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不紧不慢,有条有理,向皇上分析其中弊端,则天皇帝听了,一脸的认可,一旁的太平公主急在心里,凤眉一挑,轻启玉口,波澜不惊的说:“上官大人之话言之有情,但是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区区一介男人,还烦上官大人如此说情吗?”
太平公主的言中之意,上官婉儿岂会不明白,不作争辨,更没有想压制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向皇上禀明,说:“皇上,普天之下,每一寸土地都是皇上的,更何况是一个男人,可是,臣想请问公主,是要皇上沦为文武百官的笑柄,还是要遭受天下百姓的猜疑。”
“上官大人,你这是在贬低皇上吗?”太平公主一脸青色。
“太平。”则天皇帝望向女儿,手轻轻一摆,转头问上官婉儿。“婉儿,你有什么特别的见解吗?”
“皇上……”上官婉儿深深一礼,正色道:“剑雨堡在江湖中威名四震,而且大堡主剑飞云早已美名在外,我们若有强留,而且还扬言扫平剑雨堡,这天下的百姓知道了,定然会损坏皇上的名声,臣之所以将剑飞云带回府中,完全是考虑到皇上的名声,公主之心,臣也完全理解,但是公主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人。”
“谁……”
“郑如意。”
剑飞云在殿外等了许久都不见上官婉儿出来,不由有些担心。又过了一会,殿门开了,一名小太监低着头走了出来,他立即上前询问殿内的情形。
小太监抬起头,嘴角的一颗黑痣十分醒目,剑飞云瞠目结舌,张口要叫,小太监的手已经欺上他的脸,一股熟悉的声音钻进自己的耳朵,剑飞云,你的上官妹妹对你可真好啊。
紧接着,小太监一声高喊,传剑飞云见驾,然后朝剑飞云做了一个鬼脸,慢悠悠的走开了,剑飞云被弄着哭笑不得,恨恨望着那道背影。
高雄伟把冯小宝救了回来,可怜那名侍女死了,他好心埋葬了她。
看着半死不活的冯小宝,长相也不昨的,可体格真是健壮,一向自诩身材一流的高雄伟在他面前也不敢称第一,这样的体魄定能让很多女人痴迷吧。
正想着,吕泰阳推门进来了,问这人是谁。
“我不知道,吕公子。”
“高雄伟,你莫名其妙的往我家抬回一个死人,你说不知道,你把吕府当成你家呀,如意呢?如意去那里了。”吕泰阳显得很不悦。
高雄伟眼珠子一翻,依旧说不知道。
“你……”吕泰阳伸出手指指着高雄伟,一脸火大。
这时,总管急急走了进来,悄声在吕泰阳耳边私语几句,吕泰阳一听,面色一变,回头瞪了一眼高雄伟,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高雄伟估模着郑如意也该回来了,走到外面一推隔壁房间的门,赫然发现郑如意在床上呼呼大睡,睡觉的姿势横七竖八的,他还从来没有看到女人这样睡觉,还睡得这么沉。
公主府,吕泰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明白一向和颜悦色的公主会发脾气,要知道,公主是皇上最宠家的女儿,只消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吕家不得安生。
太平公主朝青荷女使示意了一下,青荷明白,上前一步,轻咳一声,说:“吕公子,亏得公主这么重视,若不是你吕家跟附马有亲,你早已身首异处了,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居敢骗公主,让公主在皇上面前失了面子。”
“臣惶恐,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公主。”吕泰阳早已汗雨如下。
“公主要你将功赎罪,如实把郑如意的背景身世一字一漏的说清楚,要是有一项欺瞒,公主说了,你就提头来见。”
“是,是。”吕泰阳倒地如蒜。
上官府,剑飞云对着镜子用汗巾使劲擦着脸上的污点,可是怎么也擦不掉,这个郑如意,在他脸上抹了什么东西。气归气,不过今日在朝堂之上,也多亏此障眼法,顺利通过审问,皇上还让人撤掉布在剑雨堡周围的官兵,在还他自由之前有一个条件,在他在宫里护卫,他想拒绝,但上官婉儿频频给他使眼色,他只得先答应,一切见机行事。
上官婉儿带了府内专职医师过来给剑飞云诊断,当剑飞云进得大殿,一脸黑污时,她也愣住了,以为他是故意的,回到府中时,才知道是莫名生出来,不管怎么说,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医师给剑飞云看了看,摇了摇头,查不出任何症状。
剑飞云见了,说:“没事,或许这是老天爷对我的垂怜。”
“真的是莫名其妙生出来的。”上官婉儿很不解。
剑飞云点点头,并没有说出这是郑如意搞的鬼,从心底,他不想由此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热议对象。
“小飞哥,你认识郑如意吗。”
“郑如意,郑如意是谁,我不认识。”
“你真的不认识。”上官婉儿上下打量着他,继续往下说道:“据我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女人能力非凡,做着常人不敢做的事情,我还听说,她还有着非凡的法力,上至人间,下至地狱,只要是她想到手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逃出她的手心。”
剑飞语用冷漠回答了上官婉儿的话。
郑如意美美的睡了一大觉起来,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仅一眨眼的功夫,就消灭了一半,看得高雄伟是目瞪口呆。郑如意痛快的打了个饱嗝,抽了根牙签剔牙齿,问高雄伟冯小宝醒了没有。
“姨娘,还没醒呢?”
“吕泰阳回来没有。”
高雄伟摇摇头,刚要去下筷子去挟菜,郑如意一拍桌子,砸了砸嘴说:“小高,我交给你一个任务,马上立即带冯小宝离开,等到他伤完全好了,你再联系我。”
“姨娘,你这搬来搬去的想干什么,你以为人家是块砖头呀。”
“你问那么多干嘛,你只要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银两方面你不用担心。”郑如意瞪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你还不快去。”
高雄伟面色有些不悦,他好歹也是人见人家,花见花开的风流男子,什么时候让一个女人这么指挥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又有些不由自主。
“高雄伟,你去是不去啊。”
“去,去,我的姑女乃女乃。”高雄伟陪着笑脸,稍有些怨气,说:“我一定是上辈子欠的,这辈子要供你差谴。”
“你废话真多啊。”郑如意扬起筷子要扔过去,高雄伟抱着头忙退了出去。
酒足饭饱,郑如意估模着高雄伟带着冯小宝离开了,逐背着手,慢慢走到大门口,笑着对守卫说了声,说要出去散散步,呆会让他们跟吕公子说一声。
郑如意沿着河向大街上走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她眼花缭乱,不禁感叹唐朝真是繁华,她若不能干出点什么事情来,还真是枉重生了。
她在卖梳妆镜的摊位上停了下来,举起镜子照脸时,看到镜子中两个贼眉鼠眼的人,心中不禁一动,放下镜子,匆匆离开,拐进一条小巷子里。
岂料一走进小巷子里,半空中跳下数十名黑衣人来,郑如意眉毛一挑,说:“也太劳师动众了,哎呀,你们一个个板着脸干嘛,这样不好看,不帅气,会没有女人喜欢的。”
随着一声闭嘴,郑如意后脑重重挨了一拳,不由眼冒金花,艰难的转过头,用指着那个偷袭她的人,作了一个你走着瞧的姿势,随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在一处幽静素雅的厢房中,空气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很舒畅的香味。一名身着湖兰绣裙,气质非凡的女子正持书而读,当今世上,有如此才气的也只有上官婉儿了。郑如意坐起来,理理衣领,自如旁人的走到桌前,拿起一只茶杯给自己满上,悠闲的喝了一口中。
郑如意的一举一动均在上官婉儿的眼皮子底子,她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皇上,她就是标新另异,凌驾于男人之上的女人。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至少眼前的这个女人,除了容貌,各个方向丝毫不逊色于她,也难怪小飞哥对她记忆深刻。
“上官大人,我的男人呢?”
“你的男人。”上官婉儿不解。
“上官大人如此冰雪聪明,岂会不知道我的男人是谁。”郑如意笑道。“很感谢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啊。现在你可以把他交还于我了。”
“你有这个能力吗?”
“我如果没有这个能力,上官大人还会把我请来吗?”郑如意故作高深。“要知道,上官大人能现在的成就,可谓历经了千辛万苦,可是你也知道,你再出色,永远不可能像皇上那般的瞩目,更何况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你若将剑飞云占为已有,那将会掀起怎么样的风波,而我只是帮上官大人你分担而已。”
“分担。”上官婉儿听得触目惊心,面上很平静的问郑如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要知道,只消我叫一声,你就会身首异处。”
“我相信上官大人有这个能力,可是你也明白,我死了,只会让你面临厄运,我不会让上官大人为难的,我要进见皇上,让她知道,我是能带给她幸福快乐的一个人。”
“郑如意,你真是那个干那种风流营生的市井女人吗?”上官婉儿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双手一拍,很快,剑飞云黑着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眼中的怒火足以烧死郑如意。
“亲爱的,你脸怎么那么黑呀,来,我给你擦擦。”
“谁,谁是你的男人,郑如意,你真不要脸,我剑飞云就是这辈子没有妻子,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女人。”
听到这样的话,郑如意也是气得火,两手叉腰,大叫道:“你以为我稀罕你吗?行,你能耐,你强,那么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只有取悦女人的份了,来,让我恢复你的天仙容貌吧。”
“不可。”上官婉儿急了,一旦剑飞云容貌,莫说太平公主会乘机参她一本,她更是犯了欺君之罪,她想了想说:“郑如意,你有把握说服皇上。”
“当然。”
“那好,明天午时,我带你进宫,不过,你一切要听我的指挥,没有我的命令,你一步不准离开上官府。”
“没问题。”郑如意白了剑飞云一眼,故意叫道:“我倒要想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哈哈,好累啊,大人,给我准备个房间,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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