的理由称并不出,若是有人强行要见我,你也可以推月兑说我病入膏肓,如此一来,我便能完美月兑身,直到,从魔域之森回来,天衣无缝,如果……我回不来,那你也可顺理成章的发布我的死讯,说我病重,药石无效死掉了,也没人会怀疑。”
凌子枫静静的望着安沫认真的模样,修长的手指哒哒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在静悄悄的屋子里,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更加显得突兀,安沫皱眉,不知凌子枫是什么意思?
不知过来多久,只见凌子枫淡淡的牵着唇,眼中的笑意味不明,目中仿佛蒙着一层薄雾,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只听他低沉磁性的语调含着不明的笑意,轻轻的道:“你倒是计划的周全,今夜便趁乱送你到洛缎夕府上,明日你二人便出发前往魔域之森。”他静静的瞅着安沫,唇角的笑越来越大,眸中含着危险,他的目光如流水般掠过她的眸,“只是,安沫,不要打什么鬼主意,这样会让我很苦恼,知道吗?嗯?”
闻言安沫心脏一紧,有种被人看透的恐慌,只是一瞬,她便恢复过来,垂眸低声道:“王爷多虑了,我怎么会有什么鬼主意,此番我必定完成任务,活着回来,还希望王爷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
“这样最好。”凌子枫神色不动,站起身来,低语着,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出了卧房,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吩咐下人的声音:“不用请刘太医过来了,让王妃好好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安沫长吁一口气,对付这种心思深沉的男人,还真是费心费力,他应该是在诈她吧?毕竟,这个念头只是初初在她的脑中成形,还没有完整的对策,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安沫眼中冷光毕现。
是夜,大如磐石的月亮挂在半空之中,深蓝色的天幕之上,群星灼灼的闪耀着光亮,安沫没有行李,只是在贴身的袖中,靴中藏了匕首,便身无长物了,静静的坐在屋中运行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后,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睁开眼睛。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凌子枫还没派人来,难道他忘了不成?
正在想着凌子枫何时过来送她出府的时候,门便响了,三长四短的敲门声后,她放下了脊背,道:“进来吧。”
应声推门而入一个二十几岁左右的黑衣女子,女子身形纤长,眉目清秀,只是脸上的表情像是跟凌子枫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似的,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她朝她行礼后,道:“娘娘,王爷命我来问您,暗卫的训练单您准备好了吗?”
安沫一愣,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点点头,“已经拟好。”说着,从床上下来,安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厚厚的一沓装订好的单子递给女子,道:“只是,还有一物,必须请王爷亲自过来,我才能给他。”
女子冷漠的神情中没有透露出丝毫的好奇,依旧面无表情,结果单子回道:“属下这就禀报王爷。”
安沫看着女子的背影,要不是凌子枫派人来要,她险些都忘记了,她抽空制作出了的那个东西,对修真者来说半点作用都没有,可是如果对普通人来说,那可是要命的东西,她自信,凌子枫这个爱国狂一定会感兴趣的。
而她,越是有用,他便不会轻易向自己下手,更不会轻易将她舍弃掉!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一人走来的脚步声,安沫一笑,倒是不慢嘛,看来,她的话在他的心中分量越来越重了。
凌子枫一人而来,并没有带任何护卫,不过想来以他的实力,护卫都是装饰用的东西,一点作用都起不到,毕竟,他可是九清太上宫最杰出的大弟子。
“云娜说你有东西要让本王过目?”凌子枫走进来,也不坐,径直就开口询问,目光冷淡。
安沫觉得凌子枫的态度有点怪异,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似乎是从她中午时分说了那番话之后,他便如此怪异,她不觉得她哪里做错了。
男人心,海底针啊。懒得去猜他是什么心思,安沫道:“是的,王爷请稍等片刻,我保证您一定会满意的。”
说着,安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约有二十厘米长的不明物体放在桌子上,看了凌子枫一眼,示意他自己过来看。
凌子枫稍嫌不满,不知道安沫又耍什么花招,他觉得他对她的耐心越来越少了,是不是,他对她太过纵容了,让她都忘了,他是怎样的人?
心中有些烦躁,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近日以来连连的被这个女人影响着心情,这让他很是烦躁,他只是奉师命而已,只是奉师命,他不停的告诫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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